孟宇大步流星走进大帐然后拱手和起身相应面带笑容的众人赔礼道:“实在对不住,让众人久待了,昨晚战斗太累了,他们都睡了,我也忍不住小憩了一会,让各位久等了,我在此给众位赔礼了。”
说着孟宇走到了上座,他的那个座椅上,这个会客厅很简朴,很像是临时搭建的,毕竟孟宇这里刚建成而且也没有人前来,此次突然间来了这么多确实有些照应不过来,不过这里简单甚至简陋的环境正符合孟宇此时的需要,他的座椅就是临时用木头打造出来的,上面还有一种淡淡的草木香气,孟宇不在乎地舒适坐在上面。
众人连忙回应道:“孟将军劳累了,昨晚辛苦了,我等等待一会也是应该的。”
“是呀,孟将军包围国家日夜操劳,我等佩服,佩服呀。”
孟宇赶忙招手让他们坐下,否则再讲下去还不扯成了统领全军战胜敌寇的伟大功绩了,他环顾众人笑着问道:“诸位此次前来不知有何事相商?”
众人左右环顾,相互推搡没有人想争做第一个出头鸟,一些文人说客还有次定力心机,但是那几个常年征战的大老粗可就没有此等讲究了,其中一个虎口带着浓浓厚茧的大胡子粗矿男子笑着说道:“孟统制昨晚的功绩我等都看到了,除掉鱼鳞帮真是功德无量,大快人心呀,而且破军的实力我们大家也看到了,虽然只是显露了一部分不过我们家将军,相信日后破军定当破敌万军,只是现在还差一些火候,因此将军派我前来想让孟将军到我们城东布防,其他的事将军自会给你们安排好的,不知孟将军意下如何?”
在他的身后还有两个不请自来的人,他们也低声附和道:“我们也是来请孟将军前往城北助阵的,不过现在有城东的司马将军开口,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如实相告,此番城外大军正在紧密集结,随时就会全面攻城,而且依照我们城内防守力量,支撑不了多久,现在就请孟将军早做选择吧。”
他们几人说话虽然粗矿但是有情有义,没有多少废话,不像那些文人在那里半天憋不出一个屁,废话一大堆没有几句有用的,还得让孟宇陪他们左右绕梁,整一个黄河九曲然后才能猜出正题,此番都什么时候了还整这些,孟宇对这些文人的救国报复实在不敢恭维,只能说靠这些人,上京城早就成了一片废墟了,嘴上说的响亮,没有付诸行动就是废话,就是白搭的浪费体力和脑力。
孟宇面带笑容然后看了其他人几眼,很明显这些有事相求的文人,也是讲究面子的,于是他对不相关的几个劝说的人:“诸位如此高看我等,实在是我们破军之幸,不过我现在实在是爱莫能助,诸位应当有所了解,我们大部分队伍都被派往城西布防,几日前已经离去了,这是军令我也没有办法,而且我也很快就会离去的,诸位的好意我孟宇记下了,现在只能抱歉了,诸位请吧。”
对这些粗矿的人,孟宇没有转弯抹角,也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了,这些存活在刀口上的武将不理解那些文绉绉的话也想去没有精力去理解,浅显易懂的就是最好的,否则还可能因此被对方嫉恨,以为你是故意刁难呢。
“还望孟兄多多考虑,告辞。”
送走了他们之时,孟宇盯着最后离去的一个温和男子,虽然此人面带温和没有过多的话语,可是孟宇却从他身上感觉到了异样,甚至对方眼神中不时流露出的淡红色的光芒让他感到心悸,此人是个高手。
就在其他人离去孟宇还在沉寂思索中,周围的那些人终于忍不住了,其中一个发髻略白三角络腮胡的男子笑着说道:“孟将军,不知是否可以移步说话,在下有事相禀。”
“哦,有事,好,走旁边的侧厅相商。”孟宇笑着邀请他一同离去。
二人来到旁边一个偏僻的小屋内,入定之后,那个面色温和的老者立刻露出焦急的神色,试探问道:“孟将军不知昨夜你们歼灭鱼鳞帮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利于帝国的信息呢?”
听到他的试探,孟宇心底暗暗骂娘,在这个关口对方还这样,可见此类人实在不堪重用,特别是在这个战争时刻,如果派他们去谈判不等他们说完,估计敌人就等不住了,很有可能一番暴怒杀了他们毁了谈判的机会,这就是拖拉的代价,但是孟宇表面上当然不能这么说了,他笑着问道:“信息?什么信息?我没有见到什么危害帝国的信息,不过……”
孟宇故意拉长声音,看到对方接连变色,他不禁有些好笑,明明有事相求还要整这些没用的。
“不过什么?”老者终于撑不住了,仔细询问道。
“不过,我们发现了一些信件,上面还有署名,不巧我当时在场就随意浏览了一下,恩,何大人的书法果然有一些造诣,在下顿时心生向往之情呀。”孟宇嘴角一列把话说得半露不露,挑拨对方的心弦,果然大胡子老者脸色红白黑相融,如同一个大花脸,煞是好看。
老者此刻也顾不得其他的转折了,急切地直白问道:“孟将军,此信现在在何处?听闻今早有车子被押送到齐将军那里,这里面不会就有……”
孟宇听到他语气中的颤音了,不禁心底大呼痛快,对方终于装不下去了,这个时候还是直白好,他笑着说道:“放心,何大人的信件在我这里,不过下午我们还有一辆车要送走,这封信就是不知到能不能搭上这辆车。”
“不能,不能,当然不能。”老者接连摆手说道。
孟宇见到终于聊到正题了于是低声询问道:“哦,不能?但是我们都已经准备封车来,这些人力物力还有一些上报收获总不能不去吧。”
“这些我们负责,只要孟兄把信件给我,不留下备份,我们大人愿意出价买下来,这样孟兄你看如何呢?”老者终于亮出最后的底价了。
“买下来?这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人力物力还有上报费用加上我们昨夜的浴血奋战都指望这些东西建立军功,这下突然给了你们,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个……”孟宇面露为难的样子。
老者一咬牙从牙缝中挤出话语:“孟兄,你出价吧。”
“哈哈,好,我知道何大人管理城北货物进出,我也不狮子大开口,一口价八万两银子,纯银的,你看如何?”孟宇笑着说道。
老者听到价格之后,面色苍白差点昏厥过去,他语气中带着哭腔说道:“孟兄,这实在是要了我的老命了,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呀,这可……”
孟宇不想听他的废话,直接说道:“我不想说别的,拿不出钱也可以用货物抵押,还能转让房子,我知道现在是战时,货物昂贵,房子便宜,但是我知道何大人手底下还有不少占地恢宏的大院而且地段不错,不如打个价我吃点亏收下吧。”
听到孟宇轻描淡写甚至掺杂自己吃亏也不让别人伤心的语言,老者面色十分难看沉声说道:“孟老弟,这个……我做不了主,不如我先看一下信件,然后回去和大人商议一下如何?”
孟宇微微摇头说道:“信件不能给你,不过你可以远距离看一下,这就是,看到了吗?何大人的笔迹你应该能看出来吧。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记住这是你们主动要求赎买的可不是我勒索的,如果你们不情愿我也不逼迫,大不了上交就是了。你认为如何呢?”
老者见到信封确认之后就有些激动了,他也不管什么威胁的话了,立刻急切地说道:“是是是,孟将军没有逼迫,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我现在就回去和大人商议,还请孟将军等待片刻。”
“哈哈,好说,好说,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能够保留多么久,你还是快点吧。”看到对方慌忙离去的场景,孟宇就感到好笑,捏住对手把柄的感觉真不错,但是他也知道受人把柄的感觉,被人威胁的记忆到现在他还清晰记得,威胁他人切忌压迫过多防止狗急跳墙,他之前都已经了解过了,这个何大人虽说官不大可是油水很足,区区八万两虽说数目不小但是对对方来说还不至于有多大损失,老者的样子完全的都是装出来的,不过这次孟宇可猜错了,何大人的确没有多少钱了,因为他的钱都投给了鱼鳞帮图谋不轨了,但是被孟宇横插一缸子所有的都没有了,当然这些孟宇是不知道了,他在等待着下一个交钱的对象。
果然老者急匆匆走后没多久,就闯进来一个中年男子,他没有转弯抹角,低声问道:“孟将军,不知城北宁大人的书信还在你的手中吗?”
“的确在我的手中,不知宁大人可愿意出什么价位呢?当然是你们心甘情愿的价位,我不加强迫也不会加价,老兄尽管说吧。”孟宇开口说道,他的一番话话里有话,心甘情愿完全是警告的意思,不强迫是提醒,而不再加价就是反话了,意思是如果没有合适的价格,孟宇不会在讨论了也就是不在交易了,其中的意思在这些整天转弯抹角的人看来简洁明了。
他一拱手说道:“来之前大人说过,孟兄这里条件艰苦,我还不相信,今日看来的确有些艰难,在这个战争时刻怎么让破军的兄弟忍饥挨饿呢?大人决定捐赠五百匹骏马,两千旦粮食还有若干不等军械装备,不知孟将军怎么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