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大家又集体去上普通话课。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这是一门小课,而且是这个学期刚刚开通的。
都说师范生普通话很重要。有多重要?听说,下去做老师教书二乙八十分以上才能教数学,二甲八十七分以上才能教语文。也听说,普通话考试拿不到二乙就别想拿到毕业证。
听说,一切都只是听说,听谁说?不知道——再好心的学长学姐也是听更加好心的学长学姐说的吧。至于有谁等到毕业时没拿到毕业证就不得而知了。要说有谁没过普通话二乙就更是无从知晓了。
坐在教室里无聊的等待中,这时进来一个中年妇女,刘维好奇地抬头一看:额,人到中年,身体稍微有那么一点小胖——不过只是一点点,自然脸蛋也就跟着有显那么一点大了。
已经提前知道她叫凌虹了,据说是整个师范,也是整个春城里面惟一一个获得普通话一甲证的超牛级人物。
要知道,一般而论,春城师范这类大学只有评二甲二乙资格,要想通过一乙就已经要去当地省会城市里经过严格近乎残酷的资格考试才准许发放,更何况是一甲呢?
一甲意味着什么水平?大家平时在电视台上看到的央视记者那水平。刘维一寻思,那不就意味着听她讲一次话便相当于是看央视记者来了个现场直播吗?听起来似乎很厉害的感觉,刘维这样想着,听着身边几个同学一脸的惊呼。
可是,从他们的普通话老师说的第一句话起,许愿他们就彻底失望了,声音小也就算了——毕竟是女老师嘛,有这个特权。可是听着听着,指哪哪都觉得别扭——到底怎么个别扭法却又讲不出来。
字,确确实实是逐字逐字地咬字咬清楚了——似乎问题就出在这个太清楚上面了。
单个地听,全对,也不觉得怎么别扭。可是一旦连成一起听,那股别扭劲就上来了——它无时无刻地不是在缠绕着你。
当然,这种感觉对于毛头,许愿二人是尤其非常地强烈,而对于张杰,于得水,贾新梁而言却是无所谓了,反正是带了耳朵没带心来听。对刘维更是完全地给屏蔽了,刘维根本不理解普通话何来那么多的讲究,那么奇怪的纠结到底是为何?只要说得通就行了,普通话不就是普普通通的话吗?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和意思完整地表达出来了不就够了?
反正他是听不来。
就在许愿一边无聊地挖手指甲一边纠结着这个问题时,凌虹突然说:“接下来,我点名同学来读读课文这段话,你们认真分析”说罢,摊开已经准备好的学生名单。
“嗯,就一号刘维吧”。
不会吧,这概率?
就在刘维在猜想到底会是谁这么荣幸时,万万没有想到答案竟会落到自己头上,来不及细想,他匆匆站起来,用着自认为最仔细最标准的普通话以更加匆匆忙忙地速度读完了,解放性地坐下了。
“这位同学是霞峰的吧?”她突然一抬头盯着刘维问道。
“不是,他,吉安,井冈山的”坐前排的同学好心提醒道。
“哦,井冈山,革命根据地”。
凌虹老师示范性地挥了挥手,“如果我们认真听的话,不难发现,这位同学“n,l”是不分的,短文中凡是l的音一律都读成了n,不信,那位同学你就再读一下自己名字好吧。”
刘维一听,虽然万分不愿意,却仍是站起来了,本来准备想读出点气势来,好歹也要在声音上达到“响彻全班”的程度,可是一张嘴,就焉了——“niu维”。
“你们听,这位同学你是不是把刘维读成了牛维。其实这也是很多霞峰人经常犯的错误”
唉,坐得好好的,居然也能中枪?排名单第一位就是不好,目标性太大了,也太有代表性了吧,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呀。
旁边袁敏趴在桌子上吃吃地笑个不停:“牛维,你什么时候改的姓呀?我怎么不知道?”
坐刘维后面的许愿却是发现新大陆似地惊呼:“哎,对呀,我们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发现这个问题呢?”
“看来是组织上对我们的牛维同志关心不够,我们错了,嗯,回去好好地检讨检讨。”坐在另一组的毛头自我批评地煞有介事。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放学了,毛头,牛维,器官哥,贾新梁一行四人嫌食堂饭菜不好吃便相约一起出去吃了。剩下水哥一个人在食堂吃,许愿是有袁敏陪着你一口我一口地寝室细嚼慢咽。
等毛头四人回来时见他们还在秀恩爱,你浓我浓。
“还没吃完”器官哥看了看他们。
“这你都知道?太聪明了吧。”许愿笑了笑。
“难道你还有比这更简单的问题?”器官哥笑了笑,被子一掀就钻了进去。
“哎,还真有,这让我想起《喜洋洋与灰太儿狼》里的一个场景”
灰太狼问:1+1=?
喜洋洋:2
那1+2呢?
3
“咦,这么难的都答对了”画面里灰太狼露出一脸的惊讶和思考表情。当是我是彻底被它迷惑不解的表情打败了。
刘维津津乐道地把它一复述立刻引来器官哥的兴趣“过来,哥给你讲一个更有内涵的段子”
“说的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黑帮老大问老二:1+1等于几”
“二”刘维月兑口而出
“呯”黑帮老大吹了吹手枪,“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知道的太多了”
许愿一听兴趣也马上来了:“刘维,1加1等于几?”
“3”刘维想了想回答道,呵呵,还想让我死两次嘛?太低估我的智商了。
“呯”就在刘维为自己的“聪明回答”而沾沾自喜时,许愿双手作枪状,指着他脑袋一抬手,嘴里模仿出枪声,里面还含混着饭菜的咀嚼声,“你当我傻瓜吗?居然敢骗我,侮辱我智商”
“那我保持沉默,就算回答也说不知道”刘维连忙矢口否认。
“那就更该杀,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还配做我小弟吗?毛头插了一句。”
“所以说,当老大想杀你时,无论怎么回答这个过程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都得死这个结果。”器官哥解释道。
“就像现在这些当官的,当他想撤换你时,安排你做件事,无论你怎么做,那都是同一个结果,一切,也都只是形式罢了。你一点脾气都没有。只恨自己官没有比他大。”最后还是许愿会延伸。
好吧,这问题有点越来越复杂了,已经超出了刘维的大脑控制区域,还是不想了吧,他喝了口水,走出寝室,径直走向教室。留下一群人在房间里单曲循环着《伤心的时候可以听情歌》。
第三天早上,大家都起得有点晚——早起的良好习惯从开学到现在也就坚持了短短两天,许愿半躺半眯着,似睡非睡,似醒而非醒。器官哥更是赖**故意蒙住脑袋,连半个屁都不放。
“七点半了,张杰,许愿还不快起来洗脸(nian第三声)刷牙”刘维首先看不下去了。
“哼哼,洗脸(nian)”器官哥和许愿被逗得马上睁开了眼睛。
其他人则早已笑成一片,刘维却是一脸惘然若失地看着他们,看着刘维一脸的茫然表情,这反倒让他们笑得更加辽阔也更加长久了,猴子更加夸张,笑得弯下腰肚子疼般一直模着那还能算是肚子的地方,又是跺脚又是拍手。
这就是刘维最可悲的地方,自已读错了居然还不知道哪里错了。这就好比做错了事,你挨批评却不知原因,那股滋味真是莫名地煎熬,继而是无名地烦躁。
“刘维,读读你的名字再让我们听听”于得水率先止住了笑声。
啊!n,l。啊!普通话。
又是n,l不分,可恶的普通话。
刘维突然变得很讨厌普通话了。
不管怎么样,他就是不知道,他就是听不出来,有什么办法?
这该死的n,l。这该死的普通话。
“我用一下毛巾总行了吧。”刘维改口道。
从此,连续好十几天,刘维早上一律用“用毛巾”代替了“脸脸”而对旁人的调笑与激将保持沉默。最终以其坚忍获得寝室八位室友的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