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从那晚之后,毛头和李诗雅之间那种模模糊糊,叫人“不看不明白,看了也不懂”的关系似乎得到了确认,用许愿的话说,那就是小沈阳利用春晚坐上了火箭一飞冲天,毛头却利用夜晚产生了质的飞跃,同样是晚上,看来,真是夜晚好办事呀。
总而言之,自此,毛头就彻头彻尾地换了一个人似的——似乎除了那身臭皮囊和外号外,其它都不是大家所认识的毛头了。
首先是上大课,勤快得那叫一个反常,好像不是去上课,而是去吃饭似的,而且还一反常态主动坐在李诗雅旁边,用他的话说那叫“远离毒品,远离室友,珍爱生命”,不过用大家的话说就是“重色轻友,重叛轻离,抛家(寝室)弃友(室友)”。
其次是吃饭,那叫一个懒散,好像不是去吃饭而像是以前去上大课般一拖再拖,拖到最后一句不去了,跟着李诗雅飘然而去,即使难得赏大家一个面子一起去吃个饭也必带着他家内子——李诗雅,搞得大家大眼瞪小眼,特不自在,好不矫情。
这不,今天中午大家吃完饭回来,寝室里许愿和袁敏依旧你一口我一嘴地吃着饭,还时不时地啧啧有声——牛维就搞不懂了,不就一顿饭吗?至于吃个一小时?天天还是那样的菜,还是那样的位置,两人还非得天天一副有滋有味的陶醉样儿。毛头没在,用**一想,肯定又是正在“饭桌约会进行时”呢,不禁感叹一声:“唉,先是我们的许愿同志,接着又是毛头成功地沦陷在温柔乡里了。”
“哪里,我这叫沦陷吗?”许愿不依了。
“你这确实不叫沦陷,你这是成功地把袁敏从她们女寝沦陷进你的臭被窝里了。”小鱼儿及时纠正地指了指他的被子。
不行,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大家的毛头再沦陷下去了。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出于对公共财产的保护和占有,于是,大家打着这个很官方的旗号,在毛头推开寝室门的一刹那紧紧将他按倒在器官哥贡献出来的chuang上,牛维器官一左一右牢牢扣住手,下首猴子跟小鱼儿,一娇小,一瘦小,伸手紧紧环住大腿,由于太兴奋,脸都紧紧挨着毛头腿肚子了,那动作,越看越像是两个娇儿依偎在爸爸身边撒着娇,而许愿,往正前方一站,把寝室一大半光线全都挡住了,毛头顿时被笼罩在一片巨大的阴影之中,和尚在一边嘿嘿地傻笑着,另一边,浪人(黄浪)chiluluo的目光在他全身上下是无忌惮地游走着,看得毛头心里直发毛。
“喂,别这样,冷静点,冷静点。哥卖艺不卖身的。”毛头拼命地挣扎着,宣告失败后,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咱们都是成人了,都知道qiangjian是违法的——不管qiangjian未遂还是已遂,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作为有理想有抱负有责任有知识的四有青年,作为遵从三从四德的大学师范生,怎么能做出如此有伤风化,伤风败俗,伤天害理,丧尽天良,伤心欲绝的事呢?是吧?是吧?”毛头依旧不依不饶着,说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了,亏得他把从小到大学过的成语都用上了,也亏得他能一口气把成语说得这么溜,震得大家一时犯起了迷糊。
“呸呸呸”反应过来的大家实在听不下去了。
许愿忍不住笑骂出来了:“去你的三从四德,这是用来形容咱纯爷们的吗?”
浪人眼睛定格在毛头身体中间那一段,嘴上却说:“放心,我们对你不感兴趣。”
“呼”
毛头心头的大石总算是放下大半了。可以不用日后天天以泪洗面了。
那就好,至少不用牺hen了,不用对不起用心栽培自己的党和国家了,不用对不起自已爸爸妈妈,自己爷爷女乃女乃,自已列祖列宗了,不用对不起那个某某人了,也更加不用对不起正在暗恋自己或未来将要暗恋自己的万千少女了……
正当毛头在chuang上得意之际,谁知一旁,和尚却“嘿嘿”地一脸贼笑,慢悠悠地,伸出了左手,只可惜动弹不了的毛头无论如何左右摇晃着脑袋,最终还是避无可避地被大模特模了一把。顿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奇痒。
“操,死和尚,上厕所又忘记洗手了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操,你个死和尚,还是人吗?”得此意料之中的噩耗,毛头欲哭无泪,越发感觉脸上痒得难受,却苦于无法一解挠痒之快。
“废话少说,那晚,你到底是动色了还是被劫色了?从实招来。”许愿搬来凳子,一坐,一靠,二郎腿一翘。
审讯开始了。
“额”毛头总算是明白今天这个阵仗的主题了,一经提起,脑海中那晚场景马上如放电影般一幕幕又浮现出来了,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这还用问吗?看这表情,——笑这么yindan,肯定是劫色了。”器官哥扭头看见了毛头那弧还未散去的微笑。
“qinhu呀,趁人之危,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水哥抱着毛头的腿,一脸的痛心疾首。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黑暗。”猴子情不自禁地站起来,一昂头,手一扬,翘着个兰花指,用自以为很深情的嗓音吟出了一句诗。却被毛头空出来的大腿揣了一个趔趄,“去你的黑暗。”
“毛头,送你六个字——卑鄙,无耻,下流”许愿作了个六的手势,指着毛头,“我们寝室所有人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你叫以后别的女生怎么看我们。”
“靠,谁说哥劫色了?一直都是你们在这瞎猜。”毛头见越说越不像话,也有点急了。
不会吧?
“难道你没有劫色?”大家全都惊得瞪大了眼珠子,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毛头无语了:“哥是那种人吗?”
凭自己天生丽质的长相以及富实的家境,还需要劫色吗?
不过众怒难犯,他最终还是没敢说出来。
“唉”大家眼中的一片焦灼之色顿时黯淡不少。
……
水哥突然一把站起来:“靠,你真是qinhu不如呀。”一脸的失望。
一愣!
“唉,本来是丢尽了我们的脸,现在倒好,你这么一来,叫别的异性对我们怎么想?叫我们怎么出去见人?看看,从今以后,大家都没脸让你丢了。”许愿一听又夸张地摇了摇脑袋,重复了一遍,“真是qinhu不如呀!”
“那你说,要是真的没对人家做出qinhu,而只对人家做出了qinhu不如的事,那你干嘛天天都跟人家一起吃饭?若非心里有愧还能有什么?”浪哥心有不甘地继续追问道。
毛头一脸的不屑,“这叫纯洁而朴实的爱情,你们不懂!”说罢,闭上眼睛,一副不再搭理谁的样子。
“来,让和尚模模你哪个部位纯了。”和尚一见,又“嘿嘿”地笑着伸出了手,眼中十足的自信,看你还说不说。
“死和尚,把你脏手拿开。”毛头吓得面如土色,只得妥协“哥说哥说。”
毛头总算是稳定了自己的呼吸,说道:“她吃饭的样子好好看。”一回忆起跟李诗雅吃饭的场景,嘴角那可爱的弧线又不自觉地上扬了。
“虚伪,人家长得好看就长得好看,还说什么就吃饭的样子好看。”浪哥不以为然。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她就说,那我天天陪你吃饭好不好?我说好,这样我就可以天天看你吃饭了。于是,就这样了。”
“没了?”
“没了。”
“切”大家作鸟兽散,只留下**不如的毛头还在回忆中一个劲中风般地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