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鸢放下筷子，开口道：“关于丝绸厂，我倒有个主意。”
泽恩眼睛一亮，看向若鸢，“你说。”
若鸢不紧不慢道：“杭州城里一共三家丝绸厂，城西的简记丝绸是老厂子了，产量大，工人多，价格便宜，我问过，一米布大约比我们便宜一半，简记牌子硬，物美价廉，我们暂时没法和他们竞争。
何家丝绸和我们同一天开业，他们最近学着简记，增加了机器加大生产。估计目前有了不少存货。”
泽恩点点头鼓励着，若鸢继续道：“我们既然不能从量上和他们竞争，就要从质上更胜一筹。我想，丝绸这种东西，穿着方便凉快，可是不耐磨，易褪色，价格高，普通老百姓大多都穿棉麻衣裳。杭州的丝绸大多卖给了大户人家，还有一些小家小户疼女儿，也常给姑娘家做丝绸衣裳。
我们可以精上做精，手工绣花，送货上门，另配裁缝，上门裁衣。价格自然更高了，这样量少货精。何文笙的厂子量上不能胜简记，质上比不上咱们，自然要落下了。”
泽恩高兴地拍拍手，“你说得对，我觉得这样可以。爹，你说行吗？”
白老爷看看若鸢，又看看撅着嘴的之嫣，最后犹豫了一会，点头道：“那就让找几个绣娘，让之嫣教她们绣花。”之嫣点点头，“好呀好呀，我正觉得天天闲着好无趣的。”
泽恩低声道：“鹂歆的绣功更胜一筹，不如让鹂歆做吧？”
之嫣哭起来，“子淇的茶叶铺生意小，丝绸厂投了这么多钱，不能只让你刘泽恩一人霸着吧？”
白老爷附和着，“就是，泽恩，就这么定了，让之嫣去厂子里指导绣娘。”
鹂歆喊起来：“爹，我是您女儿，她林之嫣是什么东西？”一样温文尔雅的她居然出口不逊，让在座的人大吃一惊。之嫣当即丢了筷子，哭着跑了。
白老爷瞪着鹂歆，“怎么这么没规矩？她是你嫂子！”
鹂歆不服气地争辩道：“嫂子，哼，她有做嫂子的样子吗？不能因为她是督军府的小姐，就可以无法无天，无人伦道德了。做了丑事早晚会遭报应的！”
白老爷气得手一哆嗦，打翻了一碗燕窝粥。子淇也沉不住气了，呵斥鹂歆，“白鹂歆，之嫣不过是性子直，喜欢争强好胜呗了，你这样说她，眼里还有我这个当哥哥的吗？我的女人我不想让她抛头露面，鹂歆你愿意操心，你就去教绣娘们绣花吧，你嫂子不稀罕。”
鹂歆一听，立刻反驳，“是呀，督军府小姐身子金贵，何苦和我们这等贱命争呢。”
白夫人叹口气，“都被别说了，鹂歆，你给我闭嘴！”
鹂歆还要说什么，被白老爷一巴掌堵了回去，脸顿时红肿了起来，泽恩慌拉着她，暗示她不要再说话，鹂歆叹了口气，不再言语。泽恩牵着她，对大家道：“我替鹂歆道歉，她最近心情不好，前一阵我病了，过于操劳，请爹娘见谅。我先领她回房了，你们慢慢吃。”
走在路上，泽恩训斥鹂歆，“你怎么会这样说林之嫣，她，她之前确实，可是她既然嫁给你哥哥，你哥哥都不在乎她的过去，你又有什么理由说人家呢？”
鹂歆满头雾水，问：“过去？林之嫣过去怎么了？她不是督军府小姐吗？”
泽恩见她发问，也疑惑了，“这么说，你不知道她的过去？那你刚才说她的丑事？”
鹂歆沉思一阵，辩解道：“我就是看不惯她，随便说了说。”
泽恩叮嘱她，“以后别乱说了，这毕竟是白家，我们现在是寄人篱下。你懂吗？”
鹂歆点点头，“我知道，你放心，我以后不乱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