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齐天圣所料,薛平贵正是学艺有成刚刚下山,又遭逢大难成了孤家寡人,又无一技之长正与柳员外家买苦力,换取些口粮。m
他天生神力,日食斗米,干的多吃的也多,虽兢兢业业却也遭人妒忌,吃四五个人的饭,干七八个人的活,导致柳员外把很多卖苦力小工都给辞了,断了很多的生计,只留下盖房添瓦手艺大工。
尤其是齐天圣加入让原本就没活干的人更为被动,遭人排挤很快就被众人边缘化,经常没事找事,要不是柳员外一直留用恐怕早就被排挤走了。
这下正好着了齐天圣的道,他要的就是这般,正愁没有借口与薛仁贵拉近关系,真是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来枕头。
相识半年齐天圣有心算无心,终于与薛仁贵拜了黄天,烧了黄纸成了把兄弟,因薛仁贵年长称兄,对于这些齐天圣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薛仁贵身上西方七宿,白虎星辰之力。
齐天圣修有遣神诀一层到了瓶颈需要一些外力冲关,然而在人间界尤其是南瞻部洲天材地宝何其珍贵,千百年的老山参更是罕见,更别说其他所以他才把念头打在薛仁贵身上。
时至寒冬,眼看着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从时间上看白虎星辰之力也该降世附身了,齐天圣更是不敢大意,每日每夜与之形影不离,生怕错过时机。
转眼除夕已近,柳府工匠都回家过年去了,齐天圣有心算无心,来时就说家中遭了大难只有一人,为的是编排一段与薛仁贵相近的身世博取同情,两人无家可归,柳员外发了善心让两人留住柳府新宅,一来有个住处,二来可以看护材料之类的。
也不知道怎滴,今夜风雪异常的大,非常的冷,更是压塌刚刚建起的茅舍,两人无法只得在院中打拳练腿活络气血。
“贤弟虽小,却有着一副好身手啊!”薛仁贵打完一套拳法,搓着涨红的双手,嘟囔了一句贼老天大声赞叹道。
“大哥才厉害,天生神力,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文韬武略日后必是神人。”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小小一计马屁说的薛仁贵俊脸开了花,随后道:“大哥,想必这风雪是不会停了,还是找个背风的地方熬将过去才是。”
这风雪着实的厉害,齐天圣修炼遣神诀已有十几载,刀剑不可伤更是寒暑不侵,然而就是这般体魄还是感觉非常冷,似乎能将神魂冰冻一般,而且他感觉道这股风雪中带着一股杀伐之气,算算时间白虎星辰之力该降世附身了,这才提议让薛仁贵停下,找个避风的地方,承接白虎星辰之力。
薛仁贵早就冻的嘴唇发紫,哆嗦道:“贤弟说的在理。”雪夜人冷心更冷,看了一眼混沌的苍天,低头哀叹一声摇头不语。
新宅施工半年,避风之地却是不多,倒是泥浆砂石无数又因天冷潮气不留,更为冰冷,找来找去只有内外宅门洞能躲些风雪。
齐天圣眼眸暗含精光,眉头一挑,心头窃喜,只见门洞对面高墙盖树,一座绣楼刚刚盏灯,隐约能听见小姐天黑小心些的高叫。
记得传说就是在一个风雪夜,薛仁贵昏睡过去白虎星辰之力附身正好被绣楼柳家小姐看到,白虎将星降世这才一心一意跟随薛仁贵受十一年寒窑之苦。
“大哥稍歇,小弟找些干柴火来,也好生火取暖。”齐天圣道,不容薛仁贵答应身影一闪消失在风雪之中。
“贤弟倒是个急性子。”薛仁贵摇头苦笑,被寒风一激,瑟瑟发抖,抱着膀子来回踱步,却也没有任何效果只得缩回门槛稍避些风雪。
寒风如刀,雪花不落,遥望绣楼绯色,心中升起无限怨气,嘟囔贼天不公,想他薛仁贵天生异象,文韬武略自认不输世人,大好男儿未创立一世功勋却要冻死在这里,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越想越气,越气越急,闷哼一声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口男儿血溢出嘴角,刚刚溢出已冻成冰溜,摇头暗自嘲讽,“男儿血也不热了,难道我薛礼今日就要命丧于此吗?”
遥望绣楼,灯火绯红,愈有奥妙身影徘徊,四下对比只觉得心凉如石,自语嘲笑,“想必那人儿影就是柳家小姐了,传闻那也是个天仙般的可人儿了,薛礼啊薛礼,好男儿理应驰骋疆场,建立不世功勋岂能在此冻死。”
想到此间仁贵猛然站起,厉声呼啸,打起拳脚,刹那间身影重重,拳脚如雷,打得风雪骤停,露出漫天星斗。
“好强的灵蕴,难怪满天神佛布设道场截取灵蕴,难怪人被称为百灵之长果然有其独到之处。”齐天圣躲在暗处寄于白虎星辰之力,小心观察低声呢喃,忽然脸色大变,暗叫不好。
薛仁贵灵蕴强大,拳脚生雷,打得风雪停滞露出满天星斗,奎、娄、胃、昴、毕、觜、参西方七星化成白虎啸天之势,神光炽盛洒下光线星点,浇灌薛仁贵,星辰神光凡人不可见。
薛仁贵沐浴星辰习练拳脚,只觉得浑身燥热无比,暖烘烘的甚是舒爽,没由来的长啸,更是震得风雪瑟瑟撒将下来落了一地染成白霜。
“不好,白虎之力要附身了!”齐天圣面色难看,薛仁贵天生的神人,白虎将星,灵蕴强大有白虎星辰之力加身,日后造化不断,可是此间薛仁贵醒着绝对不能让其看到自己窃取白虎星辰之力,如是这般被看到这还得了,白虎星辰之力到手不到手不说,说不定惊动上界这就不好办了。
“得想想办法!”齐天圣低语,心转如电,就在这时异变突起,一声惊天兽吼传来,一道血光如同飞虹般横街苍穹,生生将白虎星辰光点截断。
正在兴头上的薛仁贵忽然浑身一僵,只觉得浑身似被灌了铅水,沉重无比,身凉如铁,心冷如寒冰,浑浑噩噩,险些栽倒。
“那……那是.年兽!”齐天圣大惊失色,只见苍穹之上一道血色巨影狰狞啸天,飞虹纵横将白虎星辰之力击的漫天都是,白虎狰狞怒吼,星辰之力并无神识灵威只得本能的守护。
就在这时,十二道巨影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成十二都天之势将年兽围在当中,劈头盖脸就是一阵乱轰。
年兽怒吼,飞虹撑天与白虎星辰之力缠斗起来,同时另外一道血红在十二道巨影中纵横穿插,惊的漫天星斗连动,摇摇欲坠。
“十二生肖,这是怎么回事?”齐天圣疑云,“现在白虎星辰之力被年兽阻截无法附身,我前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齐天圣对白虎星辰之力志在必得,不能容忍他人染指。
“嗯,那是”
“关关雉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柳家有女初长成,年方二八无人知,养在深闺赛金雀,芳心欲飞九重天。
“阁中老父不知闺中少妇愁……哎。”柳银环长叹一声放下手中书卷,想要抚琴压心,却心如乱麻怎么都弹不进去,起身寄相思,纱衣坠地,挑拨烛火,拨乱的不止是烛火还有少女的心。
忽听窗外呼喝如雷,秀眉轻颦,轻开阁窗,依窗窥视,只见一男儿,血气方刚,龙虎之姿,拳脚搅动风云无限,似这方天地都要臣服在他脚下一般,不觉间双目已痴,心如小鹿乱撞。
徒见好男儿,浑噩倒地,芳心大乱,思量此方酷寒一定是冻的昏厥过去,不明觉厉翻箱倒柜,拽起御寒宝衣,飞至下楼,盖其身上,长舒一口气,这才细细打量。
熊腰虎背,一副好身板,臂如苍龙脚似虎,龙虎之姿尽显然,剑眉入鬓面俊俏,似那神人下降来;怨女杏目含秋波,芳心安落弱水河,胸中麋鹿来回撞,三千乌丝抚俏面,羞愧难当掩面奔,依依不舍三回头,弱水之心绕情郎,忽见白虎从天降,兵戈之声绕梁柱,自知日后拜将王,饮下一瓢思情郎。
“这柳银环也是灵蕴强大之人,虽无半点战力却有一双玲珑眼,早就看出仁贵如后必是不凡。”齐天圣低声感叹,目送柳银环回到绣楼随后激动:“白虎星辰之力虽被年兽阻截却又一丝与主人斩之不断护住心脉保其不死,现在又有霞帔盖身不惧寒风就算此间白虎星辰力无法附身也害不了其性命。”
薛仁贵乃是天注定的白虎将星,一次不成还有他次,既然薛仁贵无事不妨看看那方出了什么事情。
齐天圣沉吟,思量片刻,凭借超人的体魄来到激战之处。
“又是你们十二个畜生坏我好事,世世代代追杀,到底欲以何为。”只见一方恶兽如房屋大小,眼如灯笼,可怕狰狞,而在他周身十二人,头顶鼠牛虎兔十二生肖,捏符提剑,组成阵势将年兽围困当中,与之激斗厮杀。
年兽喋血,伤口无数,血如泉涌,十二人更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头顶钻天鼠那人年方四十左右,长得甚是机灵,手捏爆符,气喘吁吁,大声喝道:“年兽无德残害无辜,更是以人肉提升修为,有违天和理应杀之。”
“哈哈哈,有违天和,这些话骗骗小孩子还到可以,休要蒙我,谁人不知这天地都是混沌的。”年兽不屑,仰头大笑,“今日我势夺白虎星辰之力,谁挡杀谁!”
头顶夔牛莽撞汉子厉喝:“截取白虎星辰之力,害白虎将星无法成长,大伤大唐国运,你就不害怕遭了因果,日后到道消身陨。”
“凡人岂知此中龌龊,废话少说要动手快点,我年兽与你们世世代代争斗千百年还会怕你们。”年兽大吼,扑将过来与十二人斗在一起,符咒漫天轰击苍天,刀光剑影烁烁闪山河,只斗得飞沙走石,血染大地。
这年兽千万前就有,为何实力只有天仙之境着实的古怪,还有这十二人,明明是人身却一身妖气着实的可疑。齐天圣躲在暗处心中沉吟,他虽修炼妖皇神诀却未到天仙之境不敢逾越雷池以恐性命有失。
年兽虽只有天仙之境却也不是谁人都能战胜的,激战一个时辰,年兽化成风雪钢刀从十二人结成的阵势中杀出一个豁口,阵势破掉他纵横穿插以风雪钢刀将之逐一击败。
十二人喋血散落各方,急忙吞噬丹药护住元神,齐声叫喊:“身死志存,黄天永在。”
“身死志存,黄天永在,好大的志向,只不过黄天城这一代就出了你们十二个废物,还提什么黄天永存,哼!”年兽冷哼,步步紧逼准备杀之而后夺取白虎星辰之力。
“我辈身死道消,城中长辈必会诛你复黄天志。”
年兽咆哮甚是不悦,“我看尔等长辈如何杀我,我定要拘其尔等魂魄让尔等亲眼看我血洗黄天城。”
风雪呼啸,寒风如冷刀,年兽杀意更浓,就要出手击杀。
“小将可留下姓名!”忽一天音传来,飘飘渺渺,无处寻找踪迹。
“家住遥遥一点红。飘飘四下影无宗。三岁孩童千两价。跨海保主镇西东。”
“太宗叫命了!”十二人大喜,当下大吼应梦贤臣何在。年兽面色狰狞,灯笼般大小的双目杀意滔天,怒声狂吼,“尔等休想叫拖命数之力对抗我。”雪花如刀,寒风如剑并在一起,合在一处就要扑杀过来。
一道白光冲天起,与天地相接,血光不可阻拦,只见西方七宿闪烁炽盛光彩,照亮四方紧跟着呼啸震山河一道神人身影在白光中若隐若现,正是薛仁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