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妈,你醒醒!’马六抱着何妈连搓带揉。
‘哎吆,这个挨千刀的王英,连我这麽大年纪的老妈子都往死里打,可见这个王英品质恶劣,无恶不作,幸亏咱们小姐没有答应王家的求婚,否则还真是跳进火坑里!’何妈骂不绝口。
‘何妈,你还能走吗?’
‘我老婆子还能撑得住!小姐哪?’何妈望着鼻青脸肿的马六问道。
‘嗨,不知道哇!ap;#39;
‘你还管我这老婆子作甚?你且去寻找小姐吧,万一小姐有个闪失,你我二人如何交代?’
‘何妈你暂且在这里歇歇,俺去找小姐。’
‘等等,我与你一同找寻小姐吧’。何妈忍着胸口的疼痛站了起来。
‘哎,好好,,’马六赶紧扶住了何妈。
‘小姐,小姐,,,,’两人一路哭喊着,跑上官道,哪里还有牡丹的身影!’
‘哎呀,小姐该不会是被那挨千刀的王英抢回府里吧?’遍寻牡丹不着,马六失声叫道。
‘哎吆,这该如何是好?小姐性情刚烈,若那王英真把小姐强抢回府,非礼小姐,小姐必会以死抗争,保得清白!若小姐真有三长两短,你我二人死不足惜!’何妈吓得哭了起来。
‘何妈,咱们赶紧回府,禀告老爷夫人!’
马六扶着何妈一瘸一拐的回到张府。
‘老爷夫人,大事不好!’
你二人怎会弄得如此狼狈,小姐呢?’张员外看着受伤的马六和何妈惊讶的问道。
‘老爷啊,小姐被王英抢走啦!’马六和何妈‘噗通’一声跪在张员外面前,‘我们该死,没有保护好小姐!’
‘起来说话。’张员外扶起了马六和何妈。
‘你们去郊外踏青,遇到那恶少王英,怎不避让?’
‘嗨,老爷啊,咱们小姐正放风筝,不想咱们的风筝与那王英的风筝缠在一起,那王英看咱们小姐模样长得俊俏,遂起了歹心,要强抢小姐回府,我等上前理论,却被那挨千刀的王英打伤,昏死过去,醒来后,就不见了小姐,我等遍寻小姐不着,定是被那该死的王英抢回王府了!’
‘春梅呢?春梅如何也不见了踪影?’
‘定是被那挨千刀的王英一遭抢走了!’
‘畜生,简直是猪狗不如!’张员外气的拍了桌子。
‘那王府曾托媒婆到咱们张府提亲,小姐虽然拒绝了王府的求婚,但我与那王夫人有约定,半年以后,若那李玉考不中状元,我就与那李家悔婚,答应牡丹嫁入到王家,那王英如何如此糊涂,竟然强抢小姐,只怕是误会吧?’孙氏翻翻白眼插嘴道。
‘夫人,这等大事,我们两怎敢撒谎?’马六何妈齐齐说道。
‘老爷,那王英就是一个混球,还请老爷速速到王府理论,要回小姐!否则时间长了,不知还会出啥事!’
‘速速备轿,我要到王府要回我的女儿!’
‘老爷,我等与您一块到王府吧!’
‘你们二人都已受伤,如何走得动?’
‘老爷,我们二人可作为人证,免得那王英抵死不认账!’
‘也好。你们二人坐马车跟随我到王府要人!’张员外觉得马六说的有道理,遂同意他们二人跟着。
‘王英,你速速归还我家女儿!’张员外下了轿子,直往王府里冲。
‘快快归还我家小姐!马六何妈跟在后边帮腔。
‘哎,哎,,,我说张员外,你走错地了吧?这是王府,怎会有你张家小姐?’
‘少废话,我找的就是你们王府!赶紧归还我的女儿,否则我和你们王府没完!’
‘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张员外,稀客稀客,快请坐!’张氏急忙从内厅迎出来。
‘赶紧上茶!ap;#39;
ap;#39;王夫人,老朽到你王府并非是为了喝茶,只是为了要回我的女儿牡丹!还请夫人速速归还我的女儿,我等即刻就走,绝不叨扰!’
‘哎呀,张员外,我王府并无你家小姐,我看张员外你误会了吧?’
‘怎能是误会?我两亲眼看着你家少爷要强抢我家小姐,为了保护小姐,我两俱被你家少爷打伤,铁板钉钉的事实,王夫人你怎能不承认?’
‘快快交出我家小姐!ap;#39;
‘我王府并无你家小姐,你们让我如何交人?’
‘王夫人若不肯交出我女儿,咱们公堂上见!’张员外气急了,拔腿就走。
一听说见官,张氏慌了,崂山县令郑大人刚正不阿,清正廉洁,且与王府素无交情,若真闹到府衙,王家理亏,不好收场啊。
‘慢着,’张氏拉住了张员外。‘张员外你有所不知,今日踏青,我家犬子不慎冒犯牡丹小姐,听仆人说牡丹小姐跑上官道,被郑县令之女郑月娥搭救,张员外何不去问问郑县令!’
‘分明是你家少爷强抢我家小姐,怎能说是不慎冒犯?我两只见你家少爷要强抢我家小姐,并未见到县令之女,你休得狡辩,快快交出我家小姐!’
‘嗨嗨,我说二位,我们王府真没有你家小姐!我家少爷追赶你家小姐跑上官道,正巧遇见郑县令之女郑月娥,二人话不投机,交上了手,我们少爷的耳朵还被那郑月娥削掉一只,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管家王二一看张家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牡丹不在王府,情急之下,赶紧为张氏解围。
‘这都是你们王府的一面之词,我们如何相信?’
‘嗨嗨,各位如果不相信,可随我到后厅一看便知!’
‘好,我等就随你到后厅看看,若事实并非如此,我看你们王府如何交代?’
‘哎吆,哎呀哦,,,’那王英左耳贴着膏药,正疼的躺在床上哼哼呢。
‘我且问你,你把我家小女弄到哪里去了?’
‘呔,老匹夫,我为了你家小姐,还被那郑月娥削掉一只耳朵,你若像你家夫人那般识时务,把牡丹许配与我,我怎会强抢牡丹?如今害得本少爷少了一只耳朵,本少爷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倒找上门来了,小的们,快快将这老匹夫打将出去!’王英不但没抢回牡丹小姐,反被月娥削掉一只耳朵,正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泄,今儿见张员外找上门来兴师问罪,王英一贯嚣张跋扈,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所以王英张嘴便骂。
‘’哎哎,少爷慢着’王二慌忙阻止。
‘孽障!休得胡言乱语1ap;#39;张氏慌忙阻止。
‘朽木不可雕也!’张员外看那王英确实少了一只耳朵,又听说牡丹被郑县令之女郑月娥搭救,心里当下释然。那郑县令为官清廉,名声甚好,想必女儿郑月娥也是侠义心肠,牡丹与郑家小姐在一起,自然安全。
‘滚,老匹夫,敢跟本少爷这么说话,你活腻歪了吧?小的们,给我把这老匹夫轰将出去!’
‘呸!混球,咱们走!’张员外不屑与王英说话,扭头就走。
‘老爷,可曾看见咱们家牡丹?’
‘没有!’张员外没好气的说
‘哎吆。我的儿,你在哪儿,这可真要了为娘的命了!’孙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号丧啥’你是没见那王英,真是混球,还想与我家女儿成亲,我呸!真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老东西。我问你咱们的女儿在哪,你骂那王英作甚?’
‘哎呀,夫人,您是没见那王英,真是混账,不但不知悔改,居然把咱们老爷骂了一顿!’马六把张员外在王府如何被王英羞辱如实的告诉了孙氏。
‘真真是混账东西!’孙氏气的捶胸顿足。‘哎呀,小姐呢,小姐在哪儿?’
‘皇天保佑,小姐被郑县令之女郑月娥搭救,估计现在应该和月娥小姐在一起吧。’
‘奥。’孙氏的心落到肚里。
‘你和何妈伤的怎样?’张员外缓过劲来。
‘回禀老爷,小人只是皮外伤,就是何妈,被王英一脚踢在胸口,吐了血。’
你们两且去歇息,我打发下人到何郎中家的药铺抓药。’
‘老爷,我们两不打紧,还是先寻找咱们家小姐吧!’
‘是啊,老爷,还是先找小姐吧。’何妈附和道。
‘无妨,小姐与郑月娥在一起,老夫放心,今日之事,切不可让姑爷知道,免得姑爷分心,影响姑爷书!’
‘是,老爷,小的们记住了。’
‘你们二人且去歇息吧。’
‘老爷,老爷,小姐回来了!’
‘奥。小姐回来了?’张员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小姐回来啦!同来的还有一个与小姐长的一模一样的小姐!’
‘快快,有请!’张员外忙不迭的起身相迎。那孙氏慌忙站起,跟着张员外到了院里。
‘爹,娘,女儿回来了。’
‘牡丹,娘的心肝!让娘看看,少了什么没有?’
‘娘,您放心吧,多亏了月娥姐姐出手搭救。’
‘爹,娘,这是郑夫人,这是月娥姐姐。’
‘见过县令夫人,月娥小姐。’张员外两口子慌忙深施一礼。
‘不必客气,牡丹月娥如今结拜为姐妹,你我就是一家人,不必拘于礼节。’郑夫人微微一笑。
‘如此甚好,郑夫人,小姐,快快请厅里落座。’
张员外吩咐下人沏好上好的香片,端到客厅,一行人热热闹闹的有说有笑。
张员外吩咐厨房做了一桌上好的酒菜,与月娥母女相谈甚欢,饭毕,天色已晚,张员外安排月娥母女在厢房里住下。那月娥年轻活泼,如何能睡得着。
‘娘,你且休息,俺与牡丹妹妹说会儿话就来。’
‘哎,你这丫头,真叫为娘不省心!’郑夫人嗔怪道。
‘哎呀,娘,人家去去就来,女乃娘,你也要早早休息吧。’
‘这丫头真会体贴人,’女乃妈笑了。
‘就你拿月娥像个宝贝,平日里也不替我管教一下这丫头。’
‘嗨,夫人,月娥从小吃我的女乃长大,与我的孩子并无两样,我看这孩子就是有出息,夫人不必担心。’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能有啥出息?我宁愿她守在我这当娘的身边一辈子。’
‘嗨,夫人,月娥的师父张真人不是说过了吗,说咱们月娥将来必有大用,夫人您就不必操心了。’
‘我家月娥能有啥大用,还请真人明示。’
‘天机不可泄露,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郑夫人想起月娥的师父张真人的话,心里一阵合计,不再言语。
‘哎,牡丹,听说你与李家公子李玉指月复为婚,可有这事?’
‘嗯,’牡丹羞涩的点点头。‘姐姐如何知晓?’
‘你忘了我师父是张真人啦?我能掐会算。’月娥当然不能说自己在府衙见过李玉,因李玉才貌安全,曾托人到李家提亲,因李玉早已与牡丹指月复为婚,所以被李母婉拒。
‘快说说我那妹夫长得如何,可否有才?’月娥故意逗牡丹。
‘这个么,,,’牡丹羞红了脸。
‘我家姑爷不仅有才,人也是长的一表人才。’春梅嘴快。
‘哎呀哦,妹妹,这么好的妹夫,妹妹已到婚嫁年龄,何不与妹夫早日拜堂成亲?’
‘嗨,还不是我们家老夫人嫌贫爱富,非要退掉李家婚约,贪图富贵,硬要小姐嫁与那泼皮王英,小姐为了抗婚,拿剪刀自戕,看看,我家小姐的脖子上留下的大疤!’
‘春梅,休得多言,,’
你家夫人可曾退掉李家婚约?’月娥的心跳加快了。
‘我家小姐以死抗婚,老夫人如何敢退掉李家婚约?不过,老夫人给了姑爷半年时间,若姑爷能在皇上亲自主持的秋试状元大赛上一举夺魁,就让我家小姐嫁给姑爷。‘
’若你家姑爷中不了状元又该如何?’
‘若我家姑爷中不了状元,老夫人就会逼小姐嫁给那王英,不过,昨日踏青,小姐已见识过那王英无恶不作,品质恶劣,小姐定是抵死不会嫁给那王英。’
‘真真是烈女也!’月娥在心里暗暗佩服牡丹。
‘月娥小姐可曾有心上人?’
‘我怎会有你家小姐的福气?’想起李玉,月娥羞红了脸。
‘姐姐若看好李玉,你我姐妹二人同嫁给李玉如何?
’呸,贫嘴,我若真嫁给李玉,只怕你要哭鼻子了。‘月娥羞红了脸,嗔怪道。
’姐姐,妹妹哪有如此小气,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姐姐与妹妹一同嫁入李家,我看甚好。’
‘呸,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月娥作势要撕牡丹的嘴。
‘姐姐饶我,’,牡丹笑着把头拱在被窝里。
‘师父,我想求个签。’
‘夫人所求何事?’
‘我想求我家小女的因缘,看看如何?’
‘夫人请’,小道士把签筒递给了郑夫人。
‘郑夫人双手合十,虔诚的默念了一会儿,抽出了一根签。
‘平地风波,好事多磨。’
‘小师傅,此话怎讲?’
‘此签说你家小姐必会有美满因缘,只是颇受磨难。’
‘师父可否详说?’
‘对不起,夫人,天机不可泄露,请夫人不要担心,你家小姐定会有美满姻缘。’
刚刚走到大殿的月娥听到母亲的谈话,不禁满心欢喜。
‘如今牡丹戏言我与她一同嫁给李玉,莫非真会应了签上所言?’
月娥的心里起了波浪。
月娥又详细的打听了李玉的家世,对李玉更是倾慕有加。
已是深夜,月娥辞别牡丹回房休息。
‘郑夫人,承蒙月娥小姐搭救我家小女,让我家小女免受那泼皮的凌辱,保得清白,这些银两,不成敬意,还请夫人您收下。’
‘哎,张员外,你这是哪里话?我家小女素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家月娥救了你女儿,本是举手之劳,合该他们有缘,我们怎能收取银两?况且我家老爷清正廉洁,刚正不阿,从不收取贿赂!’
‘夫人您言重了,月娥小姐救了我家小女,我张家理应感谢。’
‘张员外,若我们收了银两,就违背了小女救人的初衷,岂不是陷我们与不仁不义?’
‘夫人若不收银两,那这些上好的香片带与郑大人品尝如何?’张员外赶紧捧上两包上好的茶叶。
‘此乃崂山顶上的茶叶,轻易难寻,若夫人不收下茶叶,我们真是寝食难安。’
‘娘,您就收下吧,不然,张员外不会让我们走出这个院子。’牡丹接过了茶叶,交给了女乃妈。
‘姐姐记得常来看我。’牡丹已是眼泪汪汪。
‘放心吧。妹妹请回,姐姐会常来看你的。’
月娥一行人辞别张家,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