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没到中秋佳节,然而月亮却已经圆了脸。
‘杨二哥哥,今儿晚上咱们到凉亭聚一聚,喝个一醉方休。’
‘多谢红儿姑娘,小生不善饮酒,还是不去了,你们请便。’胡二推辞道。
‘杨二哥哥怎地如此外道?公主不在府邸,咱们这些人聚在一起,尽可把酒言欢。’
‘是啊,你怎地如此外道?你不可得罪红儿,红儿可是公主的贴身侍女,你怎能驳了红儿的脸面?’无能提醒胡二。
‘恭敬不如从命,既然红儿姐姐如此抬举小生,小生愿听姐姐差遣。’
‘这就是了。’红儿的脸上浮起了浅浅的笑。‘无能小师傅,你也一定要赴约哦。’
‘难得红儿姐姐赏脸,小僧怎敢不识抬举?’无能满脸赔笑。
‘杨二公子,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前番多有冒犯,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高抬贵手不要难为小人。’刘才起身举起酒杯,‘这杯酒小人先干为敬,算是小人为您赔罪了。’刘才一饮而尽亮了亮酒杯,‘各位请看,在下是真心实意的为杨二公子赔礼道歉,杨二公子,小人已饮尽杯中酒,请公子饮尽杯中酒,也好证明杨二公子不计前嫌,不与小人一般见识。’刘才端起胡二的酒杯,双手递给了胡二。
‘刘才既已饮尽杯中酒,杨二哥哥怎地如此不爽?红儿看着迟迟不接酒杯的胡二道。’若不饮尽此杯酒,难不成杨二哥哥还在记恨刘才?’
‘杨二公子不善饮酒,这杯酒可否让小僧代劳?’无能赶紧起身为胡二解围。
‘不可,这杯酒乃是刘才为求得杨二哥哥原谅而敬的酒,你若代劳,岂不是说杨二哥哥小鸡肚肠没有容人之量?刘才,你且把酒杯给我,我敬杨二哥哥这杯赔罪酒。’
‘多谢红儿姑娘,如此就有劳红儿姑娘了。’刘才赶紧转身把酒杯递给了红儿。
‘杨二哥哥,红儿亲自为您敬酒,还请杨二哥哥赏脸。’
‘红儿姑娘言重了,怎敢劳驾红儿姑娘?’胡二骑虎难下,只得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多谢杨二哥哥赏脸,来,还请哥哥再满饮此杯。’红儿又斟了满满一大杯酒双手奉送给胡二。‘俗话说,好事成双,这杯酒杨二哥哥可不许拒绝哦。’
‘多谢红儿姑娘美意。’胡二一仰脖子‘咕咚’一声灌进肚里。
‘爽快,来,再饮一杯,祝愿杨二哥哥早日出人头地。’红儿忙不迭的又斟满了一大杯酒。
‘杨二公子,这杯酒你可一定要喝哦。’众人跟着红儿起哄。
胡二无奈,只得接过酒杯硬着头皮喝下去。
‘杨二哥哥果真是爽快。’红儿意味深长的笑着。‘来,红儿自己再敬杨二哥哥一杯。’
‘小生不胜酒力,实在是不能再喝了,请红儿饶了杨二。’胡二开始向红儿告饶。
‘这是红儿自己敬的酒,还请杨二哥哥喝了此杯。’红儿不容分说的把酒倒进了胡二的嘴里。
胡二只好张开嘴。咕咚咕咚的咽下酒。
‘无能小师傅,红儿也敬你三杯酒,感谢你为公主驱妖避邪保得公主平安。’
‘多谢红儿姐姐,为公主效力万死不辞!’无能接过酒连饮三杯。
‘小的们,你们也别净傻坐着,赶紧给杨二哥哥和无能师父敬酒啊。’
‘杨二公子,我敬你一杯,愿您早日飞黄腾达,到时可别忘了提携小人啊。’
‘无能师父,我敬你一杯,谢谢你保的府邸平安。’
红儿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站起身,围着胡二和无能轮番敬酒。
‘喝,干了!’众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一直到了子夜时分,众人喝的昏昏沉沉酩酊大醉。
刘才看着众人东倒西歪的趴在桌子上,四下望望,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倒进酒壶里,然后使劲晃了晃酒壶,‘啪啪啪啪,’刘才拍了几下手掌,只见黑暗处‘噌噌’跳出一高一矮两个蒙面黑衣人,刘才对着黑衣人点了点头,黑衣人会意,分别撬开胡二和红儿的嘴,把加了药粉的酒灌进了胡二和红儿的嘴里,然后背起胡二和红儿跟在刘才的后边,偷偷的溜进了红儿的房间。
‘一定要干净利落,不要留下丁点蛛丝马迹。’刘才附在黑衣人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我们哥两办事你放心,保证不留后患。’
刘才从袖中拿出一张三百两的银票递给了黑衣人,然后赶紧跑到凉亭,把酒壶里的药酒倒掉,洗干净酒壶,又重新装了一壶酒放在凉亭的桌上,把自己的衣服上撒了一些酒,又‘咕咚咕咚’的猛灌了几口酒,也和那些下人们一样。趴在凉亭的桌上睡着了。
‘你去门边守着。’高个黑衣人命令矮个黑衣人。
‘是’矮个黑衣人‘噌’的窜到门口,俯子警惕的注意四周的动静。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姑娘,你我无冤无仇你要怪就怪刘才吧,是刘才选中你做替死鬼。’黑衣人心里默默的念叨,定了一下神,猛地撕开红儿的衣服,一下就压在了红儿的身上.’
‘我说两位大爷,合计您让我们姐妹两跟您兜圈子呢!’莲儿跟着李捕头和狄福转了几条小巷觉得不对劲忍不住说道。
‘对呀,老领着这两位姑娘兜圈子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得了,再破费些许银两找个酒楼坐坐,吃些酒菜待到天黑街上行人稀少再进县衙。李捕头转过脸和狄福嘀咕了两句,狄福点了点头,四人遂找了一家酒楼要了一些酒菜慢慢的品着消磨时间,只待天黑后带着两位姑娘进县衙面见狄仁杰。
‘哎,都已经日上三竿了,怎地还不见红儿姐姐起床?’一个侍女觉得不对劲,‘不对啊,红儿姐姐从未这么晚起床,待我去看看红儿姐姐。侍女说完转身朝着红儿的房间走去。‘红儿姐姐,太阳要烤糊你的**了,赶紧起床,休得偷懒,府邸的一干事务还等着姐姐料理呢。’侍女喋喋不休的说着推开了红儿的房门。‘不好了,杀人啦!红儿姐姐,,,,’刚推开房门的侍女迎面看见红儿赤身**的躺在床上,身上满是血迹,杨二也是一丝不挂的和红儿躺在一起,手里握着一柄刀子沾满了血迹。,不禁惊恐万状的转身就跑。‘杀人啦,红儿姐姐出事啦!’侍女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瘫软下来。
‘红儿姐姐出事啦?快去看看!’一干侍女听到哭喊声惊得魂都没了。‘昨儿还好好的和咱们一同饮酒作乐呢,今儿怎地就出了事?’侍女们涌到红儿的门口,看到红儿一丝不挂满身血迹的仰面躺着。‘那不是杨二公子吗,怎地会干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侍女们窃窃私语。
‘让开!让开!’早有醒过味来的下人赶紧禀告了刘才。‘刘才哥哥,你来的正好,快快看看红儿姐姐!’
胆小的侍女哭着说。
‘让开。让开!’刘才面无表情的拨开众人冲进了红儿的房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上看文质彬彬,斯文儒雅,背地里却干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奸杀公主侍女罪不容恕,来呀,把这个畜生给我绑了,送到官府以命抵命!’
‘是,’刘才的两个心月复冲到床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索把胡二捆了个结结实实。
‘速速押送到官府,为红儿讨回公道。’
‘慢着!,此事关系重大,非同儿戏,一切要等到公主回来定夺!万一要是有个误会,送到官府岂不难以收场?’杨公公的心月复太监小安子拦住了刘才。
‘安公公,杨二奸杀公主的贴身侍女红儿,事实清楚不容狡辩,哪里会有误会,分明是安公公袒护杨二!’
‘我说刘才,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只凭你一面之词就说杨二公子奸杀公主的贴身侍女,咱家不信!待咱家问问杨二公子!’
‘安公公,是真的奴婢亲眼所见!’嘴快的侍女月兑口而出。
‘大胆,胡乱说话,掌嘴!’
‘是,公公。’一个小太监走上前扬手给了说话的侍女两个响亮的大嘴巴子。
‘谁敢胡乱嚼舌根子,这就是例子!’小安子斜着眼看了看那些侍女。
‘走,快走!’那些侍女看到小安子刀子一样的眼光浑身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赶紧四下散开。
‘杨二公子,你醒醒,到底是怎地回事,赶紧告诉咱家。’小安子着急的摇晃着胡二,但胡二只是迷迷糊糊的说着‘好酒,好酒。’
‘看来是着了别人的道了。’小安子心里一惊,’杨公公跟公主离开府邸时曾再三嘱咐我照顾杨二公子,不可被别人算计了,如今公子着了别人的道,落了个奸杀公主的罪名,这如何是好?待公公回来我如何向公公交代。’小安子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上的蚂蚁。
‘安公公休得为杨二辩解,请让开!’
‘慢着,’小安子心一横,挡在了刘才的前面。‘即便杨二公子奸杀公主的贴身侍女红儿属实,那也得先禀报公主知晓,让公主定夺,岂能瞒着公主先把杨二公子送到官府?此事关系到公主府邸的声誉,你若擅自做主把杨二公子送到官府,此事传将出去坏了公主府邸的声誉,你如何担当的起?’
‘这,,,’听到小安子一番合情合理的话,刘才不禁犹豫了,‘这小太监说的对,我若擅自做主把杨二送到官府坏了公主府邸的声誉,一旦公主怪罪下来我如何担当的起?何况杨二奸杀红儿本是我等设的一个局,若真追究起来难保不会露出蜘丝马迹而不好收场,罢了,我不如先做个顺水人情,把杨二暂且羁押在府邸,等公主回来定夺。’想到这里,刘才满脸堆笑,‘俺公公,小人给您这个面子,先把杨二羁押在府邸如何?’
‘多谢您给行个方便,咱家这就派人进宫禀报公主,待公主回府邸再做定夺。’
‘大爷,难不成你花了大把的银子只为让我们姐妹两陪你喝酒吧。’莲儿忍不住说道。
‘闭嘴,少说话,只管喝酒吃菜!’李捕头低声呵斥道。
‘是,大爷。’莲儿不再吱声,看看夜色渐浓,街上的行人已变得稀少,而李捕头和狄福只是不停的喝酒吃菜,偶尔凑在一起交头接耳。联想到洛阳城内的女子失踪事件不由的心里暗暗害怕。
‘兄弟,走吧,’李捕头看看街上已没了行人,回头对狄福说道。
‘走,店家结账。’狄福丢了一锭银子在桌上,‘小二,剩下的不必找了。’
‘谢谢,客官您走好。’小二忙不迭的跑过来收拾桌子。
‘两位大爷,您要把我们姐妹两带到何处?’莲儿的声音打颤。
‘姐姐不必害怕,勾栏妓院也是火坑,我们既是火坑里讨生活的人,还怕他们把我们怎地?横竖一死,早死也算是解月兑了!’青儿漠然的说道。
‘姐姐言重了。我们兄弟两俱是良善之人,实在是有事要求两位姐姐帮忙,这里不方便说话,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吧。’狄福赶紧解释。‘请两位姐姐移步。’狄福做了个请的姿势。
莲儿和青儿面面相觑,脚下却生了根一样,并无移动半步。
‘怎地?大爷的银子难道白花了?李捕头低声呵斥道,‘难不成让大爷我再把你们二位送回怡红院?’
‘不敢,不敢,’莲儿慌了若要送回怡红院必定会被老鸨打个半死,‘大爷,我们姐妹两跟您走就是了。’
‘你们既然知趣便也少受些苦头,还不赶紧走!’
‘是,是,’莲儿和青儿互相搀扶着,李捕头在前,狄福断后,把青儿和莲儿夹在中间,迅速的向县衙走去。临近县衙,狄福和李捕头小声的说了几句,李捕头径直向前叫值班的衙役打开前门,然后向后面摆了摆手,狄福会意领着青儿和莲儿来到了后门,李捕头早已打开后门候着。
‘敢问大爷,这里是什么地方?’莲儿看着这宽阔的大院实在是不是一般人住的地方,不由得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闭嘴,就你话多!到时自然有你说话的份儿!’李捕头低声喝道。
‘可曾有人看见这两位女子进了县衙?’县令问道。
‘回禀大人,并无闲杂人等看见。’
‘那就好,相国大人早已等候多时,快快进去!’
‘是,大人。’狄福和李捕头领着青儿和莲儿随着县令进了书房-
不好了。公公,出大事啦!’小安子吩咐小太监急匆匆的进宫找到了杨公公。
‘何事惊慌?你且慢慢道来。’
‘公公,’小太监把嘴附在杨公公的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
‘岂有此理!’杨公公一惊,‘啪’的一声,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摔的粉碎。‘那杨二斯文儒雅,熟知伦理纲常,岂能做出这等恶事?’
‘公公所言极是,杨二公子至今好像不清醒,起初刘才捆绑杨二公子要送到官府问罪时被安公公极力拦下,安公公发现杨二公子丝毫没有挣扎,嘴里只是一个劲的喊着’好酒,好酒!’就怀疑杨二公子着了别人的道啦!’
‘好大的胆子,没有咱家的允许,就敢送咱家的弟弟到官府问罪!’
‘公公,那刘才几个脑袋敢跟您作对,恐怕也是受人指使吧?’
‘定是那张昌宗看咱家的弟弟有出息,嫉恨之下出此恶毒的计策,嫁祸给咱家的弟弟,实在是可恼可恨!。咱家问你,如今那杨二公子现在何处?’
‘启禀公公,杨二公子被刘才羁押在府邸严加看管,说是等公主回府再做定夺。’
‘你暂且回府,告诉小安子,要照顾好咱家的弟弟,不要让公子吃了苦头。’
‘公公您请放心,安公公已经吩咐下人好生侍候着公子,不准虐待公子,一有风吹草动安公公马上就知晓。’
‘做得好,小兔崽子,不枉咱家疼你们。’
‘谢谢公公夸奖,奴才这就回府。’小太监一溜烟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