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夏允美还是像婴儿一样地酣睡在病chuang上,若有若无的气息好像随时要停止了心跳。那长长的睫毛轻轻微颤着,娇美的脸蛋有点儿红润,那张粉红色的樱桃小嘴微微地轻启着引人犯罪,焱星辰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去浅啄了一口。
好软,好甜。
跟在他身后的吴立也走了进来。
焱星辰离开了那张充满you惑的迷人小嘴,他慢慢地站直了身子,一道清冷的声音在病房内响起“吴立,这就是夏小姐,你的病人。”
吴立走了过来,恭敬地站在了焱星辰的身后,然后他的视线往chuang上的人看去。他的眸子刹那间惊得瞪大了,眼里的震惊无法言语,他张着嘴巴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样无法动弹了。眼前的这张脸,这张脸竟是自己魂牵梦绕了那么多年的,这张脸看上去比记忆中的那脸青涩幼稚了很多,有着如此惊人相似的面孔,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不用说便是那个女人的女儿了。
傅雅琴!
焱星辰似乎是感觉到了身后男人的异样,他转身过去,那双孤傲的眸子冷冷地看着神色古怪的吴立,顺着这男人的视线看去,看着的方向正是chuang上的夏允美。顿时,一股无法抑制的寒意从身体里喷薄而出溢满了整间病房,那双能冻死人的褐色双眸狠狠地扫在了正处于呆滞震惊中的男人,目光不善且狠戾。
他对他的小美有企图?
手的动作快如闪电,一眨眼时间一只强健有力的手狠狠地扼住了吴立的喉咙,那手里的劲似乎要把他的脖子掐断了,焱星辰的眼里血红一片,眸子阴森寒冷闪着嗜血的光芒,薄唇无情地轻启出声“说,你是谁?”
吴立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慌乱了眸子,脸色顿时惨白如僵尸,他张着嘴巴难受地挣扎着,眼里的瞳孔在急剧缩小,眼神渐渐黯淡了下去,他的样子很痛苦很痛苦,咿咿呀呀地吐着模糊不清的字眼。
“说,你到底是谁?”焱星辰手里的动作稍微松了松,眼里的狠戾不寒而栗。吴立像是搁在沙滩上的鱼,碰到水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
“夏小姐,夏小姐的母亲是我的一位故人。”挣扎在生死边缘的吴立大声地说了出来,喉咙生疼生疼像是刀割一般让他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他的眼里满是恐惧之色。
眼前的俊美男子,真的如外界所说的那样他是魔鬼的化身。
焱星辰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他的手渐渐地松了下来最后离开了吴立的脖子,他看了看chuang上的人儿然后问着“你可知道她的母亲现在在哪里?”
虽说焱星辰跟夏允美有着青梅竹马般的童年生活,可是她的父母他却从来没有见过,平时夏家别墅里除了允美她自己就只有她的女乃妈和一帮照顾她生活起居的保姆了。他的小美,其实一直都很孤独。
吴立感觉自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他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忽然感觉到活着是多么美好,他忐忑不安地看向焱星辰,这个差点要了他命的男人“她的母亲我也是很多年没有见了,当年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信,我发了疯一样地找她,满世界的找她…”说着说着他的眸子渐渐染上了一层浓浓的雾气,眼里流露的是无法言语的悲痛。
傅雅琴,你可知道我已经遍体鳞伤,我的心已经残破不堪、支零破碎。
“我知道她在哪里。”焱星辰淡淡地说道,他的眼底忽然掠过令人无法猜透的神秘亮光。
他也应该去找她的母亲了,谜底要慢慢的浮现。
吴立蓦然睁大了双眸,那镜框下的眼睛有着说不出的惊讶和兴奋光芒,他压抑着内心的鸡冻颤抖着嘴唇问道“她在哪里?”
他想见她,疯狂的想见她。
焱星辰紧盯着吴立的眸子说道“我会安排你去见她的,但是你要把看到的全都告诉我,还有把夏小姐的父母给我安全地带到我这里。”
夏氏集团到底出现什么样的不堪状况,找到夏允美的父母就能知道了。
“带到你这里?”吴立的眼里有着深深的不解和疑惑,他蹙着眉问道“我有什么理由让他们跟着我走呢?”
他们又不是小孩,给颗糖什么的就能跟着他。再说傅雅琴的xing格自己是最清楚的,当年的不辞而别就已经说明她是个十分有主见的人,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动她的。
“夏小姐不就是最好的说辞?”焱星辰深邃如浩瀚宇宙的眸子闪着璀璨的亮光,他的唇角轻轻地勾起一抹温暖的弧度,那看向chuang上的人儿有着似水的温柔。
其实他完全可以派人把夏允美的父母强制xing地带过来的,可是他不想用这样土匪一样的野蛮方式去绑架她的父母,合情合理要尊重他们。
吴立的眼睛看向了chuang上的人儿,渐渐地有了一丝的恍惚,他不知不觉又陷入了以往的回忆里。
“吴立,我知道你对我有着什么样的感觉,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可是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弟弟,除此并没有其他的想法。”说话的女人面容娇美,身上有着淡淡的尊贵气质,她漂亮的眼眸平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是她偶然在路上捡回来的,当时的他满身是血躺在一个狭小的弄堂里,差点没把自己的心脏给吓得跳出来了。傅雅琴的视线往他身上扫了扫,身上的伤貌似都已经好了,伤口结痂的地方也有月兑落了,她也该离开了。
站在那里的男人满脸的哀伤,浓浓的苦涩溢满了嘴巴,他挪了挪苍白的嘴唇笑得很是勉强“你真的不给我一个机会吗?”那语气很悲凉,像是秋叶里萧瑟飘落的树叶,那种心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吴立,断了这个念头吧,我有自己爱的人。”傅雅琴的心里有些不忍,她漂亮的眸子里有着难以言喻的尴尬。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无情而伤了一个对自己痴情的男人,她也是不得已的。
吴立的脊背僵了僵,一股浓烈的凄凉感瞬间溢满了眼眶,那眸子里的苦涩就像是芥末一样刺激着自己的神经,那痛深深地刺着自己的心脏,狠狠的。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捏碎着自己胸口的那个位置,痛到无以复加。
雅琴,如果我比那个男人先早遇到你,你是不是就会接受我的爱了。
男人轻轻地扬起嘴角的弧度,牵强的笑容绽放在苍白的脸上,他嘶哑着声音说道“恩,我知道了。如果哪一天那个男人对你不好了,请记得还有我在。”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胸口的心脏在狠狠地抽搐着,他的手死死地抓住了chuang栏,那指甲深深地扣在了那里,仔细看的话指甲里有着鲜血在流淌一滴滴地往下掉。
傅雅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很是抱歉地看了吴立一眼,然后走过去整了整chuang铺说道“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买点东西,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让护士过来。”说完,她就往门口走去了。
门打开又被轻轻地关上了,病房里就只剩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吴立像是个被遗弃的阿猫阿狗一样眼里充满了无尽的绝望,悲流成河。他重重地往chuang上一躺然后闭上了眼睛,他感觉自己的世界黑暗了,那最后的一道光亮也被浓重的黑雾给阴霾了,他像是走进了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小屋,什么都看不见。
时间似乎是凝滞了,只有无尽的悲伤溢满在整个房间里,酸酸的想让人掉眼泪,chuang上的人儿隐隐约约的有低泣的声音在呜咽,他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呜呜呜....”那声音就跟猫儿的啼哭一样的,听了让人的心渗得慌。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低泣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越来越弱了,chuang上的人儿似乎没有了动静,他睡了过去,哭得睡了过去。
病房的门被打了开来,一道靓丽高挑的身影走了进来,傅雅琴的手上提了一大包的东西,那里面都是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和能填饱肚子的充饥类食品。她轻轻的走近了病chuang,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chuang头柜上,她看到chuang上的人儿似乎是陷入了昏睡,男人应有的鼾声此起彼伏地响着。傅雅琴靠近了他,看到他的眉宇间深深的紧锁着,那面容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忽然她的眼睛有看到他那眼角处的泪滴,她漂亮的眸子闪过惊愕的表情,一脸的无法置信。
他居然哭了?
傅雅琴的眸子里闪着淡淡的不忍和歉意,她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chuang上的人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张纸和笔写了起来,眼里不经意的一滴泪落在了白纸上晕染了黑色的字。
吴立,对不起。
白纸就这样被轻轻地放在了chuang边的桌子上,傅雅琴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门被轻轻关上了,chuang上的男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里没有一丝朦胧的睡意,其实在她进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醒了,他在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