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空像是被铺满了碎钻一样,银河闪耀。柏铭涛靠在沙发上,思绪飘了很远很远。
阮艳第二天就把收集到的信息一字不差地禀报给柏铭涛,他坐在宽大的椅子里,不说话也没有变换表情。直到阮艳问他:“有什么需要做的吗?”
柏铭涛才从靠背上缓缓坐起来,“订最快的机票。”
“可是下午……”
“订往返票。”
“好。”
……
资本论是应向晚最讨厌的课,没有之一,这种课一般都是被她拿来干自己的事儿或者玩电话玩掉的。最近,她终于是又玩腻了俄罗斯方块,改玩2048,玩着玩着心情就能好些。
正算着方块移动的方向呢,电话就震动显示短信。她看到内容,吓了一跳。
因为,柏铭涛说:中午一起吃饭,我在北门等你。
应向晚:你不是说要推迟回来么,怎么提早了?
柏铭涛:临时回来取重要的东西。
应向晚看时间,还两三分钟就下课了,教学区离北门特别远,便跟柏铭涛说:“你到东门等我吧。我这里东门比较近。”
柏铭涛:放学了慢慢走出来,别激动的就用跑。
应向晚:你不要脸!
柏铭涛:你自己以前跟我说每次资本论一下课你就激动得疯狂跑,深怕马列主义荼毒你的品格。为什么会是我不要脸……
应向晚捏着电话的手都发白了,咬牙切齿的样子又愤恨又无奈。她还以为柏铭涛的意思是她会因为自己回来而激动的……
但实际上,她真的有点儿激动,而且心情也特别好。还没下课就把东西都收拾好了,然后对着手机等时间。那熬人的钟声一响起她就往校门外狂奔,远远看见柏铭涛的车,脸上的笑挡都挡不住。
柏铭涛看着坐在副驾驶室上直喘气的人,眼角眉梢都是宠溺和淡淡笑意。
“让你别激动吧?”
应向晚恶狠狠瞪回去。
柏铭涛轻轻拍她的背,温暖的手掌抚在背上,她紊乱的心跳莫名其妙的就不那么狂乱了。
不一会儿,她回过头望着面前正看着自己的人,温柔平和的眼,好看的五官。应向晚缓缓向前探,把嘴凑到他唇上,轻轻应下一吻。
柏铭涛回吻她,不激烈,但有很浓的**。
良久,两个人才分开。静静对望一眼,都笑了。
午饭是在附近的商场顶楼解决的,很简单的私房菜。
“晚晚……”
“恩?”
“我两点的飞机。”
应向晚手里的筷子顿住,她看着柏铭涛,有好几秒说不出话。但那双眼波平和的眼睛,这样歉意又愧疚地看着她,让她根本不敢表现出难过和沮丧。只是笑笑问:“你不是说要取重要东西吗?赶紧吃好饭去取,别误机了。”
“我让阮艳帮我取了。”
“也不叫这边的人帮你快递过去。这样来回多折腾啊,还费成本。”
“可以看看你啊……”柏铭涛叹气,“晚晚。我知道你心里不太高兴我总不能陪你,我会尽量多抽时间。”
应向晚愣了愣,又眨眨眼睛,她没怎么在意柏铭涛后面半句说了什么,但前面半句倒是让她心思活了起来。好半晌,她才不敢相信地问:“其实你根本不需要特意飞回来的对吗?”
“……”
应向晚感动得眼睛发热,她的双眼一直望进柏铭涛眼底,鼻子有些发酸地说:“你这样折腾地飞回来陪只为了陪我吃一顿午饭,我还有什么好不高兴不满足?”
“你最近都很低落,或许是我太忙了,都没有足够时间陪你。”柏铭涛双眸温柔又宠溺。
“太忙了,有点累。”应向晚垂着的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别这么累。大学要多享受,多体验。你找不到工作我一定会收留你,放心好了。”柏铭涛笑着说。
应向晚白他一眼,“一定不会沦落到你来收留!”
“我不希望你太辛苦。如果,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我没办法让你一直开心,我也会很不开心。”
“恩。”应向晚点点头,然后舀了一勺南瓜羹到柏铭涛嘴前,看他吃下去后,才说:“你一直让我觉得自己很幸福。”
柏铭涛看着应向晚,笑得云淡风轻,却没有说话。
应向晚牙齿咬着下唇,在他的灼灼目光下半晌才开口:“铭涛。”
“恩?”
“谢谢你……”
“傻丫头……”
……
午饭后应向晚死活要送柏铭涛去机场,柏铭涛劝了好久终究抵挡不住女朋友的热情,半路调转车头往机场开去。
阮艳老早就等在候机大厅,应向晚冲她点点头,然后说:“谢谢你帮我照顾他。”
柏铭涛和阮艳显然没想过应向晚会说这样的话皆是一愣。
“应该的。”
柏铭涛紧了紧揽着应向晚腰的手,偏过头轻轻咬她的耳朵,“谢谢娘子关心。”
应向晚瞬间脸红到脖子根,无奈柏铭涛还要一脸幸福的笑得清朗。
进安检前,柏铭涛用力拥住她,也不顾机场这么多人就来一个法式舌吻,缠绵悱恻,情谊绵绵。末了,他把脸埋在应向晚颈子里用力嗅她身上干净清爽的沐浴露香味,低低唤她:“晚晚……晚晚……”
应向晚手放在他的后背上,匆匆而过的人群都在她眼里成了幻影,只有他的声音清晰。
“你一定天天都开开心心的。”
“好。”
“幸福依然是值得期待的。”
应向晚闭着眼,笑着轻轻点头,“恩。”
你就是我的幸福,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