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挣开手,一步一步朝病房走去。
至始至终,她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容,总是那样逞强倔强。看似随意的口吻,自己心痛得呼吸都要致命。
柏铭涛最烦她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决绝超月兑的样子惹得人全身恼火。他大步走上前去,狠狠拉住应向晚的手,一把将她推到墙上,一手用力捏着她的下巴,用力咬上去。应向晚也不客气地用力咬他,挣扎。一个人手舞足蹈地推搡,一个人不遗余力地压制。
血腥的味道一丝丝蔓延开来,应向晚皱眉挣扎。柏铭涛把她禁锢在自己和墙面之间,啃噬她的唇。
渐渐的,两个人的呼吸和气息就变了。
应向晚不挣扎了,手垂在两边,柏铭涛握着她的腰舌忝她的伤口,吸允掉所有的血腥味,舌尖轻轻顶着她的上颚,然后又去交缠她柔软的舌头。
他的手不觉收得更紧。
怎么会有这样让人又气又舍不得的人呢。柏铭涛揉着她柔软的腰,嘴唇还未离开她的唇,“晚晚……你怎么能这样欺负人……你怎么能这样……”
低低的声音像恳求一样的,还有一些委屈的指责。
应向晚垂着眼睑,睫毛不停颤着。她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脖子,用力回应。多好,有你这么好。但我讨厌你对我那么失望的感觉,那么诧异,那么介意。
柏铭涛偏过脸低头,温热的舌头舌忝过应向晚的脖子,像撩起一根弦,轻颤着发出轻响。
“这里是医院……”应向晚推他。
柏铭涛不动,他闷声说:“收回你之前说的话。”
应向晚:“我什么也没说。”
柏铭涛:“你是那个意思。”
应向晚哂笑:“你呢?你什么意思?”
柏铭涛:“总之不是你想的意思。你收回你的话。”
应向晚手扶着柏铭涛的脸,看着他,说:“那聊完再说。”
柏铭涛:“聊不聊你都记住。无论怎么样,我都不接受。”
我不接受分开。无论有多大的矛盾,无论这个矛盾怎么折磨我们,总会有办法去缓和。
应向晚笑,那样无畏苍凉的表情仿佛从来没有来过,风和日丽。
柏铭涛松口气。女人啊。都是情绪化。
那个应向晚又回来了。
应向晚:“可以放开我了吗?我进去看看白磊。”
柏铭涛:“收回你的话。”
应向晚:“好。”
五一说好的旅行就这样泡汤了。应向晚五一一整天都在病床边上陪着白磊,万幸的是他全是皮外伤,除了行动稍微不利索点儿也没大事儿。第二天就出院了。
柏铭涛从家里拿来从香港带回来的破痛油,让他每天睡觉前涂在伤口处。
应向晚心里过意不去,硬是跟着白磊回萧远家里,晚上才去柏铭涛那儿住。每天早晨去超市买一堆食材到那儿煮,伺候着白磊。
今天煮的是筒骨玉米汤,干蒸鸡,淮山木耳和荔枝肉。
白磊知道不让她每天这样忙碌,她心里那坎过不去。说了几句她不听就拉倒了,自己悠哉悠哉地顶着个半猪头脸在客厅里玩游戏。
玩了一会萧远打电话来,说要视频。他又开始找借口。这两天找着各种理由拒绝视频,奇奇怪怪的自己都心虚了。
萧远听到白磊那心虚的口气,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的姿势瞬间改成了用手拎着手机。他阴森森地说:“白磊,你在我家里搞女人吗?有什么不能看的!”
白磊:“……”
萧远爆喝:“我不管你!立刻开视频给我看!不然我立刻去找NB。”
白磊:“什么是NB……”
萧远伸手扶着额头,闭了闭眼,深缓地呼吸好几次后,压抑着怒火说:“乖。开视频。我想你了。”
白磊无奈,只好先行缓兵之计:“我在泡澡……等我十分钟。很快。就十分钟。”
萧远二话没说挂掉电话。
白磊把电话丢在沙发上冲到厨房,鬼鬼叫:“向晚向晚。快救救我!”
应向晚:“干嘛……”
白磊:“萧远要视频。估计他觉着什么不对了……”
“嘭”地一声,应向晚手里的盘子摔在琉璃台上,还好它坚固没啥大碍。
“快点快点!我给你化妆!”应向晚冲到房间里掏化妆包,逮着隔离BB粉饼就全捞出来。
白磊坐在床上全凭应向晚一个人发挥,她这细看白磊的半猪头脸,这乌青是怎么都遮不住啊。
“怎么办……好像遮不住……”应向晚把镜子立他面前。
白磊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弄得两人都要疯了。白磊大叫:“哪个比较白多涂一点!快点!”
应向晚:“你当我这是水彩颜料呢!遮不住!”
她绕了几圈,最后一不做二不休到厨房抹了整手面粉过来往白磊脸上扑上去。
白磊:“……”
应向晚笑得跟哭似的:“还挺匀的!去吧!”
白磊匆匆看了一眼镜子,风一样地冲出去接电话。再不接就要死了!
应向晚在房间里听到他做小伏低哄了好久后,话题才恢复正常。她深深呼出口气,感叹:跟狂犬病攻在一起可真不容易!
她发给信息给柏铭涛:你脾气这么好我感到太幸福了。
柏铭涛看到信息第一反应就是:萧远又特意打越洋电话过来发脾气了?
这也不能怪他说话刻薄,这两天他也一直陪应向晚在萧远家,每每她接电话时候,漏的音他都在边上听得一清二楚。柏铭涛永远都不能明白,应向晚和白磊到底为什么受的了这么变态的脾气。
应向晚:……
柏铭涛:开门吧。我到了。给你买了芝士蛋糕。
应向晚:(龇牙挑眉的表情)谢谢夫君呀。娘子这就来了。
柏铭涛:……
“向晚。萧远叫你。”白磊伸着脖子叫唤。
应向晚开了门一眼都没看柏铭涛,就急着过去。柏铭涛偏偏一手拉住她,自己还不快点进来,在那慢条斯理地换鞋。应向晚瞪着眼睛用力挣扎,压着嗓子惊恐道:“你做什么!他一会又……”
发狂犬病四个字还没说出来。
萧远的嘲讽已经充斥在整个客厅,“应向晚那个提前衰老进入更年期的老女人我都不能指望她在一套如此小的房间里行动自如。你看着点指不定她半路就要被绊倒……”
白磊笑得耳朵都烧红了。
应向晚跳脚大骂:“萧远你这个毒舌变态狂!你才更年期!你个加拿大雪橇犬!”
柏铭涛和白磊捋着一张暴漫脸,看他们两干架。
萧远:别靠这么近,镜头都要装不下你的脸了!
应向晚:……
萧远很满意看到她气得说不出话的回应,突然就回归正常了,话却依旧很欠:帮别人养老婆什么感觉?
应向晚瞪眼:你说什么?
萧远:帮我把石头养的又白又胖。回去奖励你。
应向晚僵笑:呵呵。谢谢你哦。
萧远:跟你们家柏铭涛说也记得谢谢我。一直帮他照顾一个智障老婆也挺费心费力的。
应向晚:!
柏铭涛的脸突然出现在视频里,他曰:一直放纵她跟一头加拿大雪橇犬玩耍我确实也够费心。
应向晚&白磊:……
萧远捏了捏鼻梁,用力闭眼后撩起眼皮就见着全是白眼。
他:你来我家做什么。
白磊:向晚过来做饭给我吃,他也一起过来……
萧远咆哮:你自己没手吗!
应向晚:我自己要过来的啦。你家工具多。
萧远:我回去会把所有工具都搬出来检查,胆敢少了一把勺我都捏死你。
应向晚“我知道了”的表情,淡淡地说:你真的记得你家里有五把一模一样的钢刀吗?
萧远:……
柏铭涛嘀咕: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猫首页聚划算推荐的。见都没见过这牌子。回头家里那套德国道具都送你。
萧远:!
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
应向晚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个气得一戳就立刻爆炸的诸葛亮,内心充满了愉悦之感。
白磊赶紧把PAD抱到边上去,镜头顿时只剩下他自己,他那好脾气真是没得说的,温柔地对着镜头说:我一个人无聊,叫他们过来陪我。你暑假回来吗?
萧远:回。
白磊:别生气了。
萧远:我吃饱撑的跟一对二百五夫妇生气?唔。我在弄沙拉。你看……
一整碗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瓜果蔬菜,旁边的一个小碟子里码着几块枫糖,上面淋着威士忌。
白磊:晚上你就吃这些啊……
萧远:恩。点心不吃太多。
他捏了一块枫糖放进嘴里,恩,甜蜜馥郁的枫树香合着威士忌辛辣的味道,美味至极。
萧远:跟应向晚说,我昨天寄了一包枫糖到学校。国际快递。固体糖和糖浆都有。
应向晚听到声音立刻探过来,笑得讨好:谢谢……快递通知一到手机我就去收。
萧远:哼。倒是知道客气。
应向晚龇牙诚惶诚恐:不客气不客气。自家人不敢客气。
萧远:你不怕我往里吐过口水?
应向晚&柏铭涛&白磊:……
萧远:我还有paper要做。白白。
应向晚&白磊:拜拜。
萧远利落断了视频。应向晚随手揭了揭额头,似乎发现了几滴冷汗。
丰盛的午餐后,柏铭涛收拾餐桌,应向晚和白磊在厨房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