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风清了清嗓子,用手指勾了一下脖子上的衣衫门襟,像是要解月兑被衣服禁锢的苦楚,幽然地说:“当日府上,确实还有一位客人……”
“哦?敢问是什么样的客人?与您是什么关系?”桑丘羽的兴趣一下被勾了起来,凭直觉,这位神秘的客人一定和本案有什么关联!
燕月甄此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没来由地觉得无比紧张。其实她自己才知道,她与洛风的案子毫不相干,可是桑丘羽怀疑的态度,以及苗风若有所思的样子,都让她不能不在意。万一他们怀疑到了自己头上,那她可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她是……一位特别的客人……”苗风断断续续地说着,眼里似有一团簇动的火苗,忽明忽暗,继而又改变了主意,斩钉截铁道:“她与本案绝对没有牵扯,本王百分百信任她。”
桑丘羽提高了音调,说:“王爷,您可要想好了,任何一个当天在场的人,都不能排除作案的可能,您要是因为私人感情,随便把谁排除在外,那洛书小少爷的案子说不定就因此没了下文……”
桑丘羽看似不经意的侃侃而谈,却正好戳中了苗风的要害。他不由得在心里回想起,那天与燕月甄临别的情景。
“我走了以后,希望你在王府里多走动走动,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对了,你最好多带点随从家将在身边,以防万一。”
燕月甄说的那些奇怪的话,一直让他难以琢磨,即使是洛书的案子发生后,他也并没有往燕月甄身上去揣测过什么,就像是在刻意逃避着什么一样,他无法坦诚地面对自己的内心。而经过桑丘羽这么一提点,他不由得去正视此事,缓缓开口道:“她原是一名流落街头的女子,机缘巧合之下被洛书带进了府里,我见她身无分文着实可怜,便想留她住在府里。谁知她生性高洁,不愿受此恩惠,第二天下午就早早地离开了王府。”
见苗风终于抛弃个人情感,将实情和盘托出,桑丘羽满意地抚了抚下巴,问道:“那女子离开王府是什么时候?案发又是什么时间?”
“她离开的时候,我刚好因故回王府拿些东西,大约是下午两三点钟。而洛书被人发现死在房间里的时间,是下午四五点钟。前后差了约莫一个钟头。”
桑丘羽细细思忖了一阵,说:“这女子在案发前离开了现场,动机非常可疑。”
“恕我直言,王爷,她应该被列为本案的重点嫌疑人。”
苗风脸色微变,表面上却回应道:“是的……”
燕月甄恨不能站起来替自己的清白讨回公道,顺便把桑丘羽这个煽风点火的家伙狠揍一顿!没有人比她更明白“重点嫌疑人”是谁了,她忍不住了,她要说出真相!
“王爷,可否告诉我,那名女子的姓名?”
苗风正色道:“她叫燕月甄,燕子的燕,月亮的月,甄嬛的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