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啄磨着逃跑的路线图,心想着到了最后他只能自救,带着杨桃桃从这片荒地逃出去。
进入大屋后,他如愿地见着被绑着双手的杨桃桃。
她见着他的时候双眼瞪得圆圆,用力地摇头:“唔唔唔……。”
被胶布封着的嘴巴,似乎有着千言万语想要跟他说,却苦于无法开口说出来。
“桃桃……。”祁奕风快步朝着她跑过去,伸手将她重重地搂进怀抱里:“我来了,不要怕。”
他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用力地亲吻她的额头和发顶。
此时此刻,似乎只有这种单薄无力的安抚方式。
“终于来了。”身后传来阴森的声音,伴着脚步声有力地传来。
祁奕风放开杨桃桃,慢慢地扭过身来,咬牙切齿:“托尼。”
事隔十年的时候,他们两兄弟终于再度面对着面。
不,这是第二次见面。
上次他躺在医院里,托尼已经来找过他。
那个时候他手里拿着枪跟自己道别,只是阴差阳错被杨桃桃阻止了。
那一刀,让托尼成为独眼龙,他的左眼用眼罩罩着,眼罩的下方露出小段疤痕。
可见当时那一刀下手有多快多重,以致他的伤痕又深又长。
祁奕风不动声色将杨桃桃藏在身后,他挺直身体面对着托尼:“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不是很清楚吗?”
“……。”
“我知道你很想杀了我,正如我很想杀了你一样。”
“你已经独吞父亲的家业,琦儿也因为你而死,还有……还有其他兄弟姐妹,这些年我隐姓埋名离开故乡,而且并没有找你的麻烦,难道这样子你也不放过我吗?”祁奕风以退为进,打出失败者柔软的样子。
“不,别说你现在拥有不容忽视的势力,就算你落魄无助轮为街边的乞丐,我也不会轻易地放过你。”
“你……。”
托尼的步伐停在他的一米外,剩下的那只眼睛露出杀意腾腾的眸光。
那种熟悉的厌恶憎恨感觉,透过眼前的男人,祁奕风忆起曾经的他们。
年幼的时候,他亦是这般可怕地瞪着自己。
恨不得将自己将上绝路。
突然,托尼问出来:“lawrence(劳伦斯),你把琦儿葬在哪里?”
祁奕风愕然一下:“她葬在哪里与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她是我们家族的人,我自然要接她回去,安葬在父亲兄弟姐妹的墓侧。”
“你把其他人葬在哪里?”祁奕风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托尼看着他淡淡地笑开来,噙在嘴角的笑意充满得瑟和可恶。
“就是你们掉下去的那个悬崖,风景挺不错的,把骨灰扔下去,海水一冲,一干二净。”
那个悬崖位于他们年幼时的训练基地里。
小时候,父亲在悬崖上面对他们进行胆量和体能训练,用绳索绑着身体,在强风呼啸的峭壁来回攀爬。
下面是涛涛的大海涌流,一个不慎就会摔至粉身碎骨,想找也找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