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侵宫里从来没有对冀咒行过礼的她此时也不免跪下,行了个宫礼。
冀咒宣她起来,示意提出刚才那个提议的大臣发话。
一个大臣从行列中站出来,走到她面前。她看看大臣,见他一脸严辞正色,不由得心生害怕。眼角余光有意无意地睨向王座上的冀咒,他正在对她发出欣慰的笑。
噢,看来是好事呢。否则冀咒不会笑得这么放心。
大臣说话了,使粉卉如雷轰顶。
什么?她没有听错吧?要她与爹爹断绝关系?
得到大臣确定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没有听错。身子一转,泛满泪水的眼睛随即对上冀咒。
“你真要我与爹爹断绝父女关系吗?”眼睛似在无语地低问。
冀咒颔了颔首。
他知道与袼耳断绝父王关系绝非她意愿,可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一步棋才可以保住她的性命。他自己也懂一点医术,这几天来天天替她把脉看她有没有怀孕。可是结果却是连他失望。她没有怀孕,在她的柔荑上把不到任何“喜脉”的迹象。
“不……”
粉卉螓首轻摇,她绝对不能接受与父亲解除父女关系。
在冀国中,解除父女关系并不是儿戏的,是言出必行的事。既然以后见了面,也当彼此是路人。
现在父亲下落不明,她希望再次一次父亲,唤他一次爹爹……
又怎么可以和他解除父女关系呢?
要是如此,她宁愿死。
“粉卉,你答应过与我同生共死,共度患难的,你忘了吗?……”
他的眼神却在这样控诉着她。
“不……我没有忘……”用眼神回顾他:“我答应过你的,我不会忘。”
“那为什么?……”
“但是要我跟爹爹解除父女关系,我真的做不到……”
“粉卉,你答应过我的,这一点点牺牲都不能为我做到吗?……”
他一连串的控诉使她眼泪更凶。然后觉得心内五阵味,撕心裂肺,身子轻微一晃,她昏倒了。
“太医,宣太医……”
王座上冀咒被粉卉突然昏倒吓得霍地跳起来,脸色发白,唇齿打颤……
天,粉卉该不会出什么事吧?他不该逼她的!
粉卉被抱回凤仪宫。
太医应宣而来,进侵宫为粉卉隔线把脉。
凤仪宫外厅里是冀咒急燥的,踱来踱去的脚步,还有百官们也固执地跟来,定要听到王后平安无事才安心……事实他们是想看后续发展。如果袼粉卉醒来后,仍然不愿意公开与袼耳解除父女关系的话,那么他们会百官联名上书把袼粉卉处死。
太医把脉之后出来了。
抢在冀咒之前发问的是倪蝶。
“怎样?太医,王后是不是有孕了?”
倪蝶知道粉卉现在的处境,只有怀孕才能让她月兑离险境。
“嗯?……”太医不是傻子,当然也清楚时局的敏感。
“这几天我和王后在一起,就见她天天呕吐,一早就想宣太医来为她把把脉了。可是王后又很固执,她不喜欢被当成病人……”
见太医犹豫,一双眼睛不住地探问冀咒,倪蝶继继煸风点火,怂恿。
“太医,王后是不是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