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潘富贵慢悠悠踱着小方步来到段记杂货铺,果然又看到****的段珠儿、矮胖的王忠本、瘦的跟麻杆样的连明三人又聚在一起悠哉喝茶,不时轻笑出声。乍一看,还挺像和谐的一家人。
“段老板、王老板、连老板,今儿好雅兴啊。”潘富贵笑着抱拳问好。
段珠儿率先反应过来,捂着小嘴笑道:“潘老板,有何贵干呀?是不是给妹妹我送方子来的?”
“那是当然。不过,我又不是善财童子,要劳烦三位老板破费了。”潘富贵笑着坐下。
“哼。”王忠本冷哼,“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敢要钱?”
潘富贵冷笑,掏出打火石,直接擦出了火花,只要他轻轻一点,方子立刻就会烟消云散:“王老板,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火快?”潘富贵闲闲扫了一眼王忠本,把目光停在段珠儿的身上。这个风骚的女人才是最有手段的,在青阳镇段记杂货铺的规模最大,是她发起联合抵制,也是她私下里联系宋三爷,要断了他的后路。现在方子就在眼前,她会舍得就这样被烧掉?
“潘老板,你看你,咋那么冲动呢。”连明赶紧劝导。
“嘿嘿,我的生意都做不下去了,还咋冷静?一句话,价高者得,每个方子底价十两!红苕干方子,十两!”潘富贵立刻占据主动,拿出了红苕干方子。
“啥?”王忠本怒道,“你真敢要钱?”
“十二两!”连明睁大眼睛赶紧加价。
“十三两。连大老板,你咋能跟我一个小女子抢方子呢。”段珠儿媚笑道。
“段老板,青阳镇就属你的段记杂货铺最赚钱,你也好意思跟我争这点儿小利吗?不如就让我给吧,我出十四两!”连明冷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段珠儿,你又不是我家婆娘,我干嘛要让你?
“你?好!十八两!有种你就跟,这方子我还要定了!”段珠儿狠狠绞着手里的丝绢,茶叶蛋方子她还能让一让,但是红苕干方子她势在必得!
王忠本后知后觉回过神来,赶紧加入了竞拍中。
最后红苕干方子被段珠儿用三十两高价拍走,茶叶蛋方子被连明用二十五两拍走。
三人立刻起了契约,请了青阳镇一名德高望重的老秀才做见证人,按了手印这才完成了交易。而潘富贵以后再也不能出售红苕干和茶叶蛋,否则要赔三倍的交易金额。
连明和段珠儿揣着方子高高兴兴回了各自的铺子,只有一无所获的王忠本一路垂头丧气。
回到了自家铺子,段珠儿赶紧回到自家的房间打开信封,“呕!”段珠儿捂着鼻子跳开,臭死人了!
就算很臭,段珠儿也不能放弃呀,她只好往方子上、衣服上抹了重重的香粉,继续研究起了方子。
第二天,段记的伙计就发现自家老板一脸菜色毫无精神,还时不时恶心想吐,有人不禁恶意猜测:老板不会是怀孕了吧?可是老板的男人不是已经死了三年吗?难道掌柜的有了野男人?
这无端的流言蜚语如长了翅膀,飞一般传遍了大街小巷。
当段珠儿蓦然惊闻流言,已经无法控制了。她又惊又怒,立刻开除了传播流言的伙计,没过两日,就气得病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