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香没有看到身后血人晦涩不明的目光怔怔随着她的身影,“箫香?”血人喃喃自语,身边的黑人念念不舍目送箫香消失至不远处,血人心里思绪翻滚不息,“她是谁?她怎么听得懂黑人的语言?”
血人想继续探究下去。可是情况不允许,身体传来一波一波的疼痛,他掏出油纸布包裹着的信号弹,发射出去。
官道上马蹄阵阵掀起浓浓的灰尘,一骑铁骑奔腾过来,行至血人身边齐齐下马行礼:“大公子赎罪,小等来迟了。”
血人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是他们在半道上暗算,我跟着黑人跳河才捡了一条命。”
“大公子……”人群奔出一个憨憨的小厮,他扑倒血人身边哭着嗓子说道,“呜呜,大公子受伤了,疼不疼?”
血人额头落下三道黑线,立刻就有人察言观色上前把小厮拽了下去:“大宝你哭啥?没看到公子都受伤了吗?再哭,再哭俺揍你**!”
“公子,我们是先回冯府还是去医馆?”
“叫徐太医直接去青阳别院。”
“是。”有人躬身领命,先一步骑马找徐太医去了。
“公子请上马。”
“不了,驴子稳当。大公子稳稳坐在小毛驴身上,一点也没有下来的意思。
大家面面相觑,大公子放着高头大马不坐非要坐小毛驴?
就这样,小毛驴瘦瘦的身躯驮着大公子沐浴在夕阳里慢慢走着,时不时还要停下来吃几口女敕草,才又慢悠悠继续走。
大宝偷偷叹息:“哎,小毛驴真可怜。”
没了小毛驴,箫香用两只脚连走带跑,堪堪在天刚擦黑的时候才回到箫家村。
村口的大槐花树下,箫正田急的团团转,看到箫香满头大汗从官道上跑下来,忍不住责问道:“你咋才回来?你看看天都黑了!”
“半道上不小心走错路了,耽误了时间。”箫香低着头说道。
箫正田叹了口气,说道:“走吧,赶紧回去,二郎几个急的不得了,我这才出来找你。对了,你的毛驴呢?你婶子不是说你买了头小毛驴吗?还有你衣裳咋回事,怎么都是洞?”
“哦,毛驴借给别人了。衣裳是不小心勾坏的。”箫香道。她并不打算把自己救人一事张扬开来。
因着天已经擦黑,晚上走小路不安全,箫正田就带着箫香穿过箫家村往回走,正是晚饭时分,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忙着料理晚饭,屋内有鸡犬声,屋外有小孩的玩笑声。忙了一天的庄稼汉趁着难得的休息时间,正三五成群坐在树下围成一团大声说笑。看到箫正田有人大声打招呼,箫正田也会停下来闲聊两句。
箫香如隐形透明人一般,被人完全忽略。诚然因为她是个女孩子家家,大老爷们不会跟她打招呼。更因为她“克死父母”,男人不会跟自家婆娘一样对她吐口水说闲话,但也会直接将她无视。
箫香就这么安安静静跟在箫正田的身后,听着箫正田跟人打招呼。箫香看见大伯箫子义穿着蓝布短褂,正跟人聊得兴起。
箫香就过去跟他打招呼:“大伯,您也在呢。吃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