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难的安静,乖乖依偎在大姑的怀里,嘴里含着糖,一脸笑眯眯的样子。
箫贤淑这次来主要就是过来看看箫香姐弟几个,她拉着箫香不停问了许多家里琐事,箫香都一一回答了。期间箫正田和李氏也过来坐了坐,闲唠嗑了一会,又去忙活了,他们把所有的木盆都装上了水之后,才带着狗剩归家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但是老天爷好像一点也没有停止下雨的意思,箫贤淑有些坐不住了,再不走天就黑了。
“大姑,你别急,我送你。”箫香起身找了两件斗笠递给箫贤淑道。
“那哪成,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还是在家待着,我自个回去就成。”箫贤淑拒绝道。
箫香望了望箫贤淑和妞儿的鞋子,都是棉布纳的千层底儿的鞋,若从泥巴路这么趟回去,鞋肯定得报废。
“没事儿。”箫香径直去后院拉了驴车,套上车架子,自个儿也戴了一顶斗笠,从后门儿绕道大门,“大姑,妞儿姐,上来吧,仔细点儿,别摔地上了。”
“香儿,这、这、这驴是你们的?”箫贤淑睁大了眼,吃惊地问。
不怪她吃惊,在她的认知里,箫香姐弟四人离开了箫家,既没有田,又没有粮食,能混个囫囵饭就不错了,咋还能置办牲口?
“咯咯,小驴可乖了。”大丫笑嘻嘻抱着箫贤淑的脖子。
箫香但笑不语,有些事她三言两语也说不清,她冲二郎使了个颜色,二郎就上前把大丫从箫贤淑身上扒了下来,
客人都要走了,总不能脖子上还挂着个小油瓶吧。
等箫贤淑抱着妞儿小心翼翼坐上驴车,箫香一扬小皮鞭,小毛驴“喁喁”叫了两声,就迈开四蹄哼哧哼哧开走。
别看箫香人小,她跟着箫正田学了几天,加上小毛驴性格温顺,所以乍一看她赶车的架势,挺像模像样的。
村里家家户户相连的大路都是撵的严严实实的土路,平时还好,一下雨,东边一个坑西边一个洼,走起来特费劲,小驴车一路摇摇晃晃紧赶慢赶,才在天刚擦黑的时候到了老箫家。
“香儿,进去坐坐吧。”箫贤淑抱着妞儿下了车,把斗笠放到驴车上。
“不了,大姑你赶紧进去,别淋雨了。”箫香摇了摇头,想必箫贤淑也清楚,老箫家没有人会欢迎箫香进去。
箫贤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到了嘴边的话化成一声叹息。
她能怎么说?还能编排自己母亲的不是么?
无边的雨帘中,箫香赶着驴车往回走。
若不出意外,今生,她也不愿再踏入箫家一步!
“哎呀,妹子,你这是往东边小溪那边去啥?捎我段路。”箫香正在赶路,身后响起“踢踏踢踏”脚步声,紧接着,驴车重重往下沉了下去,小毛驴吓得仰脖抬踢原地打转。
箫香木然回头,果然看到一个肥胖的身躯不请自入蹲在驴车里。
“香……香丫头?”
“桂花婶子,你……好……啊!”箫香咬着一口小白牙,似笑非笑。
“你的驴车?你真买毛驴了?你咋买了毛驴?”空气中回荡的全是李桂花尖锐的声音。
“咋啦?还要向婶子请示么?”箫香嗤笑道。李桂花的眼神瞧着咋那么酸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