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衡定定地注视着她,眸间有光彩幻变:“我陪你进去?”他也不舍,只是这样试探性的问,等待她的回绝。
她并没有逃避他的眼光,答得极干脆:“好。”
他瞪大了眼睛,唇际的笑意加深,伸手握紧了她的。曲折幽暗的前殿外,几盏琉纱壁灯静静地燃烧着,昏蒙的灯光影影绰绰投在两个人的身上,灯罩上的描金牡丹枝叶盛放。棉帘掀开,一股热浪扑朔过来,肖衡的鼻息一动,继续拉着凝月进了寝室,才过屏风,那热浪更是滚翻腾涌,弥漫在额角上、脸颊上。
真热,肖衡心里一嘀咕,嘴里说道:“怎么连个随侍的也没有?你一个人过夜,不怕吗?”
手指下的小手却在微微颤抖,他垂眸,身边的凝月仿佛被人窒息一般,一张脸涨起片片晕红,唇微弱地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怎么啦?”他一惊,扶住她摇晃的身子。
“可能喝多了……”阵阵晕眩袭来,凝月的呼吸开始急促,她努力朝里面走,身子却不听使唤地便往后仰。肖衡打横将她抱起,径直抱到床榻上,无措地环视帷帐四周,将衾被盖在她的身上,却被凝月一把掀开,口中直喊热。
肖衡急忙跑到漏窗前,撩开厚重的窗纱,让外面的清风徐徐拂入。床榻上的凝月翻了个身,急促间夹杂着微弱的****。接着又是叮咚的声响,想是什么掉落在了床榻下。肖衡闻声又促步赶到凝月面前,看见凝月胸脯一起一伏,眼中一层薄雾透着亮光,盈然对上他的眼眸,装着蔷薇露的小瓶在地上滚动了几下,里面的蔷薇露倒了出来。
凝月挣扎着伏子,伸手想去触模蔷薇露,却够不着,肖衡回身抱住了她。
“不要拿,都洒了。”肖衡安慰道,突然的,一股甜腻馥郁的香气穿过口鼻直入肺腑,他想起身却手脚并软,身体内更是一股热流泛了上来。烛影摇晃,愈来愈激烈的焦灼感犹如千万条缠人的藤,紧紧窒住了他的意识。
凝月仰面躺着,肖衡整个身子伏在了她的身上,两个人一时都没动弹,只有彼此紧促的呼吸撩拨着对方。
他的眼神明亮如炬,将近焚烧的视线重重烫在她的身上。此时的凝月外衫半褪,长发散着,前襟因为难受被扯得凌乱,露出大片如玉的肌肤,脸上却是迷乱****之色。锦绣帷幕间,半是沉浮的烛光映照两人的眼瞳,两个人对视着,那样的目光,那样的神色,分明在暗示着对方,我需要你。
肖衡本来就有**之意,不容迟疑的,他低头含住她的唇片。凝月更是大胆,她的双臂主动环住了他的后颈,这让他更深的吻入,两个人如饥似渴地抱在了一起,心脉中奔涌的鲜血比身体更烈,带着无以言宣的泼洒**,只想就这样****下去,不要停歇。
凝月全身滚烫难耐,她扭动着腰肢,迷糊地低哼出声。肖衡滚热的唇已经落在了她的颈脖上,不知什么时候,他光luo得只剩下一件绸裤,他正一寸一寸拨开她的衣衫,唇辗转过的吻痕一点点印在她的肌肤上。腰间的红丝带散了,一瞬间肖衡的眼前只是耀目的白,一对蓓蕾如雪地里将绽欲放的花,灼烧着他的眼睛。他的唇片重重地压含下去,魂魄似是月兑离躯壳,轻绵得浮游不定,不知是酣了还是醉了。
寝宫外万籁俱寂,月光忽明忽暗,凝天矫健的身影无声地出现在了殿柱旁。他观察完院子里的动静,这才闪到漏窗下,穿过半掩的窗纱探眼进去。寝室内半明的烛光摇荡,朱红波斯地毯上满是七零八落的衣物,靴袜,一色锦绣贡缎的幔帐微漾,夹杂着里面时断时续的呓语声和喘息声。
“死小子,长得还挺有模有样的。”凝天轻啐,“呸,今晚让你占了便宜,看你还能折腾多长时辰?”
他心里骂着,又无声地离开了寝宫。
床榻上的****还在继续。肖衡沉重地呼吸着,寝室内的热浪、身体上的炙热、还有那股浓烈的香气铺天盖地交织而来,膨胀得整个脑袋晕乎乎昏沉沉的,但是他清楚地意识到那个日夜相思的女子就在面前,他只要再坚持一会,她娇柔妩媚的身躯就是属于他的了。他发狠起来,使劲地扯落着她的衣裙,她同样睁着迷醉的眼睛看着他,双手慵懒地抬起,抚住了他的面颊,眼波盈盈闪光,樱红的双唇呢喃着什么。
肖衡的眼眸就深陷在那片红中,他已经气力全无,他吃力地抬头,想再次捉住它,再次体会梨花芬芳的清香……
凝月的眼神也缓了下来,她阖上了双眼。迷梦中,那个一直刻骨铭心的人,他的面目早在心中模糊了,只余一张情深意切的俊脸,此时鲜明地在眼前晃动,她苦恼地皱了皱眉。月光渐落渐浅,烛光稀薄得一触即逝,幔帐里的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他们睡得深沉,彼此的呼吸碰触着彼此,肖衡的唇边挂着怡然的淡笑,仿佛坠入一个甜美的将睡未醒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