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起手中的酒坛,浓重的酒味让她皱眉,犹豫片刻终是猛喝了一口。
“咳咳——”浓烈刺激的酒味让第一次喝酒的她呛得不轻,喉咙里火辣辣地,眼泪都快呛出来了,她眉头皱起喘着大气,拿衣袖拭去唇边的酒渍,顿了顿又再次捧起酒坛,咕咚咕咚把酒往肚子里喝。
不多时,酒就被她喝光了,她碧色的衣裙上也沾染了酒渍,夜风吹过,有些冷。叶兮扔下空空如也的酒坛,望向远处穹帐的那方向,那里灯火通明,还能隐隐听见有人唱歌跳舞的声音,她眼中闪过些自嘲,抬头看向夜空中的明月,不禁凄凉不已。少顷,却又笑起来,笑容尽是苦涩。
她自言自语,满是自嘲,“叶兮,你为什么要难过,今天是你哥哥大喜的日子,你不是应该为他高兴才是吗?”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话,只有夜里的冷风撩起她的裙角,嬉戏一般将远处隐约的歌舞声传来,似是冷冷的嘲笑。
酒精在她的体内作祟,她渐渐感到浑身滚烫,胸口火烧一般难受,四肢无力头晕脑胀,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
“好难受。”她站起来已是翩翩倒倒,一脚踢倒了酒坛,酒坛滚落山下摔得粉碎。
叶兮跌跌撞撞,醉得已经看不清前面的路,她摔了好几个跟头,爬起来又东倒西歪往前。
“薛弈,我讨厌你!”她醉醺醺对着夜色大喊,声音在山中回荡。
忽的,她又猛地停下脚步,声音也变得好小,“可是……我……喜欢你……”
叶兮晨曦般的眸子变得黯淡了,重重的心事表露无遗。
在原地站了片刻,她又一路往前走,却不觉中走错了回去的路,一路向深山而去,离帐区越来越远。
……
薛弈的寝帐中,今夜是属于他和达依珠的洞房花烛。
达依珠娇羞坐在床榻边,今天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与自己最爱的男人成婚,何其有幸。
“将军,我替你宽衣吧?”达依珠问,薛弈独自坐在桌几旁,出神想着什么,他今夜有些醉了,脸颊上也泛起些红晕。
“将军,你在想什么?”达依珠提高了声调,薛弈这才回过神来。
“哦,你叫我?”薛弈有些抱歉。
达依珠仍旧是一脸幸福,娇羞不已,“不早了,我来替将军宽衣吧?”
“哦,好。”薛弈点头,依旧是魂不守舍的模样,全然没有注意到达依珠的表情。
达依珠脸上闪过些不悦,又转瞬即逝,她慢慢走到薛弈跟前去替他解领口的盘扣。
“将军。”达依珠环住薛弈的腰,倚靠在他的胸前,仰望薛弈无比俊朗的脸。
“怎么了?”薛弈低头问她。
达依珠踮起脚尖,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试探地吻上了薛弈的唇,满室旖旎。
却有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人在帐外焦急大喊,“将军,将军!”
暧昧的一幕被打断,达依珠满是不悦,一听是阿珍的声音,抢先回应带着斥责,“阿珍,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来,将军已经歇了。”
薛弈望了一眼帐帘,没有说话,默许了达依珠。
可是阿珍的话语又响起,似乎不愿离去,“达依珠姐姐,我找将军有重要的事。”
达依珠甚为不悦,“都说将军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来。”
“可是……”阿珍原本胆子就小,被达依珠这么一喝斥,有些不敢说话了,嘴里小声嘟囔,“可是,叶兮不见了……”
“叶兮?叶兮不见了?”薛弈哪怕是在酒醉微醺的状态下,也是对叶兮的名字十分敏感,他蹭地推开达依珠就冲出了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