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在青石路面的街道上,路过金国人长长的车队,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在他们身边流动,各种吆喝声谈笑声充斥在耳边。赵洛的两个随从跟得更紧了,一人则绕到二人前面,将人群分开为他们二人开路。
路过的行人见赵洛的衣着打扮还有随行的侍从,轻易就能猜出他的身份非富即贵,而更加引人注目的或许是叶兮,她清新月兑俗的面容和异域风情的衣裳,使不少人驻足观望,叶兮有些不自在,一直埋头走路。
走到一处十字路口的时候,人群似乎更加拥挤了,赵洛的随从拨开人群,“让开,让开!”
此时,从人群中窜出一个小女孩,像是一个小乞丐,身上是破旧打了补丁的棉衣,手上脸上也有一些泥污,她似乎被叶兮身上的衣裳吸引住,看着叶兮不转眼,跑到了叶兮的面前,露出羡慕的目光伸手去模叶兮的衣裙,“真好看。”
赵洛的随从想要拦住小女孩的时候,小女孩的手已经模到了叶兮的裙子,小手上的泥污也蹭到了叶兮的裙子上。赵洛横眉一怒,“把她赶走!”
“诺!”随从一把将乞丐小女孩拎起来摔到了街边,小女孩踉跄退了两步,一**坐在了街边的雪堆上,小女孩没伤着,倒是被这阵式给吓住了,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叶兮见状不禁心软,斥责那名随从,“你怎么能这样对一个小女孩,你看她吓坏了!”
叶兮说完就跑了过去,却是赵洛拦在了她的面前,“公主,当心弄脏了你的衣裳。”
叶兮被赵洛挡住,听着小孩子的哭声看着街边围观行人的眼神,她用只有她和赵洛才能听见的声音,“祁王,她只是一个小孩子什么也不懂,她只是觉得好奇而已,况且不管是乞丐还是达官贵族,他们都是你的子民,这样对她似乎欠妥!”
赵洛听完叶兮的话,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却依旧没有让路。此时人堆里窜出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妇女,也是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看到小女孩坐在地上哭,咋呼着就冲了过去,“二妞,二妞你怎么了?娘在这儿!”
那个皮肤黝黑的女人冲过去抱起小女孩,拍去她身上的积雪,拿黑乎乎的手指擦去小女孩脸上的泪珠子,“二妞,你咋啦?不哭不哭!”
小孩子一个劲地哭不说话,只是指着叶兮,一个劲地抹眼泪,小乞丐的母亲这才回头看见了叶兮和赵洛,还有叶兮裙子上的泥污,瞬间明白了什么,她再看到赵洛身边一脸铁青看着小女孩的随从,抱着小孩子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赵洛的脚下,“公子、小姐,我家二妞不懂事,给你们赔不是了,二妞快跪下!”
那个满脸泥污的小女孩也学着母亲的样子跪在地上,一个劲地作揖,嘴巴里还在呜呜地哭着。这时候,街上的人围了好多过来,都看着这一幕,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赵洛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给随从使了个眼色,对叶兮说,“我们走。”
叶兮看着场景不禁心酸,当年母亲去世的时候自己也就这小女孩这般的年纪,现在想起来自己甚至有些羡慕这个小乞丐,至少她还有母亲在身边。叶兮没有跟赵洛离开,反倒是走过去扶小女孩和她的母亲,“快起来,地上凉。”
小女孩和母亲受宠若惊,更加不知所措,不敢起来依旧跪在地上,“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赵洛原想快点离开,本以为叶兮跟在自己的身后,回头才发现她竟然还去搀扶一大一小两个乞丐,不禁眉头皱起,驻足原地看着她,赵洛的眼中闪过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