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粲见叶兮魂不守舍的模样一阵心疼,接过叶兮手中的烛台放在一边,托起她的下巴怜惜地看她,“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
叶兮像拨浪鼓一样地一个劲地摇头,“我没事,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祁王府不是这么容易能进来的地方。”
完颜粲耸肩一笑,“为了见你,刀山火海我也要来。”
叶兮背过身去,觉得自己似是在梦里一般,其实早就想扑进完颜粲的怀里,可终究还是忍住了,她想到自己的脸,又伸手把自己的面纱整理好,不想让完颜粲看见自己脸上的疤痕,“没什么好见的,照顾好你儿子,他很可爱。”
完颜粲走过来,将她的身子掰过来正对自己,伸手抚开她额角的几丝头发,替她挽到耳后,“叶兮,我今天就是为榛达来的。”
叶兮不明白,怔怔地看着他,“为他来?”
完颜粲点点头,满脸真诚,“对不起我没有早些向你解释,榛达是我死去二哥的骨血,这孩子因为我没有了父亲,所以我一直以来都在努力为他弥补父亲的空缺。”
叶兮有些惊异地抬头,“真的?”
“真的。”完颜粲点头,看她眼眸中云开雾散,真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巴掌,为什么没有早一步向她解释,害她伤心。“我原本想找机会带榛达去见你再告诉你的,没想到你早就知道了。”
叶兮仰望他的脸,“榛达很可爱,长得很像你,希望他健康长大,也希望你今后过得幸福。”
完颜粲没有想到叶兮会这样说,心中被刺痛,“没有你我怎么能幸福?你还是不能原谅我?”
叶兮撇开脸去,身走到窗边,“无关原谅与不原谅,只是有些事情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大概就是命运吧。”
“我从来不相信命运,你现在就和我走!”完颜粲三两步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
叶兮没有回头,不愿他看见自己泪眼朦胧的模样,可是心早就随他走了,她吸了吸鼻子,“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我不在意你和赵洛的婚事。”完颜粲毅然决然,张开双臂从身后抱住她。
叶兮却甩开他的手,“如果我现在和你走了,这不仅仅是你和赵洛之间的恩怨,会变成宋国和金国之间的恩怨。”
完颜粲眸中一抹苦涩,依旧将她抱进怀里,“不要想这些,都交给我来处理,男人之间的恩怨你不必操心。”
叶兮的鼻子一酸,眸中的泪就滑出来,吧嗒掉在完颜粲的手背上。
“怎么哭了?”完颜粲转过她的身子面对自己,俯首看她泪眼婆娑的脸,拿指月复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我不会再让你掉眼泪。”
叶兮的心里满是温暖,想到与他之间无形的鸿沟,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完颜粲见她的眼泪,就好似针扎在自己心上,替她拭去泪水,继而摘掉了她的面纱。
叶兮惊慌失措想要阻止完颜粲的时候,面纱已经滑落,自己满是疤痕的脸就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