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兮的脸色变得很不自然,眼神也似乎在游离,她说不出那一刻内心的感受,好似是千万只蚂蚁在啃噬自己的身体,又好似是被什么重物压在了胸口一般无法呼吸。
清河王饶有兴致地看着叶兮,他的眼中透着一抹阴冷又带着一丝玩味,他又开了口,“祁王妃应该早就知道金国四皇子大婚的消息吧?”
叶兮愣住了却不知清河王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抬头看坐在对面的清河王,一身玄色暗花龙纹的衣袍,和赵洛神似的脸上是比赵洛还要外露的阴冷,叶兮努力收起自己脸上的惊慌失神,“哦,我……我怎么会知道金国的事情。”
清河王旋即哈哈大笑,笑得叶兮心虚,“祁王妃怎么这么爱说笑,祁王妃与金国四皇子似乎交情不凡,这一点本王可是一清二楚。”
叶兮的身子震了一下,她未曾想到在这硝烟弥漫暗潮汹涌的家宴上,自己竟成了一个靶子。清河王见叶兮脸色突变的样子,他的眼中不禁流露出得逞的笑容,而在场的大臣和各位王爷也是有些吃惊,看向叶兮和赵洛的眼中有幸灾乐祸也有意味深长,只有坐在最下手的小皇子自顾自己吃东西,并不理睬这些哥哥们的明争暗斗。
“祁王妃的身子有几个月了?”清河王又问。
“两个月。”赵洛抢了话,他阴沉的一张脸让人害怕。
叶兮不知道赵洛为什么要隐瞒,心里却明白赵洛自有他的原因,叶兮的手心冒汗,在这样众目睽睽像逼问犯人一样的家宴上,她觉得很不安,好像立马离开。
“是吗?”清河王的话意味深长,“本王还以为祁王妃有三个月的身子了。”
赵洛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好似能拧出水来,他一直克制自己就要爆发的怒意,而这时旁边不知又是谁说了一句,“金国四皇子好像三个月前来过汴梁,还去了祁王府吃了喜酒。”
“就是就是。”一旁有人附和起来,都是拥护清河王的人。赵洛一走就是三个月,朝中的势力已被清河王趁机笼络了大半,如果皇帝醒不来,那么清河王也许就会成为争夺皇位的大赢家。
叶兮转头看赵洛,他脖子上青筋冒起,忽然他猛地一拍桌几,“砰——”的一声巨响让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惊,刹那间整个大殿都静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只有最下方的小皇子嘴里还嚼着点心,小孩子一边吃东西一边说了一句,“洛哥哥不要生气。”
小皇子的一句话却把整个大殿中的气氛推向更加尴尬的境地。
清河王并不以为意,他似乎更加有自信,赵洛的一个重要砝码就是叶兮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大家都对叶兮怀的是谁的孩子而产生怀疑,这样一来赵洛的砝码就不再有竞争力了。
赵洛也不是泛泛之辈,他笼络的大臣也有不少,他递了一个眼色,拥护他的文成武将们已经做好准备,兵器其实早就藏好,只能赵洛一声令下,就会群起而攻之,要把在座的几位王爷和他们的势力赶尽杀绝。
就在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宫人跑进来大喊,“皇上醒了!皇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