茼蒿送走楚云仙,心中浓浓的失落,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里面那绝世出尘的容颜,灵月儿,为什么我们两个一样的容颜,上天却如此不公。你有着我从小爱慕男人的呵护,我却要代替你,成为一个被人抛来抛去的玩偶。胸口传来一阵阵的疼痛,茼蒿伸出细腻的手指,轻轻的放在胸口,脸色苍白得不像话。
玉儿愤怒的回来,就看到茼蒿瘫软的趴在梳妆台上面,一脸的落寞。玉儿唇角勾起嘲笑,失宠的主子,失宠的奴婢,我们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呵。
看到茼蒿气就不打一处来,转身便走,却被身后的茼蒿叫住。
“玉儿,皇上呢?”
玉儿冷哼了一声,但是也知道自己主子不好惹,只好不情愿的回头,往她走去,“皇上在繁梨宫呢,哦,忘了告诉星儿姑娘了,雪贵妃回宫了。”顺手将雪白的狐裘披在茼蒿单薄的身子上面,皱了下眉毛,“星儿姑娘,不要怪玉儿多嘴,你也该好好的抓住皇上的心,你可是皇后,皇上的正妻,那雪贵妃算什么,不就是一个妾吗?”
茼蒿瞟了一眼眉眼中有些怒气的玉儿,心中冷笑,也知晓了大概。直起身子,淡淡的说,“玉儿,这些话不要乱说,雪贵妃就是雪贵妃,后宫里就她一位主子,可以想象皇上有多么的宠爱这位主子。你要是再胡言乱语,我可保不住你,你心里也知晓,在皇上心中,我是不如雪贵妃的。”
玉儿同情的看着无辜单纯的茼蒿,眼眸含泪,扑倒在茼蒿的身边跪下,一张脸上满满的坚毅,“星儿姑娘,以前是玉儿肆意妄为,但从今天开始,玉儿愿意追随在姑娘身边,哪怕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茼蒿有些恐慌的看着玉儿的举动,急忙扶她起来,“傻玉儿,你我本来就是一起的啊,我怎么舍得让你去赴汤蹈火呢?折腾了大半夜了,快些去歇着吧。”
玉儿点着头,“玉儿服侍姑娘歇息。”
茼蒿任由玉儿摆弄,转身的一瞬间,唇角勾起冷笑,雪淳,你我还真是缘分非浅呢。
萧冰冰的公主府中,莫御风翘起二郎腿斜躺在师雅蒙房间里的软塌之上,依旧一身黑色的锦衣将他修长的体魄包裹住,一双黑色的布靴干净整洁,却是摇摇晃晃的摆动,玉面上更是意气风发,荣光满面,倒还真没看出有一点的伤感情绪。
坐在不远处挥笔作画的师雅蒙一身白衣,墨发披散在背后,倒是从他那桃花乱飞的骨子里透出一股儒雅来。软塌上的莫御风一直傻笑,吵得他终于没能作完那副画,愤愤的将狼毫丢弃在桌上,“御风,你笑够了没有。”
莫御风斜睨了他一眼,白玉的脸上染着淡淡的红晕,“雅蒙,茼蒿是在意我的,呵呵。”说完又是一阵傻笑。
师雅蒙气的牙痒痒,“我知道,你说了几千遍了,能不能换句话?”
莫御风无辜的耸耸肩,“雅蒙难道不为师兄高兴?没有想到我跟丫头那么默契,那丫头还真有天赋!”莫御风想到茼蒿那生动的俏脸就一阵傻笑。
“高兴个头!差点把命都给丢了。再说你怎么就知道她是做戏的,哼,人家可马上就是我们追云国的皇后娘娘了。”师雅蒙毫不客气的碎了他一口,愤怒的走到床上躺了下去。他是知道茼蒿没有失忆的,可是由于私心,他没有对莫御风提起过。没有想到御风居然还是那么的相信那女人,真是越挫越勇啊。
莫御风不理会他,却独自坐了起来,嘀咕着,“不行,我还得去把那丫头带出来,跟萧天越那头狼呆在一起,始终不放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那家伙给吃了。”
这下,师雅蒙不能再无视下去了,飞快的起身,两步跑上去抓住莫御风的手臂,“御风,你上次的教训还没有受够吗?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见色忘义的吗?”
莫御风诧异的看着面前衣衫凌乱的师雅蒙,拍了下他抓在自己手臂上的爪子,吹了口气,“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叫师兄。茼蒿的事情我自己有数,这次说什么我也要把她带出来。我的女人,怎么可以不在自己身边呢,嗯?”
师雅蒙悻悻的收回手,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平静下自己的情绪,淡淡的说,“你别再去了,这次萧天越定然有所防备了,你去不是自投罗网吗?放心吧,你女人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你还是好好的给我躺下,伤口还没有恢复呢。”
莫御风正欲说话,忽然听到外面的声响,喝道,“谁?”
师雅蒙已经两步闪身到了外面,却只看到一个丫鬟恐慌的看着地上破裂的瓦罐,一地的鸡汤。看到师雅蒙,忙跪了下去,“驸马爷恕罪!”
师雅蒙不吭声,却是一手抓起那丫鬟的脖子,厉声问,“刚才是不是公主来过了?”
丫鬟吓得半死,痛苦的点了点头,师雅蒙却是一下扭断了她的脖子,只看到丫鬟死不瞑目的双目惊恐的圆睁,颓然倒地,而师雅蒙脸上全是暴戾,墨玉的瞳孔闪着嗜血的红光。多面的师雅蒙,散发着不一样的光彩,追云国第一美男子,果真是名不虚传。
“雅蒙,你可真是一点没变,嗜血如命啊!”莫御风依靠在门边,脸上带着一抹邪笑。
师雅蒙回头,看着门口那黑衣俊美无双的男人,眼里逐渐的恢复澄明,但是神情却不在轻松,冷着脸看着莫御风,“不想我死掉就好好的呆在房里,哪里也不准去!”
莫御风无奈的耸肩,却是无声的妥协了,转头回到屋里。他的这个师弟很是特别,他也很明白他的性子,他是那么的重情重义,曾经,他为了自己,受到非人的折磨,这是自己永远无法释怀的。
师雅蒙有些黯然的敛下眼眸,再睁开时却又血红起来,直直的望着萧冰冰的院子。看来,这样平静的日子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