茼蒿跃到最高处将天悬寨一览无余,这天悬寨虽然不是很大,人却是不少,而且个个身强体壮。不过她想不通的是,就算这天悬寨多的是精兵良将,莫御风那样杰出的人应该对这不足为惧才是。忽然想到水夫人,毒,蛊,难道是因为这?
有心想要找到水夫人,可是这不大的山寨,却是查探不到半分消息。只见天色越来越暗,天悬寨之下的悬崖一片黑烟,隐隐的怪味袭来,哪里还可以看到半点路线。现在茼蒿总算知道这天悬寨就算功夫再高的人,也必须得走正确的路线。再加上天色越晚,越是上不来了,因为那怪异的黑色烟雾,竟是毒雾。
继续前行,那细微的水响让茼蒿心神荡漾,疾步狂奔,终于看到在天悬寨偏远的山壁,有一处纯净的泉水。茼蒿深吸了口气,这里的泉水没有任何的毒气与污染,而且地处偏僻,绝对不会有人过来。这样一想,快速的解开身上黑色的衣衫,只留下里面白色的亵衣亵裤,然后又伸手到衣衫里面解开那一层层裹住胸部的白布,放在草丛里,才缓慢的没入冰凉的泉水里。
冰凉的泉水,刺激着茼蒿每一个细胞,将头埋入水中,寻着清亮的泉水,可以看到这小泉眼下面竟然无鱼无草无石,空旷得很。茼蒿憋着气,游下水底,手指触模上干净得不带一丝尘土的地板,原来,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泉眼,而是有人设下的障眼法。
到处伸手去触模着,茼蒿确定这里一定有着什么机关,也许跟水夫人有关。但是直到氧气快用完,还是没有收获,只有快速的冲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气,再下去。就这样,反反复复好几次,终于模到靠在石壁上一处陷下去的地方。正准备进一步查探,却听到上面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茼蒿屏住呼吸,倚靠在水底的石壁处。
祈卓野烦闷的三两下扯掉自己身上的厚重的盔甲,上衣拔了个精光,只穿了白色的亵裤,猛的一下跳进水里,溅起大大的水花。
茼蒿愕然的看着水里漂浮的身子,强壮的肌肉,一块一块的,精壮无比。顿时觉得小脸发烫,别开头去。月复中氧气不足,心中暗骂祈卓野那家伙怎么也来了这里。手中慢慢的汇集蓝色光焰,准备随时将他杀死在这里。
祈卓野常年征战沙场,敏锐的感应到了下面的杀气,脑袋猛地沉入水里,寻着那道杀气望过去,迎面一道蓝色的光芒直接扑面而来。祈卓野心中大惊,猛然翻身,险险的避开,接下来的第二道,第三道,将他逼得只有跃出水面,把出自己的佩剑,警惕的望着清亮的泉水,依稀可以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
提剑一脚踏上水波,化出一道强烈的剑气就劈向茼蒿。茼蒿却如同白色的蛟龙一般,直接冲出了水面,及臀的墨黑湿发像水草一般在脑后散开,服帖的贴在白色的衣衫上面。
茼蒿快如闪电,从草丛里捞起自己的衣衫就想离开。没想到祈卓野却不肯罢休,提剑在茼蒿的前面化出一道深深的鸿沟,口中还喊着,“站住,竟敢伤本太子,还想跑!”
茼蒿唇角抽了抽,手中化出蓝色长剑,一直背对着他,那蓝色的剑气却一下一下的身后舞动,让祈卓野闪避个不停。茼蒿唇角勾出一抹冷笑,也不想在这里杀了祈卓野,把事情闹大。只好抱起衣衫,趁此机会快速的逃离。
祈卓野挡了良久的剑气,才平息了下来,圆睁怒目,哪里还有半个人影。那白色的纤弱身影在脑子里盘旋,他敢肯定那是个女子,只是这天悬寨他是极为熟悉的,除了楚飞和没见过面的水夫人,没有人有这样高超的武功,难道那人是水夫人,可是她为什么要对自己动手呢?
心中烦闷不堪,又甚是气恼,提剑一把削掉边上的草丛,一条白色的长布条赫然出现在这里眼前。祈卓野一愣,上前捡起那布条,这么长,难道是捆绑伤口的?可是上面没有一丝的血迹与污秽,放在鼻下一闻,竟然带着一股清雅的淡香。这必然是贴身的东西。祈卓野的脸瞬间红了起来,要是这是水夫人的东西,那他这不是在玷污飞儿的娘亲吗?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对,水夫人干嘛将一条白布贴身放着?
身后传来脚步声,祈卓野三两下穿好衣服,顺手将白布放进自己怀里。看向走过来的人,不过是天悬寨巡查的。那人对祈卓野行了个礼,便自然的走开了。祈卓野松了口气,还好自己经常到这个地方泡泉水。
茼蒿带着一身的水迹从屋檐之上,解开瓦盖,跃进自己的客房。快速的打开衣柜,还好楚飞为她准备了衣衫,不过是女子的白色衣衫,跟自己喜欢的很是相似。茼蒿心中皱成一团,还是快速的取下衣衫,换下一身湿漉漉的行头。
洁白的裙衫,洁白的纱衣,正是跟楚飞差不多的。坐在梳妆桌边,将湿漉漉的长发细细的弄干,松松的用白色的丝带绑着。绝色秀美的脸庞清雅淡丽,不沾烟火般的美丽。茼蒿轻叹了口气,伸出纤细的手指触模上桌上的铜镜,“我们真的长得很相像吗?好希望她不是你,那样我就不用再痛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