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她摔下去了…你就这么把她推下去了!?”
关幼里一个高音升起,我被她突如其来的惊吼声吓得连握在手里的勺子都随之抖落在了桌面上,当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统统毫无保留的告诉她后,她的脸上的表情就一直在变换着,就好像在听一个传奇的故事。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鬼使神差的把这样的秘密说给一个认识还不到一个小时的人听,明明告诫过自己这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就连林墨川这样的熟人都不曾透漏,她仿佛有无穷的魔力一般让人感到信服,在她的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信任感。
对于她刚刚所表现出来的惊讶与不解,我只能拼命的用摇头来解释。
“到底怎么一回事?”关幼里表情凝重索性放下了手中的冰淇淋把椅子又挪了挪尽量的贴近我问道。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她自己掉下去的!请你相信我!”我的头摇晃的更激烈了,我不断快速的重复着,我怕她像哥哥那样连解释的时间都不给我。
脑子里一下又开始浮现穆音摔下去的那一幕,她那僵硬的身体就那么绷着一动也不动,脑后殷红一片,那一滩红色不断的在我的意识里扩大再扩大,就像是个无形的红色恶魔,搅动着我所有的神经。
“别怕!我相信你!”关幼里看我脸色煞白全身抖的厉害,慌忙一把揽我到了她的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着。
我此刻犹如一叶在暴风雨中行进的孤舟突然的就找到了躲避风雨的港湾,那种被人理解的滋味说不出的安心,至少还有人会听我的解释。
关幼里紧锁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良久过后她轻轻的松开了我然后又道:“照这样的情形看的话,那个穆音应该是故意的!而且这个意外也是情急之下才制造的!”
我听的一头雾水要说她是故意的这个我能肯定,因为当时我根本就没有推她,是她自己倒下去的,但为什么又要情急之下制造意外?难道她真要把自己摔死么?这不是变相的自虐么?
“为什么她要这样做?就是为了把事情都栽我头上么?可是当时根本就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就不怕得不偿失么?”我满脸疑惑的反问着,实在无法猜透穆音到底打了什么算盘。
关幼里又继续坐了下来,调整了一个自认为比较舒服的姿势后便又开口道。
“所以说是个情急之下的意外,这第三者不就是你哥哥吗?不然为什么在她摔下去以后你哥哥立马就出现了,我想她一定是在之前就已经看到花立在你身后,所以才将计就计不惜博上自己的命,因为这是最立竿见影的方法一次性彻底把你绊倒,话说这女人还真阴毒,亏你还把她当朋友看待。”
幼里的分析条例跟清晰,总觉得事情就是这样的,而我则彻底被穆音狠狠的摆了一道,我不想再去深究这到底是不是她的本意还是哥哥有意的在指使,因为不管结果是哪个所对准的矛头都是指向我的,我就是他们眼里的一粒沙子,呆久了只会让他们眼睛疼,唯有一口气把它吹出眼眶那样才会安心。
而关幼里对我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除了同情她还深深为我打抱不平,她拍着桌子挺起胸脯势必不让我受这样的恶气,她说以后要与我一同对付所有可能危急到被扫地出门的因素,此外她对哥哥的印象也已经早已坏透,在听到哥哥过去对我所做的种种,她都会愤慨的攥紧拳头,恨不得马上就冲到他面前把他大卸八块。
今晚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穆音现在应该已经躺在医院里,我当然希望她只是躺在医院里,而不是别的什么地方,不管怎么说我都不可能没有一点责任,如果我没有纠缠她头上的那个发夹,那么现在是不是我们都各自安稳的畅游在不同的梦境里。
没有了她的情急跌落是不是我也就碰不到眼前的这个漂亮女孩,遇到她也算是上天赐我的额外礼物,再没有人会像她那样相信我的解释。
在她的不断安慰中我的心暂时得到了缓和,在把所有事情都倾诉与她的那一刻我也仿佛是卸下了千金的担子,好久都没能那么畅快过了,即使这只是一时的我也很满足,或许她才是真正属于我的朋友,而穆音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匆忙的冲她道谢后,我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家,屋里依旧冷冷清清的阿姨没有回来,兴许是已经知道了这事正往医院赶,又或许什么都不知道依旧在公司加班,客厅的那一滩红让我有种想要作呕的感觉,我不敢去看也不敢去想,径直上楼回到自己房间蒙头钻进被窝,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那样,紧闭着双眼等待睡意的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