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时仅二、三个月的统一战争结束后,杨广班师回京,晋升为太尉!
太尉又称司马,有的朝代仅作为勋官而无职权;隋唐两朝却是有职有权,位列职事官和勋官第一!除法理上的太子之外,在实权上,那是仅次于皇帝的“老子天下第二”!
太尉通常是掌握军事大权,也就是说杨广从伐陈隋军总司令跃升成为全国隋军总司令!
不果,隋文帝给予他卫国的重任,重又调往防御突厥的凸前的战略要地并州,兼任并州总管。
杨广班师后,隋文帝让他的三儿子、秦王杨俊出任扬州(今江苏扬州,隋明帝时改称江都)总管,王韶任总管府长史“协助”,管理陈朝原来的辖地江南地区。岁的杨俊也就屁颠颠的大小孩一个,具体事务由王韶处理。
隋朝中央将陈旧地改设的吴州、洪州、广州、桂州等八个州,均由关陇人士担任总管及其它要职,推行“关中本位政策”,“排斥”江南人士。其实也不叫排斥,一朝天子一朝臣嘛。
(也没有适合此职的旧官僚,因为陈朝被灭后,陈叔宝、皇室、文武百官及一些士族豪强,全被隋军押往北方大兴。)
这就不免使原来经过苦心经营(或钻营)、甚至不惜血本(买官或行贿)获得官职的士族地主乌纱帽泡汤,令他们秃废失落,愤恨难平!
同时,隋朝推行抑制士族豪强的政策,自然引起士族豪强势力的不满!因为当地的士族豪强自西晋灭亡、“衣冠南渡”建立东晋、以及后来南朝各朝政府为了苟且偷生、苟全性命,不得不对士族豪强采取宽松(不说纵容)的政策,被娇纵了的他们也就豪惯了、强惯了,一直欺压寒门庶族、尤其欺压北来的寒门庶族,导致“南尊北卑”的社会现象。如今被抑制,巨大的心理落差哪有不逆反之礼?!
而且,南朝江南在经过陈叔宝的统治阶级腐化糜烂汚染后,上梁不正下梁歪,其道德层面已严重破坏。在寺庙里长大很重视教义的杨坚,觉得有重塑道德的必要,因而宣扬、推行尚书右仆射苏威撰写的《五教》:即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给江南人民进行一次全方位的道德教育……这五教是促使人们向好向上的道徳规范,是积极和健康的,问题不出在它的本身,而是出在如何推行?苏威对五教“加以烦鄙之辞”,何“烦鄙之辞”没有记载。想想特殊时期时期背诵**语录的情况,大概是也要求人们死记硬背五教条文,背不出则受处罚!史书记载了造反者群情激愤之言:“更使侬诵五教邪!”(吴语“侬”即“我”意)。这就表明背诵“五教”引取江南人民的不满!
农村基层设置里、乡的行政改革,又使一些原来可以主宰本族一切的族长下岗!
这些被剥夺利益者先散布“朝廷要把江南百姓全部迁到关内(函谷关以西)!”搞得人心惶惶,再乘机到处蛊惑、煽动民众叛乱。
终于,就在平陈后的第二年,即59年(开皇十年)十一月,在旧陈朝及江南其它地区,爆发了大规模的反隋叛乱!西起九江,东至大海;北起长江,南至两广!如婺州人汪文进、会稭人高智慧、苏州人沈玄懀自称天子,署置百官;乐安蔡道人、蒋山李稜、饶州吴代(世)华、永嘉沈孝澈、泉州王国庆、晋陵鲍迁、余杭杨宝英、南沙陸孟孙、交趾李春、无锡叶略、吴郡沈自称大都督······光有名有姓的反王就3多个!反叛队伍小股数千人,大股数万人。他们杀官斩吏!掠州夺县!
好在他们没有打着“反隋复陈”的旗号,就像后来徐敬业叛乱是“匡护庐陵王”、清朝“反清复明”一样(可见陈叔宝有多失败),没有演変成全江南性的。
也好在这些反王各自为政,反叛成功了也就在自己的地盘呆着,没有联纵合横地将造反向深度、广度进军。
这就为朝廷扑灭反叛之火给了有利之机!
就如同人民“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一样,统治阶级则是“哪里有反抗,哪里就有压迫!”
接到扬州加急送来的奏报,隋文帝杨坚是气不打一处出:“真是好人没人做,给复十年(免收十年税收)还造反!人心不足蛇吞象,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当然,他心里最少明白是关中本位和抑制豪強的政策造成的。
于是,隋文帝命令上柱国、内史令越国公杨素为平叛元帅,带着行军总管崔弘度和史万岁前去镇压叛乱!
杨、崔、史三个哥们銜令前往,原以为击溃陈朝“**”尚且势如破竹,那消灭这些叛乱的乌合之众,就是十个指头揑田螺——十拿九稳!
但镇压归镇压,反隋叛乱依旧此伏彼起。这三人率部在江南南征北战、东打西杀大半年,叛乱之徒是杀了不少,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其中,史万岁历经7多次战斗,转战千余里,战得自己晕头转向,一百多天跟主力部队失去了联系!杨素料想史万岁及其部已全军覆没,并上报了朝廷。还是在河边洗衣的一个农妇交来“漂流瓶”(史万岁装信的竹筒),才知史万岁及其部仍活在世上。
无奈之下,隋文帝让晋王杨广杀回马枪,出任扬州总管!平叛江南!
杨广569年生于隋京师长安,另名英,小字阿麽,是隋文帝杨坚、独孤皇后的次子,史书称其:“美姿仪,少聪慧。”
“美姿仪”是古人对长相俊美的最高形容词。形容古代美男子潘安也不过如此。
5年,隋文帝杨坚称帝后,将长子杨勇立为太子;二子杨广封为晋王,拜柱国;三子杨俊封为秦王,拜柱国;四子杨秀封为越王(后改封蜀王),拜柱国;五子杨谅封为汉王,拜柱国。
第二年,为了锻炼儿子也为了控制地方,为国屏藩,除了必留的太子和疼爱还小的幺儿杨谅留在京都外,其余三子皆出任外放:杨广授武卫大将军,进位上柱国、任并州总管、河北道行台尚书令;杨俊授武卫大将军,进位上柱国、洛州刺史、河南道行台尚书令;杨秀授武卫大将军,进位上柱国、益州总管、西南道行台尚书令。
当然,隋文帝深知,要靠这三个乳臭未干或刚干的儿子去总管,那是飞机上吹喇叭——想(响)得高,因而,将他们所辖的地区定为“特区”(如现在的深圳特区):建立行台尚书省,是代表中央行使权力的小中央!这尚书省本来只有中央才能设立的机构,地方上通常是叫总管府(唐称都督、大都督府)或州府。名义上是他的儿子出任首长“尚书令”,实际上配备了能臣良将辅佐。辅佐杨广的首辅是文武全才的王韶,职务是河北道行台尚书右仆射。
兴许是杨广在河北道出道出得好,长进快,使父母满意,在并州总管任上呆了五年后,56年(开皇六年),十八岁的他奉诏入朝,被父皇任命为内史令、雍州牧。内史令是内史省(唐称中书省)最高长官,宰相;雍州是首都京兆地区,雍州牧就是京畿地方的最高行政长官。杨坚的意图是让儿子杨广来学习处理国家政务。
大概杨广这一年多的见习又命父母首肯,便将统一中国的重担交给他:任命他特意为伐陈设置的淮南行台省的行台尚书令,高颖为长史,王韶为司马;全权处理伐陈事宜!时年杨广仅2岁!
杨广接到紧急调令后,本来可以基本顺道去大兴(今陕西长安)看望父母并道别,但由于江南战事吃紧,便从并州直奔扬州!
来到江淮地界,杨广深深地被自然景色所吸引、所陶醉!七月的江淮大地,要么成熟的麦子金涛滚滚;要么是吐穗扬花的稻子绿波荡漾!
“呵,这江南多好,又是一个五谷丰登的丰收年!”杨广由衷地赞叹着。
“可不是吗?”等于是杨广的待卫队队长的中郎将杨刚附和道,“这江南呀,要比我们黄土高坡、山禿水黄的北方是强多了。”
“我就不明白,”杨广很是不解,“人们常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但这富庶的鱼米之乡,政府又给他们免了十年赋税,还拿什么刀枪造什么反呢?!”身在并州、远离江南的杨广,当然不知道个中原因。
“他们是嫌命长,活得不耐烦了!”杨刚气鼓鼓地道,“这次我们去就依了他们的心愿,送他们去见阎王!”
“嘿,话可以这样说,但事不能这样做绝、做狠!”杨广手势止意,“即使同是叛乱,也有主犯、从犯之分,绝大部份是受蒙蔽的群众,要区别对待、甚至善待!”
“还善待?”这下轮到杨刚困惑了,“晋王你没听说过‘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吗?再善待就骑到我们头上拉屎来了!”
杨广回以反问:“有这么严重吗?难道你没听说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
······
话多不觉路长,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一座山前。
葱绿欲滴的山峦就像是给斑斓多姿的大地立了一道飞绿叠翠的彩屏。
“老乡,这叫什么地方?”杨广指着山峦问向导。
“当地人叫它瘦狗岭。”向导答道。
“瘦狗岭?!”杨广重复吟哦一声。
“嗯,怎么啦?主人。”
“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别的路?山北是淮河,水流湍急;山南之路是通向建康;要东向杨州,只有走这里啰,唯此一路!别无它途!”向导说罢两手一摊。
“噢。”杨广应道,随即向队伍高腔大嗓吩咐道,“进山了,大家多长个心眼!打起十二分精神!作好一级战斗准备!”
“是!”虽然人人尽力迸喊,但并不那样响亮:因为人不多。
“青天白日作什么一级战斗准备,真是神经过敏、庸人自扰!”向导心里暗自嘀里嘟噜着。
杨广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双耳方天画戟,骑着浑身白色如雪、银光闪闪的“雪上飞”座骑,护卫着一座轿子行进。
(方天画戟是中国古代将矛和戈功能合为一体的冷兵器,中间是矛尖,两侧为刃,单刃的叫做青龙戟,双刃的叫做方天画戟,又叫方天戟。功能可既可直刺、扎挑,又能勾、啄、砍,是步、骑兵的锐器!由于功能复杂,使用者若要使好,技术就得炉火纯青,臂力要大得过人!)
轿子里坐着他的夫人、晋王妃萧氏萧美娘。
萧美娘拉开轿子窗帘一角探出头来,担心地问道:“夫君,要跟坏人战斗呀?!”
“哪里,光天化日之下哪有坏人?娘子多虑了。”杨广若无其事地宽慰道,“要说坏人那是比坏人还坏哩,山里不是有吃人的豺狼虎豹吗?”
萧美娘放心地缩回头去。
杨广之所以如此警惕,是因为他昨晚做了个恶梦:当他骑马进入一个山口时,突然冲出一群恶狗,对他进行穷凶极恶的吼叫围噬!
而这地方又叫瘦狗岭,这不能不叫他警惕提防······
路过山垭口,便进入谷底,道路沿着峡谷山脚曲折盘绕。仰望两边山上,山势峻峭,不是巨大的怪石嶙峋,就是粗壮的松柏参天。
在这盛夏的七月,那树冠如盖撒下的浓荫,那潺潺涧水流出的凉爽,是多么令人心旷神怡!
但杨广却感到一种冷飕飕的透心凉,宛若进入阴森的阎王殿!
山谷幽深,除了队伍的行进声,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当队伍走到一山脚拐角的地方,突然,不远处闪出一彪人马,拦住去路!
其中一个胡子拉碴、五短三粗的彪形大汉,骑着高头大马,左手叉腰,右手握着长枪,神气十足凶神恶煞地吼叫着:“留下买路钱!”
“不好,遇到强盗土匪了!”带队前行的杨刚是半夜吃黄莲——暗中叫苦!便赶紧折转身向杨广汇报。
“保护好王妃!也保护好自己!”杨广向杨刚他们交待后,拍马冲到队前,他举目一望:黑压压一片!没有两千也有千儿八百!
但自己只有三十来个人。因为他考虑平叛要兵贵神速,人少可以尽快抵达扬州前线;二是要通过叛乱“敌占区”,人少不那么惹人注目,以免惊动叛乱分子。
可这下好······
杨广指着那五短三粗的彪形大汉,问道:“你本是聚啸山林的土匪强盗,为何身穿**的军官服?真是货真价实披着羊皮的狼!”
“你不提倒也罢了,一提我反而七窍生烟!火冒三丈!”那彪形大汉顿感愤愤不平,“我本是陈朝本郡都尉,隋朝来了雀占鸠巢,使我成了无职的游民。我不反隋反谁?这次造反杀了隋朝狗官,夺回这身军官服,这叫物归原主!”
“就为这身衣服?”
“这衣服是当官的象征,没听过‘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吗?”
“原来你想钱、想当官想疯了,怪不得干起打家劫舍、拦路抢劫的勾当!”
那个彪形大汉——叛乱匪首,见杨广揭穿了他的丑恶本质,便气得呼哧呼哧的:“少啰嗦!留下买路钱!”
“多少?”杨广问道。
“你瞧,我这么多兄弟,一千万都嫌少!”叛乱匪首朝他的队伍一扬手。
“天上掉馅饼、地上有钱拣吗?”杨广冷笑道。
“你到底给不给?!”
“分文没有!”
“别装穷酸,老子不是慈善家!没有?此地无银三百两吧,你这不是商队吗?”
“我们是迎亲队伍。”杨广这边有人道。
“嗬嗬,轿子里坐的是新娘子,我还以为是伪装装金银财宝的哩,那也好哇!”叛乱匪首yin笑道,“既然不能财色双收、鱼与熊掌兼得,那得个、得条‘美人鱼’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想不到你这个官迷、财迷,还是个色迷!是呀,只要有一迷就有三迷!”
“色迷有什么不好?食色性也!公扣对母扣,就是和尚也思春!老子做了一个多月的山大王,也等于做了一个多月的和尚,欲火焚身!现在就缺个压寨夫人。”随即他朝自己的娄罗们一呼,“你们说,我要不要压寨夫人让你们享享眼福?!”
“要!”娄罗们的喊声在山谷里震荡引起回声:要、要、要······
“听到吧,弟兄们都支持我要压寨夫人。”叛乱匪首流出了哈喇子,“没有钱,就留下新娘子!必须留!”
“要是不留呢?”
“不留也得留!”
“留、留、留,你去梦遗流精吧!老子就是不留!”
“不留?哈哈!哈哈!”叛乱头目猖狂地笑了起来,“就凭你这稀不拉叽的破队伍,斩成肉酱都不夠我们吃!”
“我就是不留!坚决不留!”杨广咬牙狠狠地道。
“留不留由不得你!那得问问它同意不同意?!”叛乱头目狠劲将手中长枪一舞,暴眼圆睁,呲牙露齿吼叫,朝后一扬手,“弟兄们,冲!除了新娘子活捉,其他统统格杀!”
见叛匪如狼似虎地冲来,杨广下意识地挥起方天画戟,准备迎战······
也就在他这一挥的电光火石之间,带起一股旋风,卷起飞沙走石!向敌方阵营席卷而去!
顿觉奇怪的杨广回首自己的阵营,依然是风和日丽!
“天助我也!”暗自庆辛的杨广策马向敌方阵营冲去!
飞沙走石、枯枝树叶骤雨般劈头盖脸朝叛匪们打去!致使叛匪们头破血流!鬼哭狼嚎!
杨广劈开左右两边的娄罗,直奔叛匪头目杀去!还没三两下,就打掉了头目手中的长枪!便挺起戟尖朝头目喉咙刺去!转念一想,又将戟尖对准他的腰背部,穿过腰带,奋力一挑,将他活活挑离马鞍,悬举在空中!
那匪首在半空中不停地苦苦哀求:“老爷饶命!饶命!奴才投降!投降!”
娄罗们见头儿如此狼狈惨状,自己头破血流也好不到那那里去,便个个吓得屎滚尿流,惶恐地逃入密林,作了鸟兽散!
见娄罗们没了踪影,杨广便徐徐放下方天画戟,将矛尖上的匪首朝地上一丢!
猪样般肥胖的匪首重重地摔倒在地,发出猪样般的痛叫!
杨广的人便走过来围观。
杨广冷嘲热讽道:“瞧你这又粗又横的身板,倒像个当兵的;可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不堪一击!”
“是哟,那有老爷利害:技超常山子龙!力盖西楚覇王!”匪首一脸窘态哭相。
“穿着军官服,你也是行伍出身?”
“不、不是。”匪首鼓着肥得有点臃肿的嘴巴嘟哝着,“我原来是地主,唉,现在是破落地主,破得不能再破了!”
“你刚才不是自称都尉呜?中级军官。”
“那是陈朝的老黄历,都尉是我化钱买来的。”
“这儿原来还可以买官?”
“可不,当初风行全国,官位明码标价!陈叔宝那家伙无本万利当皇帝不算,还可以无本万幸玩遍天下的女人!可我们为了当个官,得化血本!我出了标价不算,还得贿了刺史又赂长史,敬了别驾又拜司马(刺史或曰都督,和别驾、长史、司马是州一级的前四把手)!是举债累累,‘借’钱‘贷’来的都尉这个官。”
“你瞧你瞧,为了当官还不惜借贷,负债累累,你真是傻不啦叽!”杨刚在旁挖苦道。
“你才傻不啦叽哩!”匪首觉察自己说漏了嘴,便用劲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噢,对不起,官人。要说傻嘛那人人都傻!天底下哪个不想当官?哪个不知道‘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当官千好万好哩!官字两张嘴:咋说咋有理;官字两张口:吃了百姓又吃国家!”
“你吃这吃那,乍又破得不能再破了呢?”杨刚不解地问。
“这还用吗?我原以为当都尉是化大价买了块肥缺、肥肉:可以连本带利狠捞一把!可隋朝一驾到,我也就大倒灶!都尉位置还没坐热,州级领导班子大換血就換下来了成了流民,弄得我化大价买了块臭豆腐!现在是苦不堪言、苦不堪言啰!成了半夜的**——”说着,满脸哀容的匪首将他那猪头摇得像拨浪鼓。
“什么意思?”杨刚问道。
“难过!”
引得大家一阵哄笑,匪首反倒眼噙泪水。
“所以你就叛乱反隋!是不?”杨广气愤地道,“怪只怪陈朝**!要是它不**,你还不是好端端的财主?!”
匪首见杨广这帮人操的是与他们吴侬软语截然不同的北方口音,揣摩他们是隋朝的北方人,便连连点头认错:“是奴才不好!奴才该死!以后洗心革面,做个良民!”
“起来!”杨广喝道,“这次算是前科,饶你不死;以后如若再犯,一经查实,定斩不饶!滾!”
匪首爬起来朝杨广深深地一鞠躬:“谢谢老爷饶我不死、放奴才一条生路的大恩大德!”说完车转身急忙离去:那伧促的行姿就像是怕杨广后悔又把他杀了!
杨广带着队伍继续前行。
行了一程,后面传来喊声:“大恩人,请等等!等等!”
杨广他们驻足回首:原来是匪首尾随赶来!
匪首赶到,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
杨广戏谑道:“怎么,要收拾你的残部,杀回马枪报一箭之仇?!”
“小弟(此时杨广才22岁),噢、不,老爷!你的大恩大徳我报都来不及哩,哪会什么‘报一箭之仇’?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呀!”
“那你赶来干什么?”
“奴才有个不请之请。”
“请什么?”
“请做老爷的向导,你们是北方人吧,这儿人生地不熟。”
“我有向导。”
“可能没我这个向导好!”
“何以见得?”
“我在这儿吃遍黑白两道。”
“你吃遍黑白两道?”
“可不,论‘白’,我曾是都尉,这一带的人基本知道我的大名;论黑,前面还有不少叛匪,其头儿都是我道上的拜把兄弟,有我在,不看金面也得看佛面。”
杨广定定地望着这个匪首,思量着。
“噢,要是老爷担心我和他们是一伙而不放心,我可以带你们绕路而行。”
就这样,杨广将这个匪首带在身边,有限度、有戒备地使用,一路平安到达杨州。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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