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恩像是个陌生的好心人道:“姑娘夜深了,赶紧回吧,小心遇着贼人。”
怀晓月这次彻底的听懂了他的话,她先前出去是去清理血衣,现在让她快回去,告诉她有贼人快回去搬救兵。“多谢公子好心。”她朝着徐世恩眨了眨眼。
徐世恩笑着将门关上,回头若无其事地道:“二姐,我答应等下给婉蕾喝鸡汤——”
“够了!”唐轻眉冷呵了声,将木棍放在他的肩膀和颈脖处抵住他第三根颈椎,“把那间房给我打开!”唐轻眉视线落在那扇突然有亮光泄出来的房门。
徐世恩脸色骤变,但是瞬间他脸色又重新有了温润的笑,“二姐莫急,我这就去给你打开。”
门一打开,就看见满地鲜血!像是屠宰现场,唐婉蕾的身子蜷曲地像只龙虾一样倒在血泊中。脸色死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身上。妆容衰败,两只手还在死死地护住月复部。整个房间充满绝望与怨恨的气息,在空气中幽幽地不断散发着。
天!徐世恩和怀晓月这两个畜生!她刚要出口爆发心中疯狂膨胀的愤怒,却让徐世恩在她刚才失神的时候逮着了机会。猛地只觉得头上一阵疼痛,两眼直冒金花。“救命啊!”她不顾一切地跑向窗外。
最近的那栋四合院,一个农夫刚刚打上来一桶盛满冰冷月光的井水就听到唐轻眉的呼救,整个人愣住。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徐世恩上前捂住她的嘴,伸长脖子朝着窗外大喊道:“你这个婆娘有完没完?整天要死要活的!”
农夫摇摇头,这已经是第二次,先前就打过一次了,大半夜的还折腾,也不知道东家又把房子租给了什么乌七八糟的人。真闹心!
这让刚跑出没有多远的怀晓月心中打颤,听起来像是两口子打架。可是第一声呼救的是唐轻眉的声音,第二声是徐世恩。也就是说徐世恩现在不但月兑离危险而且已经制服住了唐轻眉。她转过身朝着那座四合院走去,但是快要到门口时却止住了脚步。思付片刻心里又另有了注意,此时听到马的嘶鸣声,寻声走去发现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这马她认得是唐轻眉的,看来刚才从屋子传出的呼救声确实是她。
怀晓月飞身上马,披星戴月地策马朝着京城赶去。
离她越来越院的四合院里,那间能看到光的屋子中,唐轻眉已经被徐世恩打晕。徐世恩正躬身忙碌着制造,徐世恩杀害唐婉蕾的假现场,他知道怀晓月一定听懂了自己的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徐世恩终于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看着唐轻眉手中握着的那把原本放在砧板上杀鸡的菜刀。上面已经被他重新染上了唐婉蕾的血,好了,现在看上去一切都是那么的一目了然,就算再精明的监察院密探过来也会认为是唐轻眉杀了唐婉蕾。
“咚咚……”冲满死亡气息的屋子中在静谧的夜再次被起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刺破,让他的心骤然提到嗓子眼。
唐宗成?还是怀晓月搬的救兵到了?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紧张地将嘴抿成一条直线。双眼直直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迈着心悸的步子一步一步靠近。“谁?”
“噼里啪啦”在他身后响起清脆的声音,猛然回首看见那个两着光的屋子从窗户里窜进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正躬身抱起唐轻眉。
“把她放下!”他歇斯底里的吼着,双眼瞪圆如金鱼眼,脸涨红。他手里握着明晃晃的刀、刀锋指向魁梧的男子。
随着徐世恩的走近,魁梧的男子微垂着眸子,将唐轻眉慢慢地放下。本来还想着悄悄地救走唐轻眉,毕竟她只叫自己模清他二人的作息规律并没有让自己出手伤人,万一要是让唐轻眉不满意,不给自己解药岂不是吃力不讨好?但是现在看来,不得不出手。
猛然,“啪”魁梧男子一个扫腿、劈在他的脸上。
一口混着口水的血从他嘴里喷出来,徐世恩被踢倒,一个踉跄不稳,撞倒不远处的床柱上,“嘭!”他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额头上一片腥红。
魁梧男子皱眉看怀里的唐轻眉,这个妖女果然是人见人恨的才认识不到半日,就有人要害她。“喂!你醒醒!”他粗鲁地在她耳边嘶吼。
唐轻眉长而翘的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正对魁梧男人那双冰冷的眼眸。惊觉自己被他抱在怀中,“快放我下来!”
我还不想抱呢!他双手突然一松。
唐轻眉身子猛地腾空甩到在地上,疼地差点眼泪掉出来。不给你点颜色看,当本小姐好欺负吗?她从地上爬起来,怒瞪着水眸。刚想骂他,余光扫过躺在血泊中的唐婉蕾。蹙眉催促道:“此地不宜久留,把她带上。”
小白以为她会生气地张牙舞爪,没想到会这么冷静。看了眼长相和唐轻眉有几分相似的唐婉蕾,死白的脸,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他心里了然,大步走过去将唐婉蕾抱起,同唐轻眉一起快步离开了这座在黑夜里静谧的四合院。
夜风在耳边嘶吼,唐轻眉扶着唐婉蕾坐在小白不知从那里找来的马车,小白挥动着马鞭驾着马车以最快的速度朝张建波的府邸赶去。
他们到的时候,张建波还没睡。
他见到唐轻眉满身血迹和站在她身旁的小白,以及他怀里抱着的死气沉沉地唐婉蕾出现在眼前时,一下子就被皱起了眉,神情凝重。“快把她抱到内室!”
小白将唐婉蕾平放在一个铺着素布的床上,张建波上前给她把脉。
“她还有救吗?”唐轻眉见他的眉皱成了川字,心提到了嗓子眼。
“大人可以救活,只是孩子就不敢保证。”张建波将唐婉蕾的手放入被褥里给她盖好,起身对着刚刚走进来的许嘉和婆子吩咐了几句,他俩便走出去忙碌起来。
站在一旁的小白愕然,原来那些都是谣传,看这床榻上的女子最多也不过十三四岁,这发鬓明显是未出阁女子才有的装扮。小小年纪未出阁就有身孕,比起阳国的女子要开放不知道多少倍!
唐轻眉看了眼杵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好的小白,“你出去帮忙。”
小白愣了一下,以前都是别人伺候他,现在让他帮着仆人做事?心里生出怒意,但见到正在给唐婉蕾月兑下血衣,给她止血的唐轻眉。神情专注,眼神冷静而严肃。他便沉默着走了出去。刚好遇见婆子端着盛满铜盆的热水,里面放着帕子。肩膀上还搭着几件干净深色的衣裙,急匆匆地往里走。
“喂!说你呢!大高个,把这些拿进去。”婆子眼睛横了他一眼,长得这么俊可惜脑子好像不太好使。她将水盆往他怀里一推。
小白不想被烫着,下意识地去接。还没有来得及辩驳,那婆子已经将肩膀上的衣裙搭到他肩膀上,“快进去,不知道救人如救火啊?”
婆子说完,扭着圆滚滚地腰肢走了。
“热水!”张建波的叫声从屋里传出来。
还未等他作反应,许嘉不知从那里窜进来将一包用油皮纸包着的药塞进他衣襟里,“大高个,这是三七粉!我灶上还熬着别的药,你快拿进去!”
“来了没有?”唐轻眉的身影在门口晃了一下又急匆匆地隐入房间。
小白叹了口气,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我忍了!他神情凝重地走进屋子,像个奴仆般被唐轻眉师徒呵来唤去。
夜色越来越深,张府灯火透明,窗户上人影晃动,不知疲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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