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女人娇女敕的脸上,羽桑脸被打得侧向一边,五根清晰的红印让人触目惊心。
“你干什么?”当楚思又一巴掌打过去的时候,被公孙葛殊在半空中截住。
急切的指责,冷然的眸子,紧抿的双唇冷硬得让人心寒。
四目相对,楚思愤怒的眸子如充满烈火般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昭示着她此刻的心情,“想要从她身上拿走东西,绝对不可能!”
楚思扭过头,黑眸紧闭,沾湿的长睫剧烈的纤颤着,重重地沉下心中的郁结,眉宇间因为忍受着身体无法承受的痛苦而纠结在一起。狠狠地甩开公孙葛殊的钳制想抽回自己的手。
如果可以,她倒真的希望自己彻底失忆了,从此不再记得眼前的男人。但是她心中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堆积起来的憎恨犹如恶魔的种子开了花,让她怨,让她恨,让她不甘。
凭什么?这个男人凭什么可以这般肆无忌惮的在她生命中横冲直撞。就在前一段被困这琐月阁的时间,每当她一个人的时候,她便开始想念他,疯狂的想念他,她一直以为,他对她亦是有情的,所以,她费尽心思的避开欷涟的视线去找他,但是他都找了种种借口避而不见,直到她最后放弃,决定打算一个人逃出皇宫去找雪君,苏夕洛现在已经不会再帮她,她现在必须把那个秘密告诉雪君,那就是她的父王,寒玉国的国君,楚辕竟然还活在世上,这一消息,如果被遗留在寒玉国的旧将部落所知,足以完全颠覆现在的局面,但却每次都“恰好”被欷涟抓住!
公孙葛殊紧紧地抓住楚思的手,他知道她在怨恨他,但现在还不是解释的时候。
“放手!”楚思奋力地挣扎着无声地抗议,“放手!”当她发现自己不管怎样挣扎都无法摆月兑公孙葛殊的钳制时,她被彻底激怒了,对着公孙葛殊不顾死活的又打又踢,发泄着她所有的怨怒。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羽桑终于忍无可忍,出手一把扯开了楚思,声音清冷严厉道,“楚思!我们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交出雪灵,你根本没有能力去掌控,你知不知道,现在宫里即将迎来一场大劫,葛殊为了你……”
“砰!”羽桑话还没说完,就被楚思一把拂开推倒在地上,“她不想知道,一点也不想。”楚思心里如一头野兽在咆哮,愤怒让她在此刻失去了理智,以至于她都没有发现羽桑的与平常的不同之处。
“桑儿!”
“三公主!”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皆上前去搀扶羽桑。
楚思站在原处冷眼旁观,这才发现身上已经没剩多少力气。呵!还真是让人刺眼呢!既然他们要玩,那么她赔上最后的时间陪他们玩玩又何妨?羽桑,你要做你的国君就好好呆在你的宫殿里筹备谋划,为何非要让她心生恨意?没有人知道,当她在离院醒来所承受的一切,她的喉咙之所以现在说不出话一句话,甚至她每次想着要开口说话,就害怕得像是被一把尖锐的利刀生生地划破嗓子发出拿割肉的声音般难以承受。
楚思的眼前似有些模糊,密闭的石屋,冷硬的石床,她无助地躺在上面,四肢被绳索绑住,汗湿的额头,狰狞的表情,凌乱的长发铺满了整个石枕,“呜……呜,混蛋,谁让你救我的,我宁愿死。”痛苦的呜咽声,声嘶力竭的叫喊,声音由刚才的怒骂转为祈求,“苏夕洛,我受不了了!你杀了我吧!”
“求求你,我好难受,我不要你救我,拿刀杀了我……”
她不知道自己在喊叫声中度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只知道到了最后,她都不敢再张开口吐出一个字,甚至大口呼吸,因为她的声带因为长期声嘶力竭的大吼已经被拉伤了,连带着周围的肌肉都不敢去碰触。
而苏夕洛的耳朵也在她这般嘶声怒吼中渐渐麻木,到了最后,竟然听很多东西都听不清楚了,所以离院的人才传说,苏公子为了救一个女人,遭了天谴,损了一对耳朵。
公孙葛殊?今天他是特意陪羽桑一起来的吧!她倦了,累了,当爱情,如果他们这样可笑的经历也能称为爱情的话,没有了爱,只剩下互相伤害,那这样的爱又还有什么意义?公孙葛殊或许对她有一丝微薄的情义,但当这本就薄如蚕丝的情义与国家民族的厚重利益相对抗的时候,那就显得更加不堪一击了。还有颜云逸?他是要过来跟她解释什么吗?可惜,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听。
“观主!不好啦!不好啦!”门外蹬蹬的脚步声远远的传来,阿水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尽管欷涟不允许她唤楚思观主,但阿水还是固执地一直叫楚思观主,“该死的羽桑!落到我手里,非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立马成!”气喘吁吁爬上八角楼的阿水,自从她的武功在上次被羽桑抓住后废掉,让她体力大减,她就每天都要诅咒羽桑一百遍。
“观主,皇宫的御林军大乱,东宫那边打起来了,王后领着一百死士过去了,我们趁乱快逃走吧!”
阿水的嗓门特大,这人还没进屋,便听到她大声嚷嚷道,她也不怕这般咋呼被人听了去,因为这月琐阁的八角楼坐落于羽凰殿后山的顶峰,单单是爬这高耸入云的石阶都已经足以累死大部分的人,更别是要爬到楼里,所以,这里几乎是见不到几个人影的,除了专门上来侍候的两个小丫头,刚才她已经看见她们回云梯的木屋去准备下午的膳食去了,这里跟个世外山搂似的,很是安全,但是,她没想到自己一推开门便被这样招呼了。
脖子上凉飕飕的物什,这薄如蝉翼的铁片,阿水还是有些见识的,“公孙公子,手下留情,我……奴婢错了,奴婢不该诅咒您现在的心爱之人,求您看在往日与我家观主的情分上,饶了奴婢,奴婢愿意鞍马前后,以后只做您一人的狱卒。”
阿水这话说的极是耐人寻味。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四周突然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公孙葛殊几人对望一眼,脸色一变,“我们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