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图鼎怒吼着,肥硕的大脚狠狠地踹到年轻男子心口,大厅里响起骨头断裂的声音,男子被踢翻在地板上卷缩起身体,但是盛怒中的图鼎肥胖的面庞满是狰狞,依旧是一脚比一脚重的落下,仿佛他踢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死狗。
地上的男子是朝九,他没有闪躲,反而趴伏着任由对方发泻怒火。又一次失败,他派出的人没有回来,失败的惩罚自然就落到他自己身上。因为“主人”特别看中他,所以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变成地下室里的一滩灰烬。在中心区同样是有禁杀令,但是杀人其实也很容易,只要你让对方消失得够彻底。
图鼎脚上踢累了,狠狠的喘着粗气,却仍不解气的扇了朝九一人记耳光。
“我真养了你们一群蠢货,一件事也办不好。”图鼎一把拽起朝九的衣领,目光阴厉,“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今天之内我要她们死。”
朝九低着头应声是。图鼎将一个小瓶甩到他身上,语气稍微温和了一点说,“这是最新研制治的伤药,你好好为我办事。我以前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也会帮你办到的。”
朝九面庞因痛苦而扭曲,浑身颤抖的从地上爬起来。出了门,朝九死死地握紧拳头,颤抖的身体被他强压抑住。
门外数双视线悄悄收回,眼中有着畏惧,也有着幸灾乐祸。
不久之后,在离距r城30里外的一处密林,这里高大的树木遮天避日,任何时候下方都是一片昏暗,在一处茂密的灌木丛中,突然闪现出一点红色的光芒,闪烁了几秒钟之后就立刻消失,然后,又经过了十多分钟,红色光亮再次闪烁了几下,再一次消失。
农庄后山,张甄仁一行人已经进入第一间植物培植室。虽然外面看着是三间房子,其实里面都是相连的,这里是一个非常广阔的空间。
与其说是植物园,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原始森林。
一些植物变异之后长得十分高大。好几棵长得十米多高,早把仅有七米的天顶穿破了。像这一种原本袖珍型的小树,正常长势超不过一米,如今伸展到5米。一株花卉,花蕾竟有一人高,好像连它本身也承载不了花蕾的重量而将其弯到地面“减压”。
不过像这种长像“出格”也不多,越是珍惜娇贵的植物,越难存活,尤其没有了其主人的照顾,又遇上毒病,被感染上大多即刻就死亡了,还能继续存活下是寥寥无几,并且都是发生了变异。
说这里像森林,因为除了高大的巨树,这里最多的就是满地的杂草。
长得比成年人还高的野草,走入其中,就算是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只相隔上半米的距离竟然就看不到对方的身影了。
变异植物少,他们的危险就小。但是众人对上“满屏”的杂草,都面面面相觑,接着全都看向队长张甄仁。
“要不要一把火给烧掉这些啊?”安兴提议,刚才放火放上瘾了还。
“你是想把我们的任务目标也一并烧成灰吗?”将澄斜了他一眼说道。
“这些,会不会吃人啊?”郑非对着高出他头顶的草丛咂咂嘴。
张甄仁甩出大环刀在杂草丛中一绕,收回。那一块的野草被齐腰斩落,没有反击,也没有异动,看来只是普通的变异杂草。
才安心了一点,不过张甄仁忍住不脑门突突,都看着他干嘛,他的刀可不是割草机啊。
土系异能者,在基地最受欢迎,因为他们是最理想的“穿山甲和建筑工”。但是对这,现在这种状况,难道他们要负责松土?浩子和郭恒刚才站进去,果然看不到彼此。
黎紫萱闭目感受了一会,冲张甄仁点了点,随后又摇摇头。木系异能者,可以说是大自然的宠儿,随着自身能力提升,对自然界的“交流”就越深,可是她现还做不到可以和植物“勾通”,不过倒是发现了几处“气息”比较特别的地方。她在张队长取出的版图纸上一一标出来。
然后是分成两组展开搜索。到了现在,众人心头都压抑着一股阴影,让他们心情变得有些急切。
“让她跟我们一组。”将美一指叶希音,对张甄仁说道。
张甄仁其实是想让黎紫萱跟他一组。
但小七说,“紫萱和我们一组好了。”
张甄仁见小七这么说,就点头同意。他跟小七感情很好,由小七跟着也放心。
11个人。一组6人,张甄仁,将美,安兴,郑非,郭恒,叶希音。另一组5人,小七,将澄,梁洪,浩子,黎紫萱。
分别从左右两边同时行动,叶希音看了那边一眼,黎紫萱冲她点了点头。
两队都有土系异能者,将收寻过的地方直接开出一条小路。根据黎紫萱感应的几个方位,张甄仁几人首先找到了第一个。
一棵酱紫色的植物。任务物品之一。张甄仁先是试探了一下,没有被攻击。然后让土系异能者郭恒上前,将紫色植物连着泥土一并装入一个收纳袋中。第一株轻松完成。接下来前往第二处标记,当然行走时留意脚下的植物。
“找到了。”那边传来梁洪的声音,两队其实离得不远,只是视野被杂草挡住了。
两边都这么快就有所收获,也许这次的运气也不是那么差。
只是紧接着那边又是一声惊呼。
“浩子怎么了?”这边安兴扬声问道。
“嘶,澄澄姐你差点烧到我了啊。”浩子的声音中气十足。
“烧到一点好过你没了整个手。”将澄说道。
“你们小心点,浩子刚才差点被这株变异植物咬到?”小七提醒道。
浩子也是土系能者,收纳植物的时候被突然伸长的根须穿过泥土,那根须上还会裂开,满是锯形尖突的裂口就冲浩子的手臂“咬”下去。
将澄一团火球及时烧上来,浩子的反应稍慢了一点虽然也用土盾附在皮肤上,还是被烫了一下。
无论环境变得如何,植物无法离开它生长的地方,但是它可以适应,可以伪装,可以变得狡猾,变得噬血。它像猎人一样安静的等待“猎物们”自己一步一步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