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爽的还是容华,见苏浅看他们两个都不看自己,顿时脸色有些阴沉,一言不语的走到太子位上做好。而容瑾,自然是要与苏浅同桌,尘渊是客,自然在别的地方。
“女人,本事那么大,居然惹霸王小郡主!”一坐下,容瑾就靠近苏浅的耳畔,轻轻的打趣。
谁不知道,李淑萍空有温柔的名字,骨子里的狠辣谁也比不上的。这个女人还真敢惹。
苏浅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这是拜谁所赐,还不是这只花狐狸!想到那么多女人喜欢她,心里划过一样,不舒服。
“惹了又怎样,难道还要看着她把巴掌打在我的脸上吗?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容瑾淡淡的没有接话,手里的酒杯挡住了他眼底的流光。
就在各种嫉妒各种恨的目光下,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那些看戏的人脸色一收,急忙的跪好,安安分分的等着那句话。苏浅本来已经起身要跪下去的,谁知容瑾一把拉住她就往怀里带,苏浅一惊,瞪大眼睛!
接着,就是一袭明黄色龙袍,六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脸上紧绷严肃,眼睛锐利如刀,看向容瑾是眸光一闪,然后把目光看向苏浅,不悦的皱眉,不过也没说什么。
身后跟着的是皇后,一袭暗红色的华服,雍容华贵,脸上是精心打扮的妆容,嘴角含笑的看向苏浅,笑的意味深长。苏浅一愣,心里提高警惕,这女人,绝对不是好惹。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高呼声连了好久才慢慢平息,苏浅淡定的倚靠在容瑾怀里,看着那些人,好笑的勾起唇瓣。
容霖审和皇后坐定之后,容霖审若有似无的瞥了眼苏浅,然后对着大殿上的人道:“众卿免礼。”
众人没有说话,安安分分的站起来,目不斜视的坐着,等待着容霖审的发话。
“今日不分君臣,不分礼仪,众位随便就是。”
淡淡的声音传来,顿时让不少胆小的小姐呼了一口长气。
然后就是上酒上菜,各说各的。
方洁欣坐在苏浅旁边,看着苏浅从容瑾怀里出来,于是友好的坐过点去,倒了杯酒,“苏小姐,以前多有得罪,洁欣在这里跟你陪不是。”
苏浅诧异的看着她,因为第一次见的时候,她的神情一举一动都是大家闺秀范,这一个多月没见,这方洁欣居然有一种洒月兑,让人多看了两眼。
“怎么,苏小姐不肯原谅洁欣以前做的错事吗?”方洁欣很真诚的看着苏浅,还调皮的眨眨眼。
想起那日她陷害自己,想起小时候她联合她们欺负原主,苏浅本能的想拒绝。可是看到那双眼睛时,她居然想原谅她!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原谅就是我的错了不是。”接过她的酒,仔细的嗅了一下没有毒,才笑着喝下去。
方洁欣开心的笑了,她低头对着苏浅道:“以前做的事,我表示很对不起,不过今后,我把你当做朋友,绝对不会害你!”
“你不会是想做瑾王妃故意这样吧?”苏浅眼睛一眯,细细的打量了翻她。
想不到方洁欣居然怒冲冲的瞪着她:“我不是这种人。”说完,瞥了眼容瑾,撇撇嘴:“他不是我的菜!”
瞬间,苏浅就打量起来她了!我的菜!!这不是现代话吗?难道这人
方洁欣脸色一变,然后笑着转移道:“苏小姐的婚期在什么时候呢?到时候好跟爹爹说一声。”
说起这个,苏浅也不知道,于是转头看向容瑾。容瑾抬眸看了一眼她,笑着和煦道:“下个月。”
苏浅瞬间石化!尼玛,下个月,太快了吧?不过想起跟他的交易,苏浅也就没反对什么。不过想起自己跟他只有利益关系,心里一阵不舒服。
“啊,那到时候我一定捧场的。”方洁欣夸张的笑弯了眼,苏浅瞥了一眼她,有必要那么高兴吗?
对于方洁欣来说,太有必要了。只要婚期越近,她那老爹就不会逼自己去破坏,自己就不用趟这趟浑水了。现在,能跟这苏浅成为朋友,就一定要抱稳这根大腿!
两个女孩旁若无人的聊得正欢,根本没有注意到大殿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们的身上。
直到旁边的人小声的提醒着,两人这才打住,然后一脸不解的抬头。
“怎么了?”方洁欣虽然胆大,可面对这么多目光还是有些畏惧,不明白为什么全部人都看着她们。
“不知道!”苏浅摇了摇头,感觉到正前方传来的强烈视线,抬头迎了上去,就对上容华那双深沉的意味不明的目光。
“苏二姑娘皇后娘娘问话呢。”太监看着大殿安静了下来,再次重复着刚刚的话。
苏浅一听,眸光微沉,然后不慌不忙的站起了身。抬眸对视皇后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一时间心里一沉。
“你就是苏浅?”皇后看着站起身来苏浅,目光轻轻的划过一旁的容瑾,眸光暗闪,脸上拢了一抹笑意。
“本宫听闻苏候府家教甚好,以故苏婉就有才女之名,不知道你会些什么?”
“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女从小远离家族,无父无母,才艺无人教导,恐怕要让皇后娘娘失望了。”苏浅抬头直视着皇后,不卑不亢,坦然的回道。
然,她的话一完,顿时就遭来了几道不屑的目光,连同那议论之声也一道传进了苏浅的耳中。
“傻子就是傻子,果然什么都不会。别以为嫁给瑾王爷,就得意不已,好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谁说不是呢,什么都不会,也亏她好意思说出口。”
“……”
轻蔑不屑的声音一一落入苏浅的耳中,她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仍旧静静的站着。整个人与大殿的氛围格格不入,给人一种孤傲而清高,遗世而**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苏浅殿中很多人都生出一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就连容霖审看着这样的苏浅,也生出一种错觉,觉得苏浅可能不是传言般不堪。虽然说傻病治好了,但他心里还是排斥。可随即又摇了摇头,把自己的这种想法甩了出去。瑾儿喜欢她,自己能如何?
然后含笑的看着苏浅,貌似安慰的接话说道:“没关系,无才就是德嘛。”
说完,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容瑾,问道:“瑾儿,你说呢?”
他的目的,就是让容瑾知道,苏浅有多么不堪。他就不知道,他家优秀的儿子,怎么会看上这无才无艺的苏浅!虽然说是不得儿子欢心,但是,他还是尽最后一点力去阻拦!
容瑾黝黑的目光深邃的看着容霖审,眼底的寒光乍现,嘴角勾起一抹生硬的笑:“不管她苏浅是什么样的人,我依旧要娶她为妻!”
他的态度,不明而喻。
苏浅看了眼容瑾,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反正就是触动了她的心房。容帝的话中话她当然知道,想不到这个容瑾却把退路给堵了。
“哈哈,那是,那是!”容霖审闪过一丝不自然,还是大笑出声。让苏浅坐下之后,喝了杯茶,眼底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后雍容的脸上笑的溺死人,她心里冷哼,一个贱种居然得到他那么多的疼爱,真是让她不放心!这一山容不得二虎,她的华儿,绝对不能被这人比下去。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消失在这世上。不过眼下
“听闻早些年,西域的七公主与瑾王爷有一顿情,不知道这次大婚会不会宴请她呢?”皇后笑米米的开口,看着容瑾淡淡的挑眉。眼尾却扫了一眼苏浅,闪过算计。
闻言,大殿之内静寂无声,全体看着容瑾,就连苏浅,脸色古怪的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地,听这话,让她很不舒服。
容瑾优雅的抬起头,直视高坐而上的皇后,淡淡的开口:“皇后是否管的太宽了?”
他的态度,拒绝说起!
一瞬间,苏浅心里涌出一抹疼痛,狠狠的撞击她的心。她强颜欢笑的扭头,喝着手里的美酒,可是怎么喝怎么苦涩。原来,她是在意他的。
皇后心里高兴,她的目的达到,也就不再追究。这时,柳娟娟站起来,自献一曲。有第一才女的自荐,气氛缓和了不少。
食不知味,不知过了多久,一曲完毕,响起热烈的掌声时。苏浅才抬头,刚才她弹琴了吗?怎么她没听到?
接着又是几个官家女子自荐,统统表现自己的才艺,惹得众人赞美纷纷。一个个美目含春,不是看着容瑾,就是看着容话,亦或者是尘渊。
千子媛的表演结束后,眼睛闪过精光,于是漫步走到苏浅面前,盈盈一拜:“苏小姐,不知道我能不能邀请你表演一下呢?”
美目挑衅,她就是故意让苏浅出丑的!
苏浅心情本来就不好,此时眯眼看了一眼她,忽然展开笑颜:“好,等我准备一番。”
她的话,让大殿上的人惊讶,于是就看着苏浅在一个宫女身边说着什么,宫女点头,就带她走了。容瑾眼眸一直在苏浅身上,从她的脸色发生变化后,一直没有离开过。
这样,是不是代表着,她对自己在意?想到这一层,容瑾的笑容越发的深。
就在这时,涌入一群舞女,穿着舞衣飘然入殿。
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诸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那百名美女有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中,一个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女,如空谷幽兰般出现,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
那少女美目流盼,在场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约而同想到她正在瞧着自己。此时箫声骤然转急,少女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几名美女围成一圈,玉手挥舞,数十条蓝色绸带轻扬而出,厅中仿佛泛起蓝色波涛,少女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大殿之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苏浅轻身落地,盈盈一拜,嘴角苦涩的扯出一抹笑。犹记得,这舞,她只跳过给那个人看,今日,却不由自主的跳了出来。
她的目光,看过容瑾,见他神色淡淡,忽然觉得,很失落。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这失落感,从何而来。
那些官家小姐一个个呆若木鸡,瞪大美目看着苏浅,一个个眼底的惊艳怎么也遮掩不住。就连柳娟娟,也不由的脸色一沉。
千子媛不服气的哼了哼,真的很可恶!居然居然跳出这么美的舞蹈!此时最受惊的还是苏婉,她的脸色非常难看,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一般,不上不下,恶心至极。
表面平静的容瑾,心里早就已经惊涛骇浪。原来,她这么美此时,恨不得全部人都消失,只有他,欣赏着她的美,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脑海的身影,怎么也挥之不去。
容霖审震惊过后就哈哈大笑:“好一个万花齐开!好!哈哈哈!”
这一刻,他真正的震惊了。皇后听后,不甘的闪过一丝冷光,随即勾起唇:“想不到苏小姐的舞姿这么优美,就算是京城才女柳小姐也不如吧?”
明显的挑破离间!践人!
果然,众人的一听,目光就流转在两人身上。
苏浅扫了一眼柳娟娟,果然又是那种狠毒的眼神。心里叹息一声,看着皇后的眼神闪过幽光,凉凉的开口:“柳小姐的才艺是京城所有的人共同目睹认可的,我怎么可能比的上她?”
自己贬低自己,这倒让皇后一愣,随即笑道:“苏小姐不必谦虚,这比不上就是比不上,何来这么一说?”
苏浅眼底的幽光更深,这皇后是吃定自己么?哼!
“皇后娘娘这样贬低柳小姐,就不怕柳小姐心生不满吗?”践人!在挑衅她的底线,那么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何这样红!
皇后一愣,随即心里一惊,连忙看了过去。只见柳娟娟安分的坐在哪里,低头不知道想什么。本来一肚子坏话,顿时没了去向。柳娟娟的母亲可是富豪之女,她爹可是手握重权的大将,这会儿得罪了她,让她心生怨恨,对华儿不利啊。
容霖审也明白过来了,横了眼皇后,眼底的警告显而易见。
皇后不再说话,苏浅也自在不少,坐在位置上,没有看谁,就一杯酒下肚。旁边的方洁欣崇拜的小眼神老是瞄在她身上,苏浅好笑,扭头问:“怎么这样看我?”
方洁欣听后立马笑嘻嘻的凑了过来:“原来你的舞姿那么好,要是叫我跳舞,还不如杀了我的快。”
苏浅诧异的看着方洁欣,不对啊。小时候原主的记忆明明记得很清楚,这个方洁欣可是最爱舞蹈的,舞姿也很美,天赋高的不能再高了。怎么这会儿?
“没什么的,上不得台面。”苏浅难得的谦虚。这舞,是有意义的。
方洁欣笑米米摇头,坐会自己的位置上,没有说话。
接着,又是一阵表演。直到月上中空,才散的宴会。苏浅坐在马车里,懒懒的伸了个腰。容瑾忽然凑了过来,近在咫尺的脸庞吓了苏浅一跳,不过却没有说话。
“女人,你让我很惊讶。”低沉缓慢的声音吐出,带着一股药草的味道,进入了苏浅的鼻尖。
苏浅愣愣的看着他,心跳加快了两下,想起皇后说的七公主,于是把心里的一抹悸动拂去,勾起唇角:“是你太小看我了。”
不知道为何,心里酸酸的,瑟瑟的,堵在心上。
“如果我说,我看上你了呢?”容瑾不为所动,压低身子,几乎与苏浅身子紧贴。
苏浅一下就紧绷起来,危险的看着他,嘴角的一抹嘲弄勾出:“瑾王爷怎么会看的上我这种货色?别忘了,你还有七公主。而我们只是交易!”
不知道说这话,是想起什么还是怎么,她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
容瑾的眼光闪烁几下,就直起身子,脸色平静的坐好,仿佛没有发生什么似得。苏浅抿抿唇,腾的一下就起来,飞快的跳下马车离去。
苏浅不知道一个人去哪,于是来到了间没关门的酒楼。看着小二在那里打扫,苏浅进去,头也不抬的道:“来壶上好的酒。”
小二正在打下凳子,闻言回头,然后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姑娘,天色已晚,本店已经打洋了。”
苏浅不悦的皱眉,凌厉的眼神扫过他,气势骇人。
小二立马赔笑道:“小的这就去,这就去。”说完,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快步离去。
不一会儿,他战战栗栗的摆了坛酒,上了几碟小菜,就退了下去。
街上无人,四方寂静,苏浅一杯一杯的喝着。不知道是为了死在暗恋的人手里,还是那个风华绝代扰乱心思的男人。
没人陪她,她自己陪自己。她是特工,她不该带有这样的情绪!她和他只是交易!绝对不会发生什么事!
苏浅一杯又一杯的喝着,如同喝白开水一样。小二在柜台后面吞了吞口水,好勇猛的姑娘!
不知不觉,小二端上了第五坛酒上来,他忍住心中的恐惧,劝道:“姑娘,你已经喝了不少了,还是别喝了,这夜深人静的……”
小二完全出自好心提醒着,可此时的苏浅正脑子混乱,烦躁的要命,一听小二的话,顿时怒气冲冲。
“啪”的一声,苏浅站了起来,桌子被打烂,酒杯酒坛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她眯着眼看着小二,幽幽的道:“再敢多说半字,你得下场绝对比这张桌子惨!”
小二被她的气势吓的跌倒在地,磕磕巴巴的道:“不……不说了……姑娘你尽兴……”说完,爬起来撒腿就跑,躲了起来。
被小二搅黄一醉方休的想法,苏浅眯眼想了想,自己太冲动了!这股冲动来的莫名其妙!
把银子放在凳子上,苏浅漫步出去。漆黑的夜里,偶尔听见猫叫狗叫,她的白狐……
回头一看,果然,白狐小心翼翼的跟在她的身后。苏浅扯出一抹笑,弯腰抱起它,在它光滑的毛上蹭了蹭。
“嗷呜……”主人,白狐陪着你。永远都是。白狐也蹭了蹭苏浅的脸蛋,底底的唤了一声。
“我没白疼你。”苏浅笑着,眼底却是迷茫。她来这里十年,除了师傅师兄,对她最好的,是妙菱和暮秋,可他们两个,都被自己支走了。自己如果没有他们,还不是孤单的一人?
“嗷呜……”主人……
“小姐,小姐!”就在白狐要撒娇卖萌的时候,一道急促熟悉的声音传来。暮然转身,眼底闪过惊讶。
等人走进了,苏浅脸色却异常难看。
“怎么回事?!”苏浅的声音透着冷冷的杀气,周身的寒气冒出,手握起,直直看着妙菱。
此时的妙菱哪里有往日的风采,一条长裙浑身是血迹,衣服手臂还有几处破烂,脸上煞白。她急促的道:“小姐不好了,莫名出现一群带面具的黑衣人,把公子堵在路上,疯狂的追杀。公子现在已经受伤,抵挡不住了,暮秋冒死的把我掩护出来,小姐,快救救公子吧。”
一听,苏浅脸色凝重,二话不说就离开。妙菱咬牙,痛苦的皱紧眉头,跟了上去。白狐上跳下跳,跟了去。
“白狐,你先去!”苏浅冷声开口,命令。
白狐听话的一闪身,就在苏浅的前面。
而她不知,她这一去,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在郊外的官道上,马车被东西震碎,护送的人马死的死,伤的伤,几乎没有几个人活着。
在森林的尽头,一处悬崖处。十几个带着刻着太阳面具的黑衣人,围着浑身是伤,几乎没有战斗力的两人。
暮秋把尘渊护在身后,面色警惕的盯着周围。武功高深莫测的尘渊能被伤的没有战斗力,对方的实力几乎能把暮秋当蝼蚁捏死。此时对上那警惕的目光,就觉得有趣,于是其中一黑衣人开口:“丫头,劝你还是不要不自量力,把他交出来,我们可以饶你性命!”
这个时候,应该识时务,别到时候死了没人知道。
可暮秋却坚定的看着那个黑衣人,冷硬的道:“如果自己主人都保护不了,苟活于世和死有什么区别?”
他是小姐的师兄,也是他们的公子。如果此时弃之不顾,那么她就是猪狗不如了。
“别不知好歹!”她的话激怒了旁边的黑衣人,黑衣人乘其不备,一脚飞出,踹在暮秋的腰上。暮秋顿时飞扑在地,咳出一口鲜血。额头被石子磕破,出了不少血。
尘渊虚弱的抬头,眼底的暗光乍现,看着暮秋道:“傻丫头,快走,不要理我!”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了这些人,不过他也不想连累无辜,暮秋已经做的可以,他不希望她为他去死。
“不……你是小姐的师兄,是……是我们的公子,我绝对……绝对不会丢下公子……要是公子出事,小姐一定……一定会伤心的!”暮秋艰难的爬起来,然后颤颤巍巍的站起,眼神坚定。就算额头上的血,也无法忽视她嘴角上,那抹淡笑。
尘渊深深的看着她,没有眨眼。
然而下一秒,一把剑就刺来,暮秋收起笑,反手灵活的转动,擒住对方的手,用力一推。
卡擦一声,黑衣人大叫,手上的剑到了暮秋手上,暮秋果决的一个抹喉,结束了一个生命!
“臭丫头,不知死活!你们几个,把他解决,这臭丫头,我来!”刚开口的黑衣人分配了任务之后,拿剑直朝暮秋砍来。
黑衣人中,武功高的不止一个,低的也没有几个,暮秋对上黑衣人,基本吃亏的多。
尘渊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武功不好的他解决了。好的暂时还交上几手,人一多,顾不得那么多了。
两人奋战,身上的伤越来越多,精神和动作慢慢的变得迟钝。
暮秋被黑衣人步步紧逼,几乎差十步就掉下悬崖。
黑衣人一手拿剑对付暮秋,背后却拿出一把短刺,咻的一下,就朝暮秋的心脏飞去。
暮秋知道想挡已经来不及了,抱着必死的心态,把手里的剑刺了过去。
然后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小小的身影徒然出现,打掉了短刺。同时还伴着苏浅的声音:“暮秋,小心!”
这话,让暮秋的动作一顿,然而就是这么一会,黑衣人趁机把手里的剑挥出。
“呲——”
这一刻,时间停了。
苏浅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身影中剑,飞起,落入悬崖!还有那最后一抹笑,留在脑海,挥之不去!
“暮秋!”撕心裂肺的叫喊,在苏浅耳畔响起,可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一种自责,心痛,在心脏蔓延,痛入她的四肢。
“小姐,你这样*着白狐,我都吃味了。”
“小姐,最近的收入非常可观,比我预想的还要多一倍。”
“小姐,这是暮秋熬夜研制的痒痒粉,以后小姐不开心就拿来整人。”
“小姐是这辈子对暮秋最好的人——”
“谁敢对小姐不敬,杀无赦!”
暮秋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神情,此刻全部映入脑海。
她,就这么的离开她,这是对她让她们离开的惩罚吗?
“妙菱,倾尽全力,杀无赦!”最后三字,说的不痛不痒,却杀气万分。话落,人就在那悬崖黑衣人旁,过招不到两下,黑衣人就被迫跪在地上,朝暮秋落下去的地方磕头。三次过后,苏浅果断的挑断他的手筋脚筋,拿出暮秋自己制作的痒痒粉,倒了上去!
瞬间,黑衣人痛苦的叫出了声。
围着尘渊的黑衣人一见多了两人,立马分开围着她们。
新的一轮厮杀开始,一开始,苏浅还能对付一两个,但妙菱的武功不高,不用那么多人围着,所以又过了几个黑衣人来对付苏浅。
渐渐的,苏浅额头出现冷汗,眼睛有点迷糊,他妈的,居然是酒精发作,喝醉了的节奏!
此时的苏浅,恨不得抽自己两大嘴巴。
身上的伤越来越多,手越来越无力。苏浅心里把自己自责的要死。尘渊被一黑衣人刺了一剑,昏死在那里。
最后,黑衣人一脚踢开妙菱,手里的剑毫不犹豫的落下,然而把断刺打掉的白狐再一次的动了。它快速的跳上黑衣人的肩膀,一口咬下。尖锐的牙齿有着无解的毒,黑衣人瞬间毙命。
它救得了近在咫尺的妙菱,却救不了那边危险至极的苏浅。
只见,刺伤尘渊的黑衣人爆发出骇人的内力,一掌朝苏浅打来。此时的苏浅进退两难,无法空出多余的手。
“嘭——”
一抹鲜血喷出,溅了苏浅一脸。
苏浅被鲜血溅在脸上眯了眼,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充斥而来。伴随着阵阵阴风,让她刷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再一次震惊。
怎么会有那么傻的人?救她就不知道珍惜自己吗?
这一刻,苏浅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妙菱提着的心放下,看着周围莫名倒下的人,她松了口气。朝尘渊那边看去,月光下,那一抹红色,如同朝阳一般,夺人眼球。
鼻子上酸酸的,他们都好好的,可是暮秋……
“你……”黑衣人没有说完,就倒退一步,脸上的面具轰然崩塌,随着他的身体,掉落在地上。
那抹高大的身形,挡在苏浅面前,如同神一般的降临,替她挡去所有伤害。苏浅看着他的后脑勺,眼底的流光,璀璨夺目。
“你这么弱,怎么配的上我?做我的女人?”微微无奈的叹息一声,容瑾不紧不慢的转身,手心一柄短刺,直穿手心,鲜血直流而下。
苏浅咬唇,从衣角扯一块布来,拉过他的手,看着那短刺不知道该不该拔。
“疼吗?”不自觉的,苏浅问出了口。她再一次的救她,而受了伤,她心里感动,也……心疼。
容瑾月光下,灿烂夺目的笑爬上俊脸,眼底的柔情带着亮光,他不在意的道:“不疼。”比起你受伤,这点疼算什么?
苏浅闻言,头低的更加下,“要不要拔?”
“不拔你想让我流血而亡。”打趣的声音让苏浅恼羞成怒,凶巴巴的拉过他的手,却温柔的不弄疼他。她点了几个穴,说了一句忍着点就用力一拔。
血喷泉而出,拔出的同时,媚双也来了快速拿出止血散洒了上去。苏浅立马把布裹上,做完之后,她才昏昏沉沉的打了个酒嗝。
“你这女人,不会喝酒还逞什么能。”责怪的抱起苏浅,脚尖一点,就离开原地。
媚双不知道倒了点什么在黑衣人的尸体上,然后抱着尘渊,跟了上去。剩下的就是妙菱和白狐,两人大眼瞪小眼,一同扭头看着腻腻歪歪的夜风和夜玄,之后三人一兽离开。
众人离开之际,夜凡站在悬崖上,看着身下无尽的黑渊,喃喃自语:“暮秋……暮秋……”
这*,仿佛什么都没改变,又仿佛什么都改变了。
暮秋死了,带面具的黑衣人全军覆没。尘渊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容瑾轻微内伤加手伤。妙菱几乎是剑伤不会致命,最无语的是苏浅,喝醉酒了。
一睡,就睡了三天三夜。这也许是夸张,却是真的。媚双的话是这样说的,当时她本就心情欠佳,借酒消愁,后来暮秋的死对她造成不小的打击,一些情绪加在一起,酒精作用一发,那就不可收拾了。
暮秋,死了。尸体没有找到,也许是粉身碎骨,也许是被狼狗叼走,也许……反正,容瑾派出去寻找的人,没有找到。
三天后,苏浅醒来,第一眼要见的是容瑾。看着容瑾的手好好的包扎,她的心落了下来,这才响起自己师兄,尘渊。两人来到他居住的院子,却看见搞笑的一幕。
万年不变的媚态小脸,薄红裳,变成纯洁可爱的白莲花,媚双尽量把脸上的妆容改的比较纯洁,她笑米米的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围在尘渊的身边。
“快点把这药喝了,喝了保准你生龙活虎,精力旺盛的。”媚双第n次劝着尘渊,脸上的笑几乎僵硬。
噗……精力旺盛……
苏浅一听这话,就忍不住偷笑起来,幸好捂住嘴了,不然里面的人听到了就不好玩了。
果然话一出,尘渊差点一口血喷出,俊脸黑的不能在黑,他狐疑的看着那自以为很纯洁干净的脸蛋上,没有发现破绽。他皱眉,她隐藏的太好吗?
在看她手上的药,坚决不喝。一撇头,态度明显。
“哎呀,你就放心吧,我不会害你的。”媚双不明所以的下保证。心里反省,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拿走,我不喝!”
要是喝了,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什么叫精力旺盛?他肾虚吗?!擦,这什么跟什么!
媚双的耐心将要耗尽,最后一次磨牙开口:“你喝不喝?”
“不喝!”
好!你不喝是吧,媚双把药放在桌上,看着尘渊得意的扬眉,嘴角一勾,瞬间就把药自己喝了过去。然后走到尘渊面前,眼底闪过狠绝。然后……
然后……少儿不宜!!
苏浅捂着眼睛,从指缝里看去。
媚双强悍的把尘渊禁锢在椅子上,两唇贴在一起,被媚双治住动作,尘渊一张脸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其实,你们都该纯洁。这是喂药,喂药懂吗?
咳咳……
把嘴里的药渡过给尘渊时,媚双羞红了脸。她看了看还有半碗的药,犹豫不决。
此时的尘渊终于回过神,瞪眼看着绯红脸颊的媚双,她的脸水女敕女敕的,如同一个红苹果一般,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不管别人想不想,反正他想……擦,又胡思乱想什么!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尘渊的脸红了青,青了白,白了黑,跟变色脸一般。
难得,尘渊的脸像煮熟了的螃蟹,红彤彤的,加上他白希的俊脸,更加迷人。
“你还……喝不喝。”媚双没有在意,红着脸把剩下的半碗拿过来,放到尘渊的面前,问道。
喝,不喝难道还要跟刚才一样……
其实媚双骨子里是希望他不喝的,这样,嗯,就又可以亲他一口了。她知道很卑鄙无耻,不过能亲上几下,那些又能如何?
最后,在媚双大胆的逼压下,尘渊皱眉的苦哈哈的药喝了下去。
媚双脸上展开大大的笑容,高高兴兴的捧着碗就出去。当看到院子里,苏浅和容瑾两人戏谑的目光时,脸上更加红。娇羞的低下头,打个招呼就走了。
尘渊回头瞪媚双,人没瞪到就见苏浅和容瑾笑着走了进来。心里别扭的要命,红着脸责骂一句:“不要脸。”
“师兄好福气哦,我全都看见了,表害羞。”苏浅一进来,就大胆的打趣。
尘渊本来快要恢复正常的;脸,瞬间又红了个遍,他恶狠狠地瞪着苏浅:“在乱说话看我不打你!”
吐了吐舌头,苏浅坐在他的对面,关切的问:“师兄,你好点没?”
“好多了,没事。”能不好吗?每天一碗黑乎乎的药伺候你,你不好都不行。不过,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苏浅,抿唇问道:“暮秋还没有消息吗?”
说起这个,苏浅的脸色有点僵硬。她醒来的第一句问的是,暮秋找到没有。容瑾却告诉她没有。她心里很不想去相信,可事实就是这样,容不得自己不相信。
“你得罪什么人?怎么会被追杀?”容瑾站在旁边,看着苏浅眼里的痛苦,心里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很快就转移话题。
暮秋的死,也许会困扰苏浅一辈子,这不是他希望的。
说起这个,尘渊一脸凝重。或者他猜测的到一点,他看了看容瑾,有点犹豫。容瑾是何等聪明,他立马笑道:“既然不方便,那我就”
“师兄,你说吧。”苏浅打断他的话,清冷的开口。她的心里,不想把他划分出去。她想明白了,七公主什么的又怎么样,她看上的,就是她的!
尘渊诧异过后,就了然,他清理一下干涩的喉咙,缓缓的道:“也许他们的目的不是我,而是师妹你呢?你还记得上次云妖倾找你要找的那个女娃吗?也许你知道了,所以为了妙菱和暮秋的安全把她们赶走。他们这次的目的是你,而你在瑾王府,他们不敢下手。所以只好对我出手。他们故意放走妙菱,就是为了把你引过来。你想,你都打不赢我,他们居然能把我打的那么惨,还会发现不了妙菱,杀不了她吗?”
一番话落,房间出现短暂的寂静。门外的妙菱早就泪流满面的站在那里,原来,小姐不是气她们不要她们,而是为了他们的安全
“原来如此。”一抹自责心疼在一次的占据内心,苏浅眼眶有点肿痛。是她害了暮秋。
容瑾忽然之间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吉人只有天相,她被人救了也不一定。”
尘渊看着容瑾的动作眼神暗了暗,抿唇没有说话。
“你……你怎么知道她被人救了,说不定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已经被容瑾的拇指按住嘴唇,苏浅瞪着眼睛,眼底闪过无助。
容瑾叹了口气,轻轻的道:“别往坏处想,说不定真的没死呢。你就是受打击,所以头脑有点混乱,你平静下心情,就会想通很多。”
他容瑾,十多年都没有安慰过一个人,如今就连安慰的话都那么苍白,他显得有点无力。
苏浅慢慢退出他温暖的怀抱,强制的镇定下来,坐在凳子上,细细的回想。
然而,疑点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