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时没有翟闵的厚脸皮,等回到房间,她已经烧得像煮熟的螃蟹,她问题多,“你在这里呆两天吗?第一笔投资是多少钱?你不用抓紧时间去工作吗?”
翟闵特意订标间,房内两张床,书桌边是迷你吧,他取出一罐饮料递给赵有时,赵有时认为这里的饮料贵,所以不接,翟闵索性把饮料贴在她的脸上滚来滚去,说:“再烧一分钟就彻底熟了,怎么还这么多问题!”
罐头冰冰凉凉,敷在脸上很舒服,赵有时哼了哼,想要自己拿饮料,翟闵不给她机会,赵有时又说:“上次丁士磊来的时候住的酒店很便宜,你怎么这么奢侈,住到这里。”
“钱是拿来花的,何毕委屈自己!”翟闵继续拿饮料滚她的脸,又用手测了测,发现温度终于有所降低,“我就呆两天,你陪我呆着,想知道什么慢慢问。”
赵有时把头摇成拨浪鼓:“不!”
翟闵利落地打开饮料,扣住赵有时的脑袋喂她喝,不让她再说话,赵有时心疼地像丢了钱包,咕噜咕噜连灌好几口,喝了一半推开翟闵的手,摇头表示喝饱了,翟闵又凑到她嘴边喂了喂,见她真的喝够,才把剩下的一半饮料罐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时间还早,赵有时下午两点才有课,房间有电脑,她比翟闵还激动,立刻去搜索景点门票,替翟闵安排这两日的行程,说:“我今天还要上课,就不陪你了,我给你搜两个地方,你要是不累,就自己去玩,晚自修我可以不去上,你等我下课,我们一起吃晚饭。”
翟闵枕臂靠在床头,踢了踢床说:“行了,你先别忙,午饭吃了吗?”
“没有,我不饿。”赵有时停下鼠标,问道,“你还没吃午饭吗?”
翟闵起身,走到书桌边关闭电脑,拖着赵有时去吃午饭,他饿太久,所以狼吞虎咽,赵有时明明说不饿,可是腮帮子鼓鼓,很用心很使劲儿,翟闵一笑,伸手说:“我手机忘房间了,你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赵有时腾出手把手机递给他,翟闵摁了几下键,又放耳边听了听,耸肩说:“没人接。”还给赵有时。
回到房间,赵有时继续话题:“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已经期末了,电费统一算,我们寝室这个月确实经常打空调,邱静玲不愿意付空调费,她只愿意付电扇费,可是她也有用热水器,手机也每天充电,大一还不让带电脑,但她有平板,上午上课的时候就因为这个,罗罗佳和王瑜差点和她吵起来,幸好我逃得快。”
翟闵抓住关键:“她想出多少钱?”
赵有时的表情有点扭曲:“……十块。”
“一学期十块?”翟闵称奇,“她在卖蠢还是当你们都蠢?”
赵有时很苦恼:“邱静玲不缺钱,我猜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可是集体生活只能够这样,尽量少数服从多数,再说她只是起初反对,后面天气确实很热,她没再说过不用空调的话。”
翟闵似笑非笑:“看,我就知道你不喜欢她!”
“我又不是圣母,也不可能装模作样说我对她没意见。”赵有时终于坦白承认自己对邱静玲的不喜,既然不喜,自然就会有偏见,在这件事情上,她当然站在罗罗佳一方,可理智上她知道并不只有邱静玲一个人有问题,至少在最初,她们根本就不在乎邱静玲的意见。
翟闵走去窗边拉窗帘,房间立时暗下,他说道:“这件事情很简单,你们站在对立面,本身只有两种选择,一种遵从她,一种遵从你们。罗罗佳下学期就会出国,她不介意每次挑起矛盾,所以邱静玲次次跟你们对立,遵从一次,也许后患无穷,你们还有三年时间,要求某个人换寝室,其实不难。”翟闵说得漫不经心,“既然她妨碍到你们,为什么不干脆一点,永绝后患?”
赵有时被翟闵的说法惊到,什么叫干脆一点,永绝后患,难道因为这点小事就要把人赶走?赵有时想了想,说:“遵从她?”她醍醐灌顶,已有主意。
翟闵扯住她的辫子,轻轻地把她拽去床边,笑道:“想明白了?想明白了就陪我睡个午觉,时间还早。”
什么陪他睡午觉,什么时间还早,赵有时掏出手机一看,咦,果然还早,原来一顿饭加上聊天,他们才花了这么点时间?可她还是跳起来,警惕道:“我不睡,我等着上课。”
翟闵把她摁坐到床上,在她弹起来之前,迅速走到另一张床躺下,打着哈欠说:“你不睡我要睡,早起赶飞机,根本没睡饱,你陪我一会儿。”
房间里阴阴暗暗,深色窗帘外是如火的骄阳,饭饱后宜犯困,房内环境又舒适,赵有时也觉得渴睡,索性拿出手机调好闹钟,没多久就睡着。
翟闵睁开眼,侧躺着盯了她一会儿,才悄悄起身,小心翼翼拿走她的手机,调回之前的准确时间,见到电池还有一格,他索性打开视频静音播放,这才坐到她床边,静看片刻,轻刮她的脸。
赵有时迷迷糊糊醒来,睡太久,有些头晕,房内还是阴阴暗暗,她拿起手机,才发现手机竟然已经自动关机,她小声喊:“翟闵,翟闵!”
翟闵没有醒,赵有时掀开被子走到他床边,扫一眼,见到他的手机放在枕头旁,拿起一看,随即大叫:“啊——三点!”
翟闵一把捞过她,睡意浓浓:“什么三点?”
赵有时欲哭:“已经三点了,我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翟闵模模她的脑袋,安抚道:“干脆别回去了,再陪我睡一会儿。”说完,闭着眼睛就去亲她,位置准确,一击即中。
酒店提供万能充,充了半小时,赵有时开机给罗罗佳发短信,罗罗佳回信说天下太平,她才舒口气。翟闵睡足,兴致勃勃地拉着她去旅游景点,玩到满头大汗才回来,期间李江打来数个控诉电话,赵有时捂嘴偷笑,李江耳尖:“你到底在哪里,我怎么听见女人声音?”
赵有时瞪大眼,提醒翟闵别将她出卖,翟闵啵一下嘴暗示,赵有时不可思议,脸红红,还是垫脚吻他一下,翟闵得逞,心花怒放:“我跟赵……”
赵有时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凶神恶煞眼神威胁,翟闵亲亲她的手心,赵有时迅速闪开,只听到:“我跟赵阿姨在一起。什么赵阿姨?我家的阿姨你也有兴趣?”
赵有时背负上“赵阿姨”的头衔,表情再一次扭曲。
晚上翟闵不让她回宿舍,指着她中午睡觉的床:“中午睡得好好的,晚上怎么就不能睡了?你当我会吃了你?”
赵有时很认真的点头:“嗯!”
翟闵被气到,张了张嘴,又想不到说辞严厉反驳,“我像是这样的人?”
赵有时更加认真:“像!”
翟闵气笑了,索性把她扯上床,挠她痒痒掀她衣服,凶巴巴道:“这样才像!”
赵有时嘻嘻哈哈笑不停,趴在床上挣扎四肢,最后气喘吁吁累瘫,翟闵捋开她遮脸的长发,细看许久,又亲又嗅,低声道:“煮熟的螃蟹要剥壳吃……”
赵有时没听清:“什么?”
翟闵说:“我不碰你,晚上就呆这儿别走,明天我送你去上课。”
赵有时眨眨眼,说:“罗罗佳说,男人最大的谎言就是‘我不碰你’。”她翻身坐起来,已经察觉翟闵的异样,却还是故作镇定,但是脸上的酡红早将她出卖,“我回去了啊,明天中午我再过来,你早点休息。”
翟闵扯了扯衣服遮住什么,背过身低沉沉地“嗯”了一声,赵有时一步三回头,小声说:“我明天下课就过来。”
翟闵继续轻轻说:“嗯。”
赵有时说:“我到寝室了给你打电话。”
“嗯。”
“你先去洗个澡,一身臭汗。”
“嗯。”
可怜兮兮的声音,赵有时想到了论剑,沙皮狗撒娇时也很可怜,每次论剑不舍得离开王瑜,它就是这样朝华山撒娇的,现在翟闵也在撒娇,忧郁可怜,生起闷气。
赵有时已经走到门口,说:“我明天给你带好吃的,我给你煮骨头汤吧。”
这次她没等到翟闵回应,刚刚打开的大门“嘭”一声重衛uo厣稀Ⅻbr />
“我难得来一次,只待两天,四十八小时都不到,不想喝骨头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