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刘瑞茵见是安然,愣了两秒,马上板着脸,没好气地问:“你来做什么?”
“阿姨,我想和你谈谈。”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申安然,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阿姨,等一等,博约他真的很难,帮帮他。”
安然眼明手快,抵着刘瑞茵的门,眼里满是恳求。
“你什么意思?来这里教训我是不是?是我让他很难的吗?是我拖他后腿了吗?我是他妈,我能害了他?倒是你,你除了带给他不安定感,你还带给他什么?申安然,不要把自己想得和救世主,女神一样的,我告诉你,我儿子离开你他会更好,更好,知不知道?”
刘瑞茵像个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声尖音大,幸亏这一层没人住,要不然免不了要惹得人围观的。
“阿姨,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我和博约是两情相悦,我有什么地方惹您不喜欢的,您告诉我,我可以改。我想作母亲的都是一样,希望自己的子女好,博约和我在一起,我们都很开心,很快乐,这不也是你所期望的吗?”
安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可是刘瑞茵却不为所动,她冷哼一声,斜靠在门上,双手环胸:“申安然,少在这里假惺惺了,你是什么样的女人,我太了解了。你和那些狐媚子一样,表面上看起来百合花一样,单纯无害,可是招惹是非,卖弄风情,把男人弄得团团转,让他们为了你而茶饭不思,就是你想要的。你口口声声说和我家博约两情相悦,那你天天和那个姓骆的出双入对,搂搂抱抱是个什么意思?别当我是瞎的。再说,你有什么?你那个靠山老爷子,现在躺在在床上,就快要死了,你那个妈,自命清高,做出什么成绩了,你能帮博约什么?你说一个只能给他后院烧火,要家世没家世,要德行没德行的女人,我们王家怎么敢要?”
“阿姨,你……”
砰的一声,没等安然把话说完,刘瑞茵便大门一关,把安然挡在门外。
原来自己在刘瑞茵心目中的印象是这样的,她能说什么呢?刘瑞茵又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她有喜怒无常的资本,眼睛也向来都是长在头顶的。
电话响,安然一看是王博约打来的。
“然然,没在工作室?”
“嗯,出来了。”
安然低声答了一声,回头望了望那扇紧锁的门,竟然再也没有勇气来敲了。
“怎么了,声音怪怪的?是不是冷着了?”
“没,可能一上午没怎么说话,嗓子堵了。你呢,忙不忙?”
安然不着痕迹地问候着。
“嗯,晚上我要处理一些事,不能陪你,回头我补偿,对不起,然然。”
王博约声音里透出掐得出水来的温柔,却掩饰不了那种疲惫。
“累了,就休息了一会儿,别硬撑着。王博约,要不我们一起逃走好不好?”
说完安然也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以前只是想想,这会儿竟然让她月兑口而出了。
“对不起,然然,是我处理的不好。但是相信我,很快就会过去。到时候我们一块逃走。”
一整天都沉浸在王博约所说的逃走计划里,骆景程果然很早就到了工作室,修身的风衣,穿在他的身上,更加衬托他的挺拔,那儒雅又凛冽的气质,一路吸引着安然办公室那些傻妞的眼光。
范婷桌边已围了一群的八卦女:“你说老大是爱谁多一点?”
“我看这个姓骆的比较靠谱。”
“靠谱就意味着没情趣,长得虽然还过得去,可是王博约一看就是那种坏小子啊。用情专一,长得又帅,又多金的坏小子,要我是老大我便会选择王博约了。”
“姑娘们,你们少在这里yy了,小心叶子姐回来扒你们的皮啊。”
范婷受不住,狂吼一声,那些妞们果然作鸟兽状。
安然以为是陪骆景程回家吃,大不了是和他的三姑六姨去吃饭。他们家亲戚来往频繁,大家看起来和睦又亲热,这倒是申家和王家都没有的。
没想到骆景程驱车到了水云间,八成又是和他几个哥们见面了。
一路上安然都没有说话,直到停好了车,骆景程才把手里的纸袋递给安然:“今天是果果的生日,大哥在这里叫了大家伙来热闹热闹。一会儿你把礼物给果果就是了。别的,你不愿意待着,吃了饭我便早些送你回去吧。”
反正他每次都有让安然不可拒绝的理由,安然也懒得理他,跟在骆景程的身后往里走。
进了包间,屋子里已摆了大桌子菜,只等着他们上桌了。
童勇明嚷着:“二哥,迟到了啊,什么都不用说,罚酒三杯。”
“好呀,好呀,景叔叔喝酒咯。”
果果在一旁起哄。
“你个小屁孩,看你景叔叔罚酒,你幸灾乐祸。”
安然竟然在骆景程的语言里感觉到那种轻快,一种带着童真的轻快。
“果果,生日快乐。”
安然趁机把手里的礼物给小家伙。
“阿姨,上次那只戒指找到没有?”
“找到了啊,果果还念念不忘这事啊。”
那只戒指是找到了,只不过后来王博约怎么处理的,她也不清楚。
“唉,那景叔叔要多喝三杯酒,我爸爸因为那只戒指的事情,罚我洗了一周的马桶,简直残绝人寰啊。”
果果的一翻话,逗得屋子里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只有骆景程只是嘴角扯了扯,兀自夹着菜。他给她的那套玛瑙首饰,她后来一次也没有戴过,不过好在她也没有再戴别的。
“果果,来,三叔祝你小子快快长大,快点找个媳妇生个比你景叔叔的孩子还要大的女圭女圭。”
“童勇明,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果果才多大啊,你尽灌输些什么给他?”
老三老婆马上说起童勇明的不对。
“唉,我和果果谁跟谁啊,是不是果果。你看三叔为了给你庆生,专门赶飞机从德国飞回来的。”
“对啊,老三,这次去德国怎么这么快回来?”
“没去成了,去之前和然博工作室的王博约见了一面,他手头有个大case,原来二哥也接过啊,我正想问二哥怎么他突然毁约了,还背了那么大风险,原来也没想要和他合作,后来觉得这事儿还是有搞头的,到了香港便又回来了。二哥,他王博约这事儿是唱的哪出?”
安然听得云里雾里,王博约背着风险和骆景程的生意毁约?这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