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畅接到王博约的电话,还有点不可相信,看了几遍那手机上跳动的号码,才声音发颤地接起来。<
“博约哥哥……”
“晚上一块吃饭,我去接你。你在哪儿?”
“啊?”
舒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在公司,还是在家?”
王博约继续好脾气地问。
“我在公司。”
“嗯,那下班后在公司等我。”
挂了电话舒畅止不住一阵狂喜,可是紧接着又担忧起来。不知道这个男人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王博约挂了电话,拔了内线让刘恪瑾进来。
“找个可靠的私人侦探去查查,这个女人的行踪。”
刘恪瑾扯出文件袋里的东西一看是舒畅的资料,心里一阵疑问,但也不好问什么,急急地应了一声出来。跟了这个男人这么久,他当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城东一家法国餐厅里,王博约一袭修身西装,如传说中的白马王子,执着红酒杯坐在落地窗前。这家餐厅可以看到慢城那几栋高档小区,他便这样望着那里发呆。
舒畅进来时,一眼便瞧见了那个令她视线挪不开的男人。她强抑住自己狂跳的心,优雅地走在王博约的对面。
“博约哥哥”
王博约闻声,收了望着远处发呆的视线,转过头来看舒畅:“来了?饿了吧,菜很快就上来了。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这里的鹅肝,给你点了。现在肚子里有宝宝,这酒你还是不要喝了,让iter给你倒杯柠檬水怎么样?”
“啊?”
舒畅如踩在云雾里,完全不在状态,眼前的情景是她做梦都想要的。帅气的男友,温柔地呵护,她满眼里都是他,他以他的方式给她回应。
“怀孕了,变傻瓜了吗?”
王博约竟然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这么亲昵的动作,令舒畅不自觉地红了脸。
“博约哥哥,你怎么突然……”
“这样不好吗?你不喜欢?”
“不,不……我很喜欢……只是因为太喜欢,便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别多想了,快点吃吧,”
王博约执了酒杯,另一只手端着旁边的柠檬水递到舒畅的手中,两只杯子轻碰,发出轻脆的声音。
舒畅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除了他们两个人,并没有认识的熟人。意识到王博约对她的好,不是作给申安然或是别的人看了,她更觉得心狂跳不止。这么久,她终于是等到这一天了。
“听母亲说,你住到她那儿去了。还习惯吗?我打算过几天去和舒叔叔提我们订婚的事情,舒畅你不会觉得太突然吧?”
王博约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对面的女人,她的忐忑,她的狂喜,都分毫不差地落进他的视野里。
“订婚?过几天?”
这些个幸福如一个个炸弹,一个个扔过来,舒畅有些透不过气来。
“嗯。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中式的还是西式的?婚礼的事你现在有孕在身,可以交给专业的婚庆公司打理,你只需要把下关就可以了,这样不会太辛苦。”
“哦”
舒畅这一晚不是啊,就是哦。其余的话,她实在是脑子一片空白,想像不出作什么样的反应合适。
谈着谈着,舒畅一阵反胃,又有要干呕的感觉。她捂着嘴,一路小跑着到厕所,抱着马桶哇哇的吐着,吐完了,疲惫地起身,身后这时递过来一块蓝色的手帕,有王博约身上古龙水的味道。
“擦擦吧。”
舒畅接过那片带着他的味道的手帕,却舍不得马上去擦,她走洗手台洗了个脸,这才舍得用王博约的手帕沾了沾脸上的水珠。
她的妊娠反应很大,常常吐得胆汁都呕出来了,而且胃口也不好,吃不下什么东西,因此脸色并不好。来的时候,因为想着自己在怀孕,这样的憔悴正是她想让王博约看到的,她聪明的选择了抹了一层bb霜,连口红都没有擦。
王博约站在她的身后,就这样看着她,忽然抬了手,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动作温柔而绅士。
“没想到怀孕这么的辛苦,等这小子出来,一定要好好地罚他。”
他这么调皮一说,舒畅那悬了一天的心,这才似乎稳了稳。她转身,一把抱住他,竟然呜呜地哭起来。
王博约感觉到这女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心里泛起阵阵的厌恶。可是他还是不动声色地拥着舒畅。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舒畅这才从松了手,擦了擦眼泪,忙拿出手机说:“我要告诉刘阿姨我们在一块。博约哥哥,送我去刘阿姨那儿不好不好?我妈知道我怀孕,一直劝我不要这个孩子,我现在都不敢去面对他们的。”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王博约体贴地揽过她的肩膀,牵着她回去。
安然终于坐上王博约那辆阿斯顿马丁的副驾驶位。尽管时不时的反胃,可是她真的志得意满。看什么都是开心的,好的。
一路上,王博约话不多,专心的看着车,却也不时转脸过来看她。
在这样的互动里,一路到了百合星辰。
刘瑞茵见儿子送舒畅回来,也是一怔。
“你们两个?”
“妈,舒畅有些不舒服,让她早些休息吧。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哎,博儿……“
刘瑞茵想叫住他,王博约果然停了下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过两天我处理完手头的急活,会和舒叔叔去商量和舒畅订婚的事。妈,你也一起去吧。”
这下轮到刘瑞茵一头雾水了,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如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眼眶里都是水气,一个劲地说:“好好好,博儿,妈真高兴……”
王博约嘴角轻轻一扯,顿了顿说:“早些休息吧,我走了。”
在两个女人注视下,他转身离开,步子快得惊人。黑夜里,尽管到处都是霓虹,到处都是温暖的桔灯,可是王博约只觉得冷。他出了母亲住的那栋公寓,急争地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猛吸了一口,这才精神有些放松下来。
他不是不会演戏,只是原来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必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