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闻道一股浓烈的蜜香味,她摊开手心倒出来一点,蜜香味倾刻充满了辇车里的空间,浓烈得到空气稀释后,蜜香味越发好闻起来。
她狐疑这不是药,倒是很像香粉,可在君无慕身上又从来没闻到过这种香味,他不爱佩带香囊,平日里香炉醺的香也是沉香那类高雅的货。现在手里的这玩意,好闻归好闻,但很像那种擦在身上,借香味引人注意的媚香,味儿越闻越香得撩人。
莫非真是媚香,而不是焕发雄风的大力丸?她打紧把手心里粉末装回瓶子,然后打哪拿的放回哪去。
为保险起见,舒紫辛火速撤离现场,出辇车从大半尺高的辇车踏板往地面蹦时,她邪门的突感腿软,沾地的一瞬差点跌地上。
“公主没事吧?”赵天恒及时当了她的扶手。
“没,没,”她看向赵天恒,更邪门的事出现了,线视里的赵天恒竟是重影,还越看越像另一个人,赵天恒黑色的劲装诡异的泛起了白色。
抱头甩甩,再加深呼吸,视觉算是渐渐正常起来,看赵天恒担忧的望着她,便道:“我没什么,就有点头晕,走动走动透会气便好。”
舒紫辛话完一个人去散步,赵天恒出于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这地一边靠山道,一边远处有小溪,舒紫辛自然选了小溪这边走,也打算去洗把冷水脸。
溪水流淌,轻缓如逝,夕阳洒在水面上,不见斑驳波光,却把水底卵石映照的色彩斑斓。半人高的芦苇延河道生长,密实又蓬勃,还未到扬花的时节,已能遐想白絮飘飞的婀娜。
舒紫辛蹲溪边,清凉的溪水往脸上浇,脑瓜子里里外外的通透了一把,用清明的神思细琢磨了下自己的两次邪门,想琢磨越发觉得那蜜香有问题,人家明确的叫她别碰,她自己偏要去碰,这下好了,有种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感觉。
她正要扯袖子擦脸,叠得四角整齐的绢巾递到面前,舒紫辛接过,对于赵天恒的随行,她并没有意外,也没有阻止,身边跟个绝对能信赖的人,走到哪心里都多一份踏实。
“谢了,”舒紫辛擦干脸上水渍后,绢巾拍回赵天恒手里。
赵天恒点了下头,这汉子的话不多,像是不擅言语,但在荣远寿宴上他又一开口就能崩死人。
“我想去对面。”她从芦苇的枝叶缝隙里,瞄见对岸有细密又绵软的草地,她想去躺会,等辇车里蜜香散得差不多了再回去。
溪水也就两三米宽,难不到赵天恒,赵天恒恭敬的跟她道了声:“属下失礼。”然后稳住公主大人的肩膀,一手轻托云腰,看汉子脚尖在水面漂亮一招蜻蜓点水,直接跃过芦苇,轻放公主大人在草地上。
“好身手哦!”她由衷的点赞。
赵天恒微见一丝腼腆,看公主大人有往草地上的躺的动作,他背转身去,走到溪边面水站着。
舒紫辛枕在胳膊弯,瞄着赵天恒背影,越瞄越觉这男人真好,正直,忠义,守礼,尽职,像块经过千锤百炼的纯钢,不带一丁点杂质污垢,又承受得住伤痛,背负得起道义,还可信耐可依靠。
“赵统领,你还没成婚吧?”她突然好想跟他说门亲事,虽然目前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她身边比较熟的女子只有翠珠,这段日子翠珠帮着照顾荣崇,做事十分仔细,她也挺喜欢翠珠,不过,说个侍女给赵天恒当媳妇,感觉太委屈赵天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