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玺后,舒紫辛趴龙榻上连着趴了三天。小玉捉急,提了好几次传御医来瞧瞧,又都被舒紫辛给打住了,她臊的慌,哪好意思说是被君无慕给折腾的,而且就算御医来了,给她敷一剂膏药在腰上,也对她这副开了外挂的身子骨不起作用。
趴三天趴恢复后,舒紫辛带儿子们去看外公。
瑞雪从除夕夜下到今儿早晨才停,厚厚的积雪跟殿宇宫墙浑如一色。扫雪的宦官们远远看到凤驾来了,连忙靠边相迎,弓身相送。
荣崇的面容微见红光,看上去气色比年前好了许多,舒紫辛领儿子们作揖向外公拜年,荣崇拂着白顺,欣慰笑了。
俩孩子坐不住,呆了一会儿后,哥俩手牵手的想往外去,舒紫辛便带哥俩出去堆雪人,两双小手儿冻的发红后,舒紫辛心疼了,带哥俩退到到殿廊围观,小玉和伺候荣崇的宦官继续推雪人,堆一堆的爆发了雪仗,气氛一下子欢乐起来。
荣崇坐在木轮椅上,趁身边没人注意,他轻唤了声:“儿。”
舒紫辛听出荣崇有话要说,假借抱燮儿到荣崇怀里,牵着小文灏蹲到荣崇身边。
荣崇望着打雪仗打地不亦乐乎的宦官宫女,看似在跟舒紫辛一起围观,闲聊般的道:“天恒没随护儿了?”
“没有,他取了媳妇,现在住在宫外。”
“翠珠也嫁人了吧?”
“还没嫁,不过快了,一晃来仲天两年多,儿挺希望身边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无慕最近有没有什么变化?”
舒紫辛听荣崇提及君无慕,有感荣崇察觉了些什么,问道:“父王,是不是有事要发生?”
“父王不确定,倒是无慕最近可有变化?”荣崇重复问了遍,舒紫辛更觉必有蹊跷,如实道:“无慕还是那样,回宫后天天忙朝政。”
“他身边的那位司徒将军,还在仲天吗?”
“这个儿就不知道了,不过回宫后没有见过司徒将军,无慕也没提,儿一般也不问他这些。”
荣崇听完后,见他微沉思一会,续道:“儿,你身边一个可亲可信的人都没有了,若遇急事,你自己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不要冲动,也不要听信一面之词。兮浩那边,如果能见他到,有什么事多跟兮浩商量,如若哪天要离开这里,记得一定要去昭通。”
“嗯,”舒紫辛看着荣崇点点头,道:“父王的话,儿每一句都会记心里的。”
“那父王再多说几句,若到危难关头,就别管父王了,这俩孩子能丢下也就丢下,你要先顾好你自己,别被父王和孩子拖累。”
如果丢下不呢?舒紫辛在心里问。
荣崇回视她,了然到她心里在想什么,道:“无慕不会亏待俩孩子的,明白了吗?”
舒紫辛沉默一阵,虎毒不食子,这个道理她明白,可心里不由郁重起来。她清楚,荣崇是昔日君王,虽病入膏肓,但精明不减,看人看事比她看的透彻,如一叶落便知秋般,一点风吹草动,荣崇就能察觉出端倪。
“父王,你是不是知道无慕要做些什么?”她问道。
荣崇望着她,缓缓摇了摇头:“无慕心思太深,能猜测其一但猜测不到其二,在猜测其二的时候,又会觉得已猜到的其一只不过是冰山一角,根本无法确定他究竟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