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刺穿了她肩胛骨,剑尖只差一层皮就要穿透胸口,鲜红的血眨眼浸遍了她后背的衣裳。
她站不稳的往地上跌去,君无慕伸手想去搂住她,易辰快他一步,抱她进怀里,合着衣袖压住她冒血的伤口。
她强行忍住痛,回过头来跟他道:“君无慕,当初你为我挡过一箭,今天算是还你了,我再不想出我还欠你什么,至于你有没有欠我,你心里清楚。”
话完,她瘫倒在易辰怀里,易辰赶忙抱起她奔回马车,赵天恒见此情形,拧起君无慕衣领,很想一拳头挥上去。
“不管哪种情况下,都不应该伤自己的女人,君无慕,你真叫人失望。”赵天恒紧着头拳头,一字一句把话说完。君无慕面色难看到近乎濒裂,不用赵天恒赏他一拳头,他都快坍塌了。
赵天恒按捺下冲动,他的拳头也不屑于赏在这样一个男人脸上,丢开君无慕后,汉子急步追上易辰,奔向马车。
马车里,易辰轻放舒紫辛坐好,慌乱的翻找药匣子,舒紫辛握住易辰发抖的手,道:“不用上药,挨一会就会好。”
易辰这才想起她这只天命凤凰有自愈的能力,伤口会自己愈合,但承受的痛不会少一丝一点,看她唇都乌紫了,脸色白过宣纸。他心疼不己,抱她回怀里,陪着她一起痛。
舒紫辛阖起眸子,痛到她死,她都不会再吭声,也不会掉眼泪。这一剑,彻底结束了她和他的所有,她此后终得解月兑,心和身子骨在疼痛之外,有着一身无债的轻快。
约模几分钟过去,伤口开始干结,很快连疤痕都没留下的消失了。不过流了那么多血,她有些头晕,身子骨也没有力气。说来也怪,这副身子骨伤的越重越愈合的快,反而像淤青吻痕一类的,十天半月都不会消。
君无慕隐在丛林后,看着阿媛拿干净衣裳递进马车,但阿媛没进去,是易辰帮她换的,也就是说,易辰看光了他的私人物品,他发疯一样想去跺了易辰的手,挖了易辰的眼睛,可他石化了一样,浑身上下僵硬的一动也动不了。
马车复启,他看到易辰把她换下来的带血衣裳,拴成一团丢进丛林里,好巧不巧就落在他三步之外。易辰也看到了他,目光交汇,两人都是面无表情,而内心各是一番不是滋味的滋味。
傍晚,在路经的小镇上投宿,刚落脚,天空裂响一道惊雪,暴雨像是积蓄一整天后,如泼如浇的下了起来。天色直接从灰蓝转成乌黑,根枝状的闪电从天劈下,似乎要把大地连根拔起。
家家户户都在关门合窗,唯独一道湿透了的胜雪身影站在暴雨中,望着某一扇透着烛光的窗户。
窗户上投映着她和易辰的影子,看得出来易辰搂着她,深情凝视了一会,托着她下巴亲吻她的唇,缱绻又缠/绵,然而落进他君无慕眼里,如针如刀,痛得他每个毛孔都在暴雨冲刷下,颤抖个不停。
烛光跟着熄灭了,世界陷入漆黑,闪电劈出的一瞬间光亮透过窗户纸,他隐隐看到易辰横抱起她,闪电过后,雷声炸裂开来,响了他一个什么叫五雷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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