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慕飒一声挥剑破空,直指荣兮浩,姜公公一瞬间的抉择后,横进剑尖与荣兮浩之间。
“帝君!”姜公公老泪纵横的急唤一声,荣兮浩杀不的,那日帝君嘴里说要把荣兮浩秋后处斩,但秋后一切已经有所结局了,而在这之前,死了任何一个,都等于越难挽回皇后娘娘。
君无慕仅有的理智及时让他收住手,姜公公几乎看着他长大的,二十多近三十年来,忠心伺主,为吞并荣国更是劳苦功高,绝对不能杀的。
姜公公吊住了他的袖子,流泪道:“帝君息怒,让老奴伺候帝君休息一会,凡事缓一下再说。”
他的手随姜公公缓缓垂下,剑滑出,但他呼一声扯回袖子,转身奔进路边丛林。
姜公公抹干泪,也抹去冷汗,一挥手,让围观的兵卒散开。他私下做主,让赵天恒和阿媛呆一会才关进囚车,也投荣兮浩一个息事宁人的目光。
赵天恒模探着抱紧妻子,生死不惧,只盼生死相依。阿媛止住哭泣后,道:“别恨帝君,他很可怜,不是不爱,而是不敢爱,爱了又不敢说出来。”
“但他也可恨。”荣兮浩在囚车里道,对于君无慕已无一丁点痛情,这样的人也不值得痛情。
荣悦况闭上了眼睛,很想一死,也不再做君无慕手里的棋子。赵天恒隔了很久,神情复杂的长长一叹,道:“紫辛爱上君无慕是一场灾难,被君无慕爱上是…”
他犹豫了,没有把话说完,阿媛有所感觉到,问出:“是一种悲哀吗?”
赵天恒郁重的点点头,道:“早知今日,当初最开始的时候,我就应该一路护送紫辛随易辰回周易,紫辛若爱上的是易辰,一定比现在要过的好。易辰出卖过紫辛,当时觉得易辰太过卑鄙,可与现在的君无慕相比,易辰至少不这么残忍。”
“往事已矣,别想了,”阿媛抱抱丈夫,该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该不该做的也做了,一切也已临到尽头,灾难还是悲哀,统统快要结束。
姜公公听到赵天恒的话,也是叹出口气,道:“帝君越来越糊涂,但老奴相信,帝君会明白过来的,只愿还来得急。”
又会不会已经晚了呢?
这个问题,同是在他们几人心里回荡。
君无慕一个人在丛林里呆了一夜,第二天拔营时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他回营帐更衣后,翻身上马,领兵压向下一处城池。
他依旧见人就杀,见城就屠,那身影越见狰狞,越见阴戾,浑如收命的鬼魅。
舒紫辛与众大臣商议后,决定全部如东祥府城一样,百姓尽可能的避开,只留应战的将士,浴血奋战,哪怕全军覆没也不弃城投降。
初夏的风里,血腥的味道越来越重,要不了几日就要吹进王城了。
舒紫辛传唤来所有官员,最后一次早朝,道:“是时候树到猢狲散,你们想去哪就去哪吧。”
朝堂里,众官员扑通全跪下,他们哪里也不去,生为周易臣,死为周易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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