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箬伊不经意间抬头,一个熟悉的背影没入桃花林中。
那迈出的步伐隐隐透着淡淡的萧索和落寞。在这漫山的红色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他一定很伤心吧!
严箬伊有些同情又有些幸灾乐祸。叫你冰山脸,叫你毒舌男,叫你看不起人,哼,报应吧!
“那是林楠师兄吧?”花荼靡有些不确定的问。
“是啊,真倒霉!”严箬伊肯定的说。她可是跟他一起逃过命的,化成灰也认识。又见到他,真够倒霉的。
“守了十几年的心上人琵琶别抱,还要来参加心上人的双修典礼,真够倒霉的!”花荼靡一脸的同情。
“荼蘼,他这种人可不能要,眼高于顶,看谁都冷冰冰的,不被喜欢很正常。还是我哥哥最好,对谁都一脸的阳光灿烂。”严箬伊赶紧打消花荼靡的同情心,搬出自己的大哥。
“箬伊,你说什么呢!我当然知道严大哥是最好的!”花荼靡白了严箬伊一眼,都想些什么呢?转身就走。
严箬伊赶紧赔笑着正要跟上。
没办法,要知道很多时候,同情就是爱情的开始啊。
“箬伊,你还待在那干嘛?”花荼靡回头,见严箬伊没跟上,又回头拉她。
“没什么,走吧!”严箬伊有些心虚。刚才她正要跟上的时候,感觉到后背一阵发麻,凉飕飕的,回头找了半天,却什么也没发现。
“两位师妹,看到林楠师兄往哪走了吗?”。韩雪儿拦着了两人,焦急的问。
“师姐好。”二人忙问好,定睛一看,居然是认识的。
“雪儿师姐,好久不见了!林师兄往那边走了!”严箬伊马上精神起来。
“你们……天,是当年的小不点啊!真的是好久不见!这么多年了,怎么都没联系我?”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当年的两位师妹现在都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韩雪儿很感慨。
“师姐,你的纸鹤……”严箬伊欲言又止。
“呵呵,两位师妹,我还有事,先走了啊!”韩雪儿直接踩着飞剑跑了。
“师姐,林师兄是往那个方向走啊,你走反了!”花荼靡急忙大喊。
空中的韩雪儿一个趔趄,转了个方向再飞。
……
“纸鹤有什么问题吗?”。花荼靡困惑的问。
严箬伊无奈的把当年她和严泽涵想用纸鹤求救的事说了。花荼靡笑的不行。
“怪不得雪儿师姐一听到纸鹤就跑的那么快。”花荼靡一边笑一边说。
“哥哥学了制符术后,把雪儿师姐的纸鹤研究了个遍,也没找出原因来。真不知道雪儿师姐是怎么弄出来的!”想起当初的事,严箬伊就觉得又好笑又无语。
“不说这些了,今天可是有灵酒提供,多难得啊!走吧,喝去。”想起酒,花荼靡就嘴馋,这辈子还没喝过酒呢!
“好吧!”严箬伊同意,她这辈子也没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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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花荼靡后,严箬伊选择步行回镜月峰。两峰虽远,严箬伊也不能御剑飞行,但运起轻身术大半天还是可以到的。
此时的天空已经完全被夜幕笼罩,一轮圆月爬山了山顶,远处的天空点缀着几颗稀稀落落的繁星在一闪一闪。
微风拂过,吹起严箬伊的长发和裙角,严箬伊觉得头好像更晕了。她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灵酒入口绵甜,后劲却真不小。看来酒量真的太小了,荼蘼喝的比她多,脸色可一点都没变呢。
真想睡啊!严箬伊抱着脑袋望着夜空。迷迷糊糊的听着远方隐隐传来的萧声。想起白天的典礼,她是羡慕的。曾经的她也是渴望有那样的一天,穿着大红嫁衣被一个同样穿着大红衣裳的男子慎重的牵进大堂拜天地,从此相夫教子,幸福一生。可她没有那样的一天,顾思君没有婚礼,不过是一顶小轿罢了。男人是什么呢?她费尽心机得到的不过是他再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走到她面前对她说:“照顾好她!”呵呵,真是可笑啊!这一生,她决不会为了一个男人的薄情而轻易的放弃宝贵的生命。笑着想着,严箬伊渐渐进入梦乡。
等严箬伊醒来时,已是月上中天。
她用手敲了敲要炸开的脑袋,又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萧声居然还未停歇。她顺着萧声走了过去,隐约听到一个女子的轻泣声。
“楠哥,对不起!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一身红衣的郑若曦跪在地上,俏丽的小脸上梨花带雨。
背对她的男子依然吹着自己的萧,任由地上的女子伤心欲绝。
“楠哥,你若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了!”
……
许久后,地上的女子渐渐的停止了哭泣,站了起来。而至始至终,背对她的男子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林楠,其实有些话,很久以前我就想说了。”
“不是我要背弃我们之间的婚约,而是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爱情。你从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我跟对其他女子并没有区别。我只是在追寻我自己想要的感情,这并没有错!”
“我只希望,你要是个男人,以后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们曾有过婚约的事情。”
“最后,林师兄,谢谢你曾经的照顾,如今我已成亲,不再适合戴着你送的东西,还给你!”郑若曦拿出了一个玉盒放在地上,不再看从头到尾就没看她一眼的男人,转身消失。
玉盒里是什么呢?好想知道啊!看的津津有味的严箬伊心里的小人咬牙狂叫。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林楠终于不再吹他的萧,拿起了地上的玉盒。
“打开,打开……”严箬伊心中呐喊。
“戏也看够了,该出来了!”林楠直接收了玉盒。
出不出去呢?说的是我吗?这么远应该不会被发现吧?诈我的吧?严箬伊心里挣扎。
“啪!”一块石头掉到了严箬伊的面前。严箬伊不得已只好站起来。
“还要我请你出来吗?”。林楠冷冰冰的眼睛直射严箬伊脑门。
“林师兄好啊!”严箬伊举起一只手朝林楠挥了挥,很是尴尬的说,“我什么都没听见,我就是路过,路过。我这就走,就走……”
严箬伊移动着自己的双腿想离开,可就是颤抖着不听使唤。看来刚才真的是太专注了,都忘了运转灵气了。
“小小年纪,就会干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林楠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丢给严箬依一个玉瓶,就坐着他的扇子飞走了。
严箬伊扒开瓶塞一看,解酒药!天,她的脑袋,真疼啊!她以后再也不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