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地处高原,是现今世界上少有仍保有原始风貌的地区之一,在这里有茂密的原始森林,有威威的大雪山,有清清的山河水,有蓝天白云青草地,还有那些质朴的人们。
一处森林角下,有一座小镇。小镇的人口不多,不过数十户,却是这方圆百里的大镇了。
像这样的小镇,西藏还有很多。西藏很美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长住的,拉玛干小镇处于西藏东部的内区,来这里的游客并不太,外界的对这里的影响并不大,小镇的居民勤劳素朴,善良好客,对外来人并不排斥,最多就是多些好奇的目光,却不拒之门外。就如三年前他们收留了一个外乡的青年一样。
三年前,这个青年独自一个人走到了这里,谁也不知道他是谁,谁也不知道他怎么一个人,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因为这个青年当时的身上什么也没有,没行理、没水、没食物,只能用一个惨字形容,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只能挂在身上,脚上的鞋也没有了,赤着双脚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多远,上面布满了结成的伤疤和新生的伤痕,混身上下灰头土脸的,不言不语的像是失了魂。
青年人可能是渴的厉害,便走到了流过镇口边上的小河边上想要喝口水。
对于这样的一个陌生青年,自然惊动了小镇上的人,镇上的人倒没有怀疑什么,只是抱以同情之色,几个老人连叹到‘这是造得什么孽哦’。因为青年很可能是遭了强抢了,他们镇边是百里外就有一伙人不安生,经常做些不正当的活计,这里的游客少多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他们。
青年的样子实在像是被那伙强人给抢了,真是造孽,连怎么小的小孩都不放过,愿天神保护,早日收了那伙祸害。
小河的水虽然干净,但生水对人的身体毕竟不好,老人们吩咐小的们给来了温热的开水,一些好心的人还拿了一些吃食,这个青年人看上去饿的厉害。
东西拿到青年身边,却是动也不动,只是眼神麻林的看着他们,对面前的食物与水却无动于衷。
这幅表情被小镇居民解读成了一种戒备行为,也对,人家刚被抢了,有点戒心也是正常,他们也不好过于逼近什么。由于语言不通,老人们只好让一些通普通话的年轻人,不断对青年示以好意,让他多少吃点东西,饿坏了可不好,可惜收效不大。
镇上的都是好人,对于这个可怜的外乡人抱以足够的关心与耐心,年轻人不断的劝道。眼见天要黑了,老人们知道青年人一时半会是不会相信他们的,不吃更不用说进镇里了,就让镇上的年轻人在河边搭了篷子让青年人晚上有个睡觉的地方,山里的晚上冷,还在篷子里面厚暖的被子,怕他冻着。
连说了一下午无果的镇民只好无奈的回去,几个老人边走边直囔着造孽,造孽。
第二天早上,镇民早早来到河边,看到青年已在篷了,而且,吃食已经光光的,都松了一口气。
镇民又取来了食物与水放到了青年面边,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半个月。小镇里的人并没有因为多了一个光吃不做事的人而有什么怨言,都是苦人,能帮一下就帮一下。
半个月后,青年终于愿意与镇民交流了。
而小镇里的人也知道了这个青年的名字叫阿信!
阿信想长居拉玛干,小镇的人都很欢迎,拒绝了镇民的好意,没有住进镇里,而是在小镇边上小山的一座早年破落的小庙里落了脚。对于此,阿信有点固执,镇民都没办法,只好随着他了,只是让人帮助阿信将这小庙里里外外修善了一番。
对于这些阿信并没有白拿,在未年的三年里,阿信常来镇上帮忙做些事,有时也会打些山里的野味来送给镇上的人,或换些吃的,用的东西。
拉玛干的居民很喜欢这个有点青秀却倔强的青年人,老人们也常说能懂自食其力的人不会坏到那里去,因此对于阿信,他们是真心接收的,甚至关心一点也不下于镇上原本的青年。
只是让他们奇怪的是镇边上百里外的那伙人不知怎么的,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使这里的治安好了很多,加上此处本是风景秀美之地,渐渐的来这里的游客也多了起来,竟让小镇多了一份活计,也热闹了不少。
其中最受游客欢迎的是一种木雕,每一个来此的游客都会在回去的时候带上一两件。这些木雕有的小巧精制,有的却大工大造,相同的是匀是活灵活现,像极了真物。
有展翅飞翔的雄鹰,有下山寻食的猛虎,有直立而起的熊罢,也有一些小巧的动物,如兔子,小鸟等。但最多的却是神佛魔像,这类雕像都极具特色,神像的神圣,佛像的慈悲,魔像的峥狞,都仿佛要透过木像本身而出,让人神惊万分。
每当有人问起这些木雕的作者时,镇上的居民总会很自豪,指着镇边山上的小庙,之后便是滔滔不绝。
若是阿信听到,定会苦笑万分,没想到只想让自己心静的意外产物,倒成了小镇一项土产了。
但在知道这木雕如此受欢迎,阿信也没藏私,把手艺传给了会镇上的年轻人,让镇上的人也多了一份进项,多了一些收入,不想竟让小镇的人感激许久,倒让阿信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个阿信自然就是佘信了。
三年前,他与林磊在基地爆炸前被许长青以燃烧最后的生命力使出的能力,传送出了基地。当他有知觉后,他已经出现在一座不知名的山林中,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没见到林磊,连紧抱在怀中的许长青也不见了。
不知道他们在那里,佘信也没有心思知道,一人如死了一样枯跪坐在原地一天一夜。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进入这片山林时,佘信站起沿着山林直行,对沿途的一切不管不问,遇山爬山,遇水过水,仿如一具行尸走肉,无知无觉。奇怪的却是一路无惊无险,每当有恶意的野兽接近时,总是在进入佘信近身五米内后,慢慢的变得行动迟缓,老化枯朽,最后化为一堆枯骨。
这是一种生物自然死亡,衰老,死去,化成尖土,佘信的这五米范围仿佛是时间加速再加速,神奇无比,造成这现象或许跟从佘信身上散发而出的灰气有关。
但是佘信对此并不知觉,只是一味走着,走了很久,不知几个日出日落,没有信念,没有目的,无神无意的走着,直到一天他的身体机能告诉他,他要进食,进水了,佘信才本能的走到了一条小河上
后来便有先前的一幕。
三年来,佘信早已熟悉了这里的生活,他的心也平静了下来,生活总是继续,他要好好活着,这也是父亲希望的吧。
拉玛干位于多山区,周围有不少的山林,原始少有人进入。此时正有几人有说有笑的前进着,将平静的山林搞得有几分吵杂。这几人不是藏人,身上穿着也是野外旅行装,背后还有一只大登山背包,可以看出是外地而来的游客,这样的游客拉玛干每年都会引来很多,没什么奇怪的。
这些游客今天的目标是这片山区的野生灵芝,西藏的灵芝可是出了名的。走在最前带路的是一位藏人,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正滔滔不绝介绍着这片山林,只是在游客看不见时,他的眼中总会闪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神色。
只是在几个小时后,他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强笑着带队话却是少了不少。一直到将近日落时,他等着的事一直没发生后,终于大汗淋漓,因为他想起了一件听说过的事,满面紧张的神色连游客都看出来了。
游客们以为晚上山林会出现什么不好东西,也紧张起来,加上他们也真捡来了灵芝,虽然不多,但也值得票价了,所以让藏人带他们出去。当他们终于赶在天黑前出了山林时,都松了一口气,只是松气的理由绝不一样。
看着他们离开,佘信从一处阴影处走了出来。
摇了摇头,佘信往回走去,不到十里的地方的一棵的大树下,正有几只山鸡,还有一只大布包袱,里面装着今天他要卖的木雕,背起这些,拿起要带给镇上几位老人进补的山鸡后,抬头看了看,就笑了。
树上正挂着三个昏过去的藏族大汉,原来这些大汉与先前带游客的导游是一伙的,他们是这附近的一伙强盗,凶恨非常,出手狠辣,不当要财还要命,他们通常是由一人将游客骗到一些山区内,再由另三人合伙劫财劫命,已经不知道多少人因他们没了性命。
今天他们本想如往常一般,寻到了猎物,本来干一票的,却没想遇到了佘信。
拉玛干以前的治安很差,可自从三年前佘信亲自上门,这附近最大的一伙恶势力组织消失了。治安好了不少,游客的增多,经济的增长却让更多把目光放在这块肥肉上,从那之后佘信便暗中解决了不少危险小镇存在,正如今天一样。
这三人挂在树上,不久会被山上的人发现。当然对于这样的恶人,佘信向来不会同情什么,虽然他不想杀人,但也不那么便宜他们。这三人的手筋早已经被佘信挑断,为了不让他们死,佘信还好心的帮他们止了血,之后在树上钉了张兽皮,上书明这些人的身份,好提醒进山的人小心并将他们交到警察手上。这样的处理,佘信做过不少次,进山的山人也知道有这么一豪侠存在,在这一代更是名声乡里。
对于跑掉的一人,佘信不在意,有时间再去找他。
来到镇上,一群小孩子立刻围了上来,佘信笑着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包来,将里面的早已经答应他们采的酸甜的山果子给了他们。之后他来到各个卖土产的小店里,把集下的木雕交给了他们代卖,老板们也笑逐颜开将上次卖得钱还给了佘信,看了下钱,佘信苦笑了下,都是实在人,都说卖掉木雕钱是五五分了,每次都只收一成的寄卖费。
最后将山鸡送到老人们的家,聊了几句后,天已经彻底黑下来。
佘信回到了山中的小庙中,打开了近时才拉上的电灯,由于在山中,电不足,灯也是昏黄昏黄的。
微弱的灯光下,一具青石大佛象坐在那里,满面的慈悲,好心在笑,是在笑这个可笑的苍生么,还是座下的这个可怜人?
佘信熟练的在佛下的蒲团坐下,开始了今天的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