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理智最终回归,在她哭喊了一个多小时后。她累得瘫倒在地,嗓子眼里往外冒着烟,她几乎疼得说不出话。她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死了,她没有任何的错,她也不是第三者,是慕容穹,他才是那个该下地狱的混蛋。
她怎么能够轻易死掉,她要好好活着,她要慕容穹为自己的不负责付出代价。
大脑一下子轰鸣作响,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子晴极力地睁大眼睛,因为直觉告诉她,不能睡。但心底呐喊的声音却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子晴也一头倒在地板上。
是酒店的服务生发现了她,子晴因为悲伤过度在伦敦某医院昏睡了一天一夜,等她醒来时,只有一位金发碧眼的护士小姐配在一旁。
“哦!天,我的小甜心,你醒了。”
护士小姐用英语说着,她的语气激动而又欣喜,表情则更加夸张。
“我这是在哪?”
支撑着身体勉强要从床上坐起,却发现浑身都柔软无力,眼前的一切令她很是熟悉,这么大片的白色和挥之不去的消毒水气味,不是医院会是哪里?
好吧,她之前的记忆还是有些的,她记得自己哭昏了过去,就在那家四星级酒店,可是,谁这么好心将她送到了医院,还给她安排了这么个火辣辣的洋妞护士。
“先不要起来,你的身体很虚弱,需要静养。”
护士边说着,边帮子晴调了下点滴的速度。
“我怎么了?我睡了多久?”
“宝贝,不过是一天一夜而已,这在医院的病人里,算是很轻微的,不要担心。”
护士小姐的英文听起来格外舒服,而且语气特别柔美,仔细一听,会听到她细细的喘气声。这不是子晴第一次和外国人用英语交流,她有过半年在美国留学的经历,英语说得极为流利,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让外国人都误以为她是个从小在国外长大的亚裔。
“谢谢。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额……你需要问一下我们的医生,我去帮你叫她过来。”
护士小姐说完便转身离去了,子晴才得以有时间思考之前的很多问题。
人的大脑会自动屏蔽让你颇受打击的回忆,所以在子晴刚刚醒来的那段时间,她并未想起自己来英国的目的。
可这会儿,等她身体各机能逐渐归位,她也记起了,在威廉姆斯城堡的大门口,她透过几米高的大门,窥视到的,慕容穹和另一个女人的甜蜜画面。
他们忘情地吻在了一起,身体纠缠成一条麻花,仿佛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
子晴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那些画面让她觉得恶心,她觉得自己最珍视的爱情被玷污了。之前并不是没有亲眼目睹过慕容穹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那样的情况不胜枚举。可那是在她爱上慕容穹之前,这次,真的不一样。
以前那些,子晴很是清楚,慕容穹并不爱那些女人,她们只是供他发泄**的手段,就像当初的她一样。可这一次的这个,慕容穹看她的眼神里都满是爱意,她真的无法欺骗自己慕容穹不是爱着她的。
子晴一下子觉得自己好失败,她觉得自己真的完了,她现在很后悔当初的决定,当时要是乖乖听了慕容穹母亲的话该多好,要是不受到肖兰的鼓舞一人跑到伦敦找慕容穹该多好。
至少,她还是心存希望和侥幸的。
可这次,老天爷跟她开了个大玩笑,她站在最好的位置,将慕容穹和他原配的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
世界上还有比她更倒霉的人吗,她当时真的一心想要寻死,她真想冲破大门出现在他们面前,指着鼻子大骂他们狗男女,可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她才是见不得光的第三者,她才是最没有资格指责的那个。
真是可笑,她在机场对肖兰说过什么,现在又做了些什么?她说过,信誓旦旦并且目露凶光,如果慕容穹背叛她,她会当场将他阉了。可现在呢,她眼见为实,却连跳出来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勇气都没有,还说什么大言不惭的鬼话。
“亲爱的,你觉得怎样?”
子晴还未发疯之前,一位胖胖的女医生走进了病房,她身后还跟着刚才那位声音柔美的护士。
“我……我很好。”
“让我给你好好看看,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不能有太多消极的想法,哦……要做妈妈的人,一定事事为肚子里的宝宝着想。”
做妈妈?宝宝?医生在说谁?
子晴环顾了下病房四周,只有她一个病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那医生刚才的话是对谁说的?
“不好意思,我想您搞错了,我应该没有……怀孕……”
天,医生绝对搞错了,如果此刻再蹦出一个孩子,那才叫忙上添乱。
“难道不是季子晴小姐吗?”
医生也被子晴搞得有些糊涂,确认似的看了下子晴的诊断记录。
“是,我是季子晴,可怀孕的真不是我,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说完这话,子晴却越发没了底气,前段时间她的确是厌食,而且嗜睡,时不时会觉得恶心呕吐,她之前并未在意这些,以为是因为慕容穹事情伤心过度导致。至于大姨妈,她向来不准,不过仔细想想,这次的大姨妈的确是拖了半个多月,难道真的是……不……
“亲爱的,虽然不敢相信,但的确是这样没错,baby已经五周了,这个时候你应该很注意才对,他不算是很健康的哦……”
医生边说着,边爱怜地模了下子晴的头。
“不……这不可能,这孩子我不能要,要不得!”
子晴压根就没有做好迎接这个孩子的准备,而且他的出现实在太不合适了,他不是她的天使,生出来只会给彼此找麻烦,而且,慕容穹也一定不希望她这个小三用孩子当筹码来敲诈勒索吧。
真是,都什么时候,她还在设身处地为慕容穹着想,可那个男人呢,正抱着自己香软如玉的妻子,不知道在干什么龌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