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路,靠!满山满林地跑,居然还有什么近路?”锦衣人一脸无奈地道:“叶公子,叶兄弟,不是叫你回去问你娘了吗?怎么还缠着小爷我不放呢?”
叶羽一阵无语,道:“谁是你兄弟?你又是谁小爷?”
锦衣人一怔,方笑道:“口误,完全是口误,我们做兄弟,谁也不是谁的爷,如何?”
“先打一架再说!”叶羽哼声道。
“怎么又要打?”锦衣人怪叫道:“都说了我与金渝没关系,我只是带人传个话,我是打酱油的路人甲可不可以!”
“你和我回去见我娘!”叶羽道。
“还不到时候?”锦衣人道。他无心恋战,一时间被叶羽的一阵猛攻招架得手忙脚乱。
“不去也得去!”叶羽霸道的道。
“就不去!”……
邢笛这时候也找到了他们,听了这番话不觉好笑,这两个人的对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就像是一个逼亲一个害羞不肯去见公婆呢。
邢捕头挥刀上前助阵,叶羽道:“谁要你来,我一个人能搞定。”
邢笛道:“我知道叶公子武艺精湛,但你瞧这天也黑了,叶老爷和夫人等不到你回府,势必要担心的——”
叶羽忽然想起他答应楚连云晚上去看他。顿时急了,道:“那你还不快点,速战速决!”
“喂!你们讲不讲江湖规矩,欺负我人孤影单是吧!”锦衣人不愤地怪叫着,手中的刀却使得更加的快了。他和叶羽两人以快打快,瞬息便过了百招,邢笛的刀总是在锦衣人的刀与叶羽的剑碰处的时候恰到好处的攻向锦衣人未及回旋的要害。他紧握着重新拾回的刀,这一次绝不能再放手,刀刀致命,刀刀若殊死相搏,夺刃术,绝不能让它再现江湖,此子不能留。以自己的本事若没有叶羽出手,恐怕只能看着他扬长而去。所以,机会一逝不再有,邢笛的刀自后劈向锦衣人的右肩,锦衣人正迎上叶羽的剑,叶羽不敢与他硬碰,飞身而起,剑尖刺向锦衣人胸口,锦衣人无心恋战,回刀向后上方磕去,挡的一声振开了邢笛劈来的一刀,同时身子朝右边一侧,堪堪避过了叶羽刺向胸前的一剑,邢笛但觉虎口一麻,竟被这一刀震出血来,紧接着锦衣人下一刀又至,邢笛勉强架住,小月复上一股大力涌来,竟被锦衣人一脚反踹出十丈多远,跌倒在地。锦衣人刀锋回转,冲着叶羽裂嘴一笑,道:“你一剑刺偏了!”叶羽的剑刺入锦衣人左肩数寸,竟似是长上去了一般,就在这一滞之间,邢笛已经被锦衣人踹了出去。而那把狭长的刀正当胸指着自己,叶羽手握着剑柄,没有丝毫想放弃的意思。
“你刚才要是舍得放下手中的剑,完全可以再命中我一掌!”锦衣人说道:“可惜,你太在乎这把剑,须知剑是死的,招是活的,你这么做,耽误了时机,如今你的命已在我的刀下,你还有何话说!”
叶羽闭上了双眼,竟自不答。
“你的钟爱真是很奇葩啊,对一个女人如是,对一柄剑亦如是,叶公子,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值吗?”锦衣人说完,身子暴退,剑自他的左肩标出了一连串的血花。叶羽茫然地睁大了双眼,盯着那自剑尖上滴落的血珠。脑海中一片眩晕。“血……”他慢慢地吐出一个字,便毫无预兆地软倒了下去,
锦衣人足尖点地,倒驰的身子比去时更猛地又射了回来。他惊疑不定地道:“你怎么了?”
这一俯子,左肩兀自流淌的血便落在了叶羽的脸上,叶羽翻了翻白眼,彻底晕厥。
锦衣人无奈地将叶羽从上到下模索了个遍,确定他哪里都完好无损,方长舒了一口气道:“我可没碰到你哦,师父要怪也怪不到我头上,我是无辜的!别忘了,受伤的可是我呀!”他这样说着,叶羽是听不到的,可说完了似乎心下放宽了许多,锦衣人此时的表情活像一个做了坏事又为自己找到了理由的孩子。
邢笛一点点从地上爬起,锦衣人刚才那一脚踹得不清,现在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般绞痛。他龇牙咧嘴地喊道:“你若敢杀了叶羽,就等着被洛神秋水剑追杀吧!”
锦衣人闻言道:“那个洛什么剑是什么玩意?你当小爷我真的怕吗?”他说完就离开了,有邢笛这句威胁的话他就放心了。至少邢笛不可能杀了叶羽,至少他还顾忌那把什么破剑,至少他已不再把叶羽看成凶手。至少自己也可以回去复命了!念及此,锦衣人浑身轻松,实在觉得自己很是聪明。不由得脚步更加的轻快,肩上的剑伤浑不在意。就像那伤根本就不在他身上似的。他沿着山势又行了一段路,确定没有人盯梢,方出了城,夜色已深,在郊外的一处山月复中,一个头戴斗蓬的青袍人盘膝坐在涧石之上,汩汩的细泉自身下流淌,青袍人微闭双眸,凝神养气。锦衣人轻手蹑足地走了进来,肃立在旁。良久,青袍人睁眼,精芒大现。锦衣人欣喜道:“师父,您的身体痊愈了?”
“还早,”青袍人温和地道:“功力虽恢复了十之七八,但要想行走如常,还需要时间。”
锦衣人脸色瞬息黯然。
青袍人道:“雪海,你也不用想太多,为师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疑……你受伤了?”青袍人惊讶道:“是谁伤的你?”
“叶羽!”锦衣人——便是青袍人口中的雪海道。
“叶羽能伤得了你?”青袍人更为惊讶。
“是这样的,师父——”雪海将整个过程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
锦衣人点头道:‘你做的很好,过来——’雪海依言。青袍人将左手手心按在雪海剑伤处,右指掐诀点在左手背上,一股锥心的痛自肩头直入脑髓。雪海显些大叫出声,青袍人的手已经抽了回来,雪海的痛楚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浑身的舒爽感觉。雪海晃动晃动左臂。伤口已经痊愈,他激动地道:“师父,你真是神乎其技啊!”拉住青袍人的手臂,一脸虔诚地道:“师父,教教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