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人身形展开,就在这房顶之上,剑走灵蛇,身如鬼魅,雪海再亦无从将其逼退,他本来就消耗巨大,体力更是得不到恢复,久斗之下不免现出疲乏之态。
叶羽在室内看得滋滋有味,忍不住叫道:“好刀法!好身手,对,狠狠地劈,攻他下三路……”
叶羽叫得雪海一阵脸上发烧:“你有没有眼力啊,没看小爷我已居下风了吗?”他现在也腾不出口说话,省点气力堪堪躲过一轮攻击。
“‘八卦旋风阵’,难怪这么好的刀法都劈不中啊!”叶羽意味深长地道。
“八卦旋风阵!”雪海蓦然一惊,自己久战不下,竟然陷入武林中传说的阵法之中。就听叶羽又道:“南浦派亏也是云国武林五大门派之一,没想到侠名远播的南浦八剑竟做出这样偷偷模模的勾当,传入江湖,岂非是让人笑掉了大牙!呵呵!”叶羽阴笑道。
雪海这时被那领头人的一剑削到了小腿,立时皮开肉绽,他的身子向前一扑,就地一滚,躲过了另外三柄剑。他咬着牙手中刀已同正面攻击的四柄剑拼出了五、六招。
“我们不认识什么南浦北浦,屋内的小子你休要信口雌黄!”打斗中一个身材颀长的蒙面人沉不住气喝止道。他话一出口,心浮气躁,破绽即现,雪海的刀就到了他的面前。一分为二,毫不留情,血自刀上滴落,两半边身子从空中坠下,他再也跃不上来了!与此同时,雪海握刀的右肩又中了一剑,深入白骨。他毫不犹豫地把刀交到左手。
“幺弟!”几个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一个身影掠下想抓住那掉落的身子,却茫然的不知要接起哪一半。雪海的左手刀在匪夷所思的角度刺向了那人的后心,那人身在半空,胸口一痛,低头便看到了自后背插入,前胸穿出的刀尖,他惨然一笑,道“幺弟,为兄来陪你了!”
雪海刀上穿着那人的身体落下地面,他的身后六柄剑寒光急刺,迅猛无匹。
转身,雪海从容不迫的抽刀,六柄剑收势不及,竟然刺入自家弟兄的身体,那个人本来已经活不成了,没想到这么倒霉又中了六剑。他的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六柄剑的主人,嘴角流淌出浓浓的鲜血。六个人都呆住了,领头的蒙面人抽剑最早,他一步跨前抱住了这个逐渐冰冷的身体。腾出左手将那人的眼睛合上,“三弟啊!”他在心中呐喊,实在不忍看他的眼,那双空洞的眼睛分明在质问着自己:“大师兄,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他哪里知道,带着七位兄弟出来,就只是为了一块令牌。“天风啊,这一次你们出去,做完了这件事便是为本派除却了一块心病,以后本派就不用再受这块令牌的制约了。”项风扬真人就是这样交待陈天风的。“这件事关系着本门的兴衰荣辱,切忌切忌!”
“师父,这个令牌是什么人的,为何本门要听这个人的差遣?”陈天风不解地问道。
“傻徒儿,我们不是怕了这个人,只是为了当年的誓约,那是南浦一派立派时的事了,此令牌传到为师手中已历经数代掌门人之手!”项风扬悻悻地道:“如今,持有另一半令牌的人只让我们做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却是出乎意料之外啊!”
陈天风道:“师父,事隔久远,难道我们当真要去守着一个荒唐的誓言吗?”
“如此背祖忘宗的话你也能说得出口?做为南浦派新一代的领军人物,你不应该为能完成先师祖的誓言承诺而感到光荣吗!”项风扬勃然大怒。陈天风俯首无语。
然而,这代价,真的是值得的吗?他们八个人一起长大,一起习武,一起扬名天下,其中就属三弟黄仁风和八弟杜义风最是投缘。如今二人竟然一起去了。陈天风瞅着雪海的目光恨不得上去咬死他。心中的悔意弥满,若是再让他有选择,他宁愿接受师父的责罚,独自面对门派的誓约,也不愿看着师弟一个个倒在自己的面前!“只让我们做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想到师父发的感慨,陈天风不由得苦笑:师父,弟子无能,辜负了你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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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海即没走也没动手。他乐得有时间恢复一下自己的功力。刚才那两记杀招几乎抽空了他的全部能量。
“你瞪我干嘛,你以为眼神能杀了我吗?”雪海冷酷的道:“南浦八剑客,好大的名头!”
“我们不是!”身后的师弟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否认道。陈天风望向雪海的眼神射出了绝决的锋芒:今夜,就算是全死在这里也不能污了南浦派的名声!
“嘿嘿!不承认也无妨,活着的时候见不得人,死了尸体就是铁证如山!”雪海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刻薄的道。
“你休想阴谋得逞!”陈天风后面的老四范雷风义愤填膺地道。
“阴谋?这话说得倒是奇了!”雪海眼中露出不屑道:“小爷我到此可不是来和你们打架的,我是来救人的,自古以来,救人于水火乃是我辈侠义之本。何来阴谋呢?然而,你们凭白无故冒出来,趁小爷我体力不支之际来捡便易,我倒要请教各位了,何为阴谋?何为卑鄙!”
陈天风等人一时间被他问得哑口无言,若不是脸上还罩着黑巾,几乎就要羞惭得落荒而逃了。
片刻,陈天风低声喝道:“兄弟们!这个人杀了老三和老八,绝不能留!”他毕竟是未来南浦派的接班人,镇定和深沉远非身边的师弟们可比。见雪海一味言词,定是有原因的。若是他有后援那就糟了,若是他想拖延时间恢复体力,可就太小瞧他人的智商了!一念及此,陈天风哪还犹豫,道:“我们六个人,困死他!”
“对!为三哥报仇!”“为老幺报仇!”余下五人皆抬起头来,在怒吼声中凝聚了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