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商人手指上褪下的指环被腐朽女士施加上了神力,佩戴之后可以通过食用同类的尸体来增加自身的力量.增加的是哪方面的力量?具体能增加到什么程度?腐朽女士没有明说。不过既然是一位迪德拉君王赐下的信物,加成肯定相当可观。
可是同类相食这种**的行为与我的观念严重不合,所以我断然拒绝了腐朽女士的“馈赠”。于是善解人意的腐朽女士对指环做出了第二次彻头彻尾的改造——至少从颜色以及散发出的气息来看,指环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腐朽女士转姓了吗?除了吃人还有没有什么新的花样?我对新指环的功能很是好奇。可接下来腐朽女士的讲解却让我无奈地苦笑起来。
“这……指环的姓质跟以前有区别吗?”
“呵呵,本质上当然没有区别。”腐朽女士重申了自己的立场,“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贯彻我的理念。”
黑色指环与白色指环的功能其实很相似,如果说黑色指环的作用是食用别人的尸体后从中获得力量,那白色的指环则把吃与被吃的对象做了一个交换。当我佩戴上这枚纯白色的指环之后,一切都反了过来,食用别人的**对我已无任何作用,反倒是别人可以通过食用我的**获得力量。
照这么发展下去,目测我将成为奈恩世界版本的唐三藏。不知道会不会有“妖怪”为了吃我的肉来抓捕我,也不知道我能否找到靠谱的“徒弟”保护我的安全。
“佩戴上这枚指环之后,我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我向腐朽女士直白地表达出了自己的不信任。
“看在你是奈恩唯一一个能够彻底领会我理念的凡人份上,我特意为你量身定做了一枚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的指环,没人可以洞悉其中的秘密。”
腐朽女士的回答隐隐表现出了这样的意思:给你换一枚指环是看得起你,我的意志不容质疑。好吧,既然一位迪德拉君王都已经信誓旦旦地给出了保证,那我就暂且相信一次。
“机会就在面前,现在就测试一下这枚指环的效果吧。”
腐朽女士再度开口,她要求我在她面前立刻使用这枚指环。
“必须要割下来一块肉吗?能不能放血?”
“呵呵,我可不屑于与莫拉格巴尔为伍。”
腐朽女士发出了蔑笑,既打消掉我的取巧念头,还顺带黑了另一位迪德拉君王一把。
罢了,被坑就被坑吧,割一块肉而已,这疤比碗口要小多了。经过一番推演,我最终在左前臂上选择了一块合适的区域,在这里开刀既可以避开主要的血管与神经,又能在愈合期间最大程度地维持身体的活动强度。
忍着疼痛,我谨慎地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左臂,横向划过,绕圆返回。手臂上豁开一块血淋淋的缺口,暗红色的血液不断从中渗出,视觉效果十分糟糕。我赶紧对自己的左臂施放出治疗法术,同时寻找起用于包扎的材料。可惜神殿大厅中只有用于包裹尸体的陈旧亚麻布,不光不卫生,还不吉利——于是我只能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了一部分下来。
包扎完毕,下一步是让这块从我身上割下的肉发挥作用。
现在弗洛特拉的意识还未清醒,这成功避免了尴尬的一幕在我们之间上演。但另一方面,喂食的难度也增加了。
难道要我亲自嚼碎了再给她递过去?这种事情未免太……不是说和弗洛特拉发生间接的体液接触会让我难为情,而是想到把自己的肉放在自己的口中咀嚼,这特么多么重口味一事儿啊!
好在魔法此时可以避免猎奇的场景出现。在变化系法术的作用下,这块肉被彻底粉碎成流质,借助魔力的牵引从弗洛特拉的口中进入,顺着食道最终通往能够消化它们的器官之中。
几分钟过后,腐朽女士的力量从肉酱当中转移到了弗洛特拉体内,弗洛特拉的生命体征开始重现,看样子很快就能苏醒过来了。
……
“谢……谢您,尊敬的腐朽女士。”
面朝腐朽女士祭台的方向,弗洛特拉从我身后畏缩地探出脑袋,诚惶诚恐地道出谢意。在她醒来之后,我告诉她是腐朽女士运用神力拯救了她——至于那些尴尬的过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就足够了。
“呵呵,不用害怕,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
看来腐朽女士对迪贝拉的预言家确实没有任何兴趣,毫不在意地留下一句短短的打发后,腐朽女士就将注意力重新转回到我的身上。如遇大赦的弗洛特拉赶紧收起了脑袋藏回我的身后,仿佛这样以来她就能从腐朽女士的视界中完全消失一样。
“谢谢您,尊敬的腐朽女士,您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我将完好无损的右手伸向身后安抚起瑟瑟发抖的弗洛特拉,同时再度朝着祭台方向鞠躬致谢。弗洛特拉的伤势彻底痊愈,沉重的包袱都已卸下,接下来只要将弗洛特拉送往马卡斯城的迪贝拉神庙,我就可以回归雪漫的家。
看到我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腐朽女士戏谑地反问道,“呵呵,你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呃,请问接下来还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当然有,我现在已经有了一位行走于光明之中贯彻我理念的代言人,但我还缺少一位在黑暗之中为我打理神殿的祭司。”
还缺少一个祭司?我晕……难道是指藏在我背后的弗洛特拉??
“您不是说对弗洛特拉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了吗?”
“我的意思是,你还有另一位同伴。”
“艾欧拉?”
腐朽女士的进一步说明让我恍然大悟,我立刻将自己所知的关于艾欧拉的情况通通传达给了腐朽女士。
“艾欧拉肯定乐于成为您的祭司,和她共处的那段时间里我发现她对您的信仰十分虔诚。她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那时她就会投入您的麾下。”
“呵呵,如果她回来之后发现,她寻找到的几个‘信徒’已经死在你的手里,并被你丢弃在祭台上行‘亵渎’之举,你觉得接下来事情会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
“呃……”
腐朽女士的提醒让我陷入了苦恼的思索。如今想来,艾欧拉恐怕将这些人认作成了腐朽女士的信徒,所以才把神殿的位置告诉给他们。如果她回来之后看到发生在神殿中的惨状,她肯定会和我彻底翻脸,不死不休。
最让人头疼的是,我还没法给出能让她接受的说法。毁尸灭迹也不太靠谱,尸体和血迹虽然能彻底抹消,但在相对封闭的神殿大厅中,带有死者特征的气味短时间内必然挥之不去。
好在眼前有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
“我不太方便出面,那样会引起很严重的误会,要不您给她解释解释?”我把这桩麻烦随手推给了面前的始作俑者。
“呵呵,一边是我的祭司,一边是我的代言人,两者之间居然会产生如此可笑的矛盾,最后还要靠我亲自出面才能摆平。传到其他君主那里,你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你不说出去能有谁知道?我看你就是在故意坑我。想了想,我把腐朽女士的话做了些修改,重新奉还回去。
“可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讲,一边是您的祭司,一边是您的代言人,如果您的代言人被您的祭司干掉,龙息喷了阿卡托什庙,这岂不是更大的一份惊天笑料?”
“呵呵,你倒挺会说话,不过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是有史以来第一位通晓我理念的凡人,所以我才会告诉你这么多信息;而那个女孩的资历尚浅,她现在还不足以直面于我。”
说得好像我足以直面于她一样。
“神殿里的事情都是出自我手,我确实有必要对她作一个解释,但我真的不能见她,她肯定会第一时间杀掉我,生啖我肉!”将话语中的强硬收起,我又摆出一副可怜巴巴地表情,“能不能再给我换一个任务?就像刚才为我换一枚新的指环一样……”
沉默了片刻,腐朽女士最终还是勉强接受了我的恳求。她换上冰冷的语气,将接下来的内容淡淡地向我念出。
“离开我的神庙,沿着北方一直前行,加入你看到的第一支队伍。顺其自然,事情会按照合适的路径发展,艾欧拉就不需要你继续**心了。”
这是一道神谕?按腐朽女士的话去做,不知道路上又会出现什么意外、惹上什么麻烦。可如果不做的话……祭台散发出的沉重威压让我意识到,腐朽女士对我的容忍已经接近了极限。
真是伤脑筋,看来回归雪漫的曰子离我更加遥远了。
“我会照做。另外,我可以知道此行具体是去干些什么吗?”
然而我问出的问题没有获得解答。祭台上的腐朽气息已经彻底消散,施加在我身上的隐形枷锁也被除去,腐朽女士……跑了!大厅中只留下了一句“呵呵”的回荡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