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恶鬼们不断吞噬普通鬼魂,它们的身形开始急剧膨胀、再快速回落,那一大群普通鬼魂很快就被吞噬得干干净净。立即,恶鬼又去外面带进来另一批鬼魂,供它们吞噬而增长修为。如此三番两次后,慢慢便凝出如同实质样的身体来。便连赵心语跟杨小凤这样的凡夫俗子,都能清楚地看见它们的存在。恶鬼们面带凶相,对着眼前的三个活人虎视眈眈。那从它们身上散发出的yin冷气息,仍在继续降低着房间里的温度。
“谭朗,谭朗,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家里面?它们是不是那种东西啊?”赵心语吓得舌头打结,她拼了命地往谭朗怀里拱,再不计较自己是不是被谭朗吃豆腐了。她现在觉得,谭朗的怀中才是她最安全的栖息港湾。杨小凤虽然是个jing察,但在面对眼前这诡异而又恐怖的场面时,惊慌失措之下,她便有了跟赵妮子一样的心思,也跟着朝谭朗的胸前拱。两女相互对视着,眼里全是惊骇。谭朗只得将两女紧紧搂在胸前,眼睛却高度关注着这一群恶鬼的动静。他心底虽然紧张,却并没有慌。紧绷的神经让他的身体开始生出些微妙的变化。他自己不清楚,然而,最擅长趋利避害的恶鬼们,却最先察觉到了。这还是魂珠在谭朗jing神处于高压下,出于护主而本能地散发出的护体神光。在遇到谭朗这个凡间宿主,魂珠的法力尚不足发挥出它的万分之一。若是不然,这面前的所有鬼物们,都会被它的神光顷刻间焚烧得灰飞烟灭。魂珠此时在谭朗身上,算得上是明珠蒙尘吧。可怜天庭那位陨落的大能,若是泉下得知自己的魂珠正被一群低贱的鬼物觊觎,不知会作何感想?
当那种对鬼物们有着克制作用的光芒从谭朗身上散发出来后,他怀中的两个女生顿时感到一阵轻松,体内的血液也趋于正常流转。
恶鬼群开始一阵躁动,然后波浪似的向后退去。谭朗甚至能看见它们那种惊骇yu绝的嘴脸。
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让它们忌惮的东西呢?谭朗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现在身上除了一个钥匙串,可以说是身无长物。他压根就没有想到,那让鬼物们忌惮的东西,其实是在他的身体里面。所谓怀璧其罪,倒害得两女也遭了无妄之灾。
原来,早上谭朗出门时,因嫌头上的纱包碍事,他觉得那伤口已经没有大碍,再顶着个纱包确实有碍观瞻,便顺手取下来,扔在了门外的那丛万年青旁,没料到那纱包因贴在那伤口已经有了几天,上面已经被辐she了淡淡的灵气。早晨被谭朗发现的那几个鬼魂,便是居住在这附近的游魂,也是纱包的第一批发现者。几个游魂在发现了这隐含着灵力的纱包后,如获至宝,便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情汇报给了它们的头目,期待能因此而获得一份功劳。至于谭朗对它们的驱散,因它们的道行太低,发觉不到谭朗的存在,也就当成一件意外而没有提及。
没料到,事情最后引发的后果却是它们始料未及的。这件事情最终被层层上报,传到渝州所驻扎的最高地府长官——赤面鬼王那里。鬼王当即下令,让屯扎在江南区的高阶鬼物尽快弄清事情的真相。于是乎,江南区的一干高阶鬼物,便带着自己的麾下,浩浩荡荡地赶到赵家房外,探寻那发现灵气的地方。可是,因为时间过去的太久,那丝残留在地上的微弱的灵气,早就随风而逝,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以至于鬼物们找遍了赵家的四周,却根本没有任何发现。原本,两个位面的执掌着曾经定下规矩,便是相互间不得无缘无故地打扰对方普通阶层的生活。所以,鬼物们虽然心中焦急,却并没有越雷池一步,侵入赵家的房内。若不是杨小凤的那一声呐喊,带队的恶鬼们并不会发现谭朗,也就不会发现谭朗身上那浓郁的灵气了。
重宝在前,这些高阶鬼物也就忘记了那劳什子的规矩,顿时就起了杀人夺宝的心思。它们知道,即便自己杀了这几个普通人,触犯了两方的约定,但鬼王大人在获得这罕见的宝物后,自然会去跟阳界位面的执掌者斡旋的。便是那阳界大佬,也不会为了这几个蝼蚁而跟地府大动干戈的。而让它们没有料到的是,事情却是超出意料之外的棘手。现在,倾众鬼之力,并牺牲了众多的普通鬼魂,提高自己的实力,依然不能靠近谭朗,自然也就不能获得谭朗身上的宝贝了。这是它们不愿看到的,一旦自己无功而返,一众鬼物都难以承受鬼王的滔天怒火的。因此,谭朗必须要死,这就是鬼物们商量后得出的最终结果。它们没有退走,自然还有它们的底牌。
本来一直相安无事的yin阳两界,却因为杨小凤那一声不合时宜的呐喊,打破了以往的平静,而最终陷入长久的血雨腥风之中。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哎哟喂,眼看小老儿行将就木,正叹息这生活太过枯燥无味的时候,没料到,在有生之年,还是能再碰到几百年都没有发生的趣事啊。经此以后,小老儿便可以瞑目了。”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全身都脏兮兮的、头发胡子纠结在一起的老头出现在屋子里,他一边在自己身上四处模索,似乎正在抓捕身上的臭虫,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谭朗,浑然没有把一干凶鬼放在眼中。
“邋遢老儿,你搀和这些小事,也不怕丢了你的身份?”突然,一声洪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然后,谭朗看见,屋子里的众多凶鬼刹那间便匍匐在地,磕头不已。
“小家伙,你可要看清了,现在来的时此地的鬼王,你不会被它吓得尿裤子吧?”老头叮嘱完谭朗,看着已经进来的一个面部血红、周身泛黄的大汉,“红**老鬼,你唆使这么多爪牙来欺负一个孩子,难道就不怕失了身份?”
“嘿嘿嘿,邋遢老儿,你既然前来,想必是要扛下这件事情了。咱俩争斗这么多年,说不得要在这里作个了断。儿郎们,你们都退去吧,本王不会责罚你们。”赤面鬼王长笑一声,背着双手,眼睛死死盯着老头。
要不是老头的提醒,在谭朗看来,这鬼王除了脸上的颜se不寻常外,跟凡人几乎没有任何分别。若是它易了容混在人群之中,又有谁能猜到它会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鬼王呢?他内心虽然害怕,但脸上却没有露出一点胆怯的样子。邋遢老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对谭朗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红**,你当真敢在这里跟小老儿较劲?”邋遢老头似笑非笑地盯着赤面鬼王。像他们这种两个位面的高管发生争斗,是会闹出大问题的。私底下可以放冷箭可以,但这种明面上的争斗,他们都很顾忌因此引发的后果。
“邋遢老儿,你就一辈子盯着他吧。”赤面鬼王深深地看了谭朗一眼,然后瞬间便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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