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闻言,大受打击。她已经回绝了省亲,如今怀孕,心思浮躁,正期盼着正月十二,宣王氏进宫会亲。
这也是元春想歪了贾母之故。虽然王子腾也传信进来,确认王氏却实生病了,并非受到贾母拘押。只是元春并不相信,内宅夫人的手腕,男人如何晓得呢。
她以为王氏生病,不过是荣府对外堵人口舌之由头,实情必是贾母动了手脚,正因为如此推论,元春才会气恼之下强势起来,她以为如此这般,可以勒逼贾母收手,将王氏放出来。
熟料,如今竟然传来王氏痴傻的消息,怎不叫元春痛心失望呢!
一直捧着自己,娇养自己,为自己奉献一切母亲,竟然把自己后半生都忘记了,那岂非连自己这些儿女也忘记了?
自己岂非从此失去了母亲?
深宫冷漠孤寂,自己全凭家里慈母支撑至今,如今失去了无私相待的母亲,今后还能依靠谁呢?
元春先是惊愕,然后呆愣,蓦然间,她悲从中来,搂着迎春哭得浑身颤微:“妹妹,姐姐今后没有娘了,这可怎么好呢?”
迎春忙着替她顺气:“姐姐这话错了,府里还有老太太,我也会帮着姐姐,姐姐安心!”
元春哭得气息哽咽:“幸亏还有妹妹!”
迎春是始作俑者,心中并无愧疚,王氏痴傻未必不好,她如今以为自己是小姑娘,日日学习针凿,赏花扑蝶弄雪吟诗,总比她日日活在仇恨之中幸福多了。
迎春知道,锦鲤在弄傻王氏同时,将她的面瘫修复了,这样或许能够让元春好受些,因此,迎春故意问那太监:“别是错了吧,当日不是说二太太中风面瘫么?”
太监闻言回道:“二太太之前却是面瘫,荣府一直请太医院太医医治,听说也寻找了不少民间偏方治疗,前些日子还说二太太病症大好了,说话也清楚了,行动略微有些不便,扶杖可以正常行走。阖家正高兴呢,说是只怕正月间就可以进宫会亲了,熟料陡然生了怪病。”
元春闻听荣府致力救助母亲王氏,果然安静下来,却她阅历不浅,不能尽信人言,遂问道:“可知道太医怎么说呢?这个症候可有前例,太医能否医得好?”
掌事太监言道:“具体实情如何,奴才也不知道,之前这些话,都是贾大人托付小的代为禀报娘娘知道,哎哟,奴才蠢笨,差点误了事了,贾执事还说了,曾经请过太医院小王太医进府替府上大老爷二太太请脉,具体情况,娘娘传来王太医一问便知!”
元春闻言三神情一滞,小王太医她是信得过,难不成母亲真的是病了,并未受人压制?
迎春见元春沉吟,忙着吩咐道:“司棋,快去内务府说一声,娘娘忽然不舒坦,速速派遣太医请脉。”
如今内务府太医院都不敢得罪元春这个贵妃娘娘,办事神速,不过一刻,小王太医便来了。
迎春以人多不宜静心请脉,只留下抱琴紫墨两个大丫头伺候,其余人等都退出内室。
众人退出,元春一骨碌就爬起身来,以至于起的太急,血脉不济,头儿一晕,眼儿一花,一个踉跄,差点从榻上跌落。
迎春忙着抢上一步,用身子挡着元春,替她捧着肚子:“二太太并无性命之忧,一切可待。姐姐该自己爱惜,毕竟今后陪着姐姐一辈子的是皇上跟皇子,姐姐如今依靠就是这肚子里的龙脉,万莫闪失了!”
元春焉能不知这个理儿,闻言忙着静心沉气,慢慢深呼吸,然后,慢慢靠上引枕,寻找个舒服位置歪靠着。
迎春安抚了元春,这才回身询问小王太医:“听说你之前去过荣府,替大老爷二太太诊治,可知倒底是什么病症?”
小王太医磕头道:“回禀二位娘娘,大老爷昨日夜里合着几位姨太太饮酒作乐,以至于酒后乱性,发生群媾,小臣进府,大老爷已经不认得人了,追着琏二爷问他是谁,是哪家亲戚家孩子,还拉着琏二爷要结拜兄弟。
“大太太哭诉,他竟然命人驱赶,说大太太哪里来的臭要饭婆子,阖府上下惊恐不安。府里不仅请了太医,请了和尚道士念经驱邪,还请了风水大师查看风水。”
元春蹙眉。
迎春忙道:“说你请脉情况。”
小王太医擦把汗:“小臣惭愧,微臣进府,大老爷直说自己没病,还说微臣是坏人,是骗子,拿起砚台砸微臣,又吩咐人把微臣打了出来,是故,微臣根本没捞着给大老爷请脉。微臣只是跟贾执事询问当时发病的情景,说是大老爷饮酒作乐,蓦的长啸,之后晕厥。大太太以银针刺其人中,醒来就不认人了,满屋子追着人打!”
迎春闻言,面皮直做烧,好一阵难堪,亏得把奴才都斥退了,否则,这人丢大发了。咳嗽一声,问道:“二太太的病因呢?”
小王太医闻言甚是尴尬,低头间,额上汗珠子摔得啪啪作响:“二太太的病,微臣也问了,病因就更离奇了,夜半三更的,二太太竟然只身一人,跑去荣府后山家庙栊翠庵前面半坡梅园,折红梅,说是天黑路滑不慎滑倒,以致晕厥,后来,也是刺人中醒来,便不认人了。”
小王太医言罢只磕头:“实话禀告二位娘娘,二太太的脉搏小的也没模着,二太太说道,男女授受不亲,微臣年轻,她不许微臣近身!”
元春迎春俱是瞅着小王太医蹙眉不已,贾琏说他知道,人却一问三不知,到底是谁说谎呢?
姐妹神情,当然是怀疑小王太医了。
实则,小王太医的却没说实话,具体情形,他已经知之甚详,却是娘娘家务事,他们自己怎么说也没干系,自己一个外人,岂敢多口。
小王太医能够感觉到两位娘娘狐疑眼光,却是抿紧嘴巴,预备打死也不吐露实情。
迎春看眼小王太医抿得死紧的嘴巴,心知这人只怕打定了主意装哑巴,再问也是枉然,遂挥退王太医:“下去吧,司棋,看赏!”
回过身来,迎春低声言道:“姐姐无需着急,自个安胎为好,具体事情,我马上派人出去打听,太后娘娘跟前嬷嬷可以去往前朝行走,我去求桂嬷嬷帮忙,让綉橘扮作宁寿宫小丫头前往国子监寻找二哥哥,一问便知端的。”
元春闻言忙道:“妹妹快去!”
实则,迎春并未去求桂嬷嬷,内宫窥探前朝,这是自寻死路节凑,迎春却不会这般白痴。她只是给綉橘求了个跟着桂嬷嬷前往乾清宫送点心见识见识场面的机会,然后就回了承乾宫。
迎春面见元春,屏退众人,这才握住元春玉手捏一捏,柔声道:“不是什么大事儿,也不是什么光彩事儿,且要姐姐您先答应勿恼,我才敢说下去。”
元春一听这话,只挑眉,心知只怕内不雅,且跟自己母亲攸关,叹口气,微微一笑,说道:“已经发生事情,恼什么呢,妹妹纵然不说,难道我能够当做没发生?还要妹妹实言相告,我也好设法善后补救!”
荣府情景,就在小王太医语焉不详之时,锦鲤已经悉数告知迎春了。
却是王氏在家里关的厌倦了,忽然间,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神经,跟贾母请示,说她要去栊翠庵为贵妃祈福。
这事儿贾母自然不能反对,否则而后元春知道自己不允准,还不多思多想:老祖宗只怕不想我过得好么!
贾母原本已经跟元春有些不愉快,且王氏这件事情做得在情在理,遂答应了。只因王氏要求只带着薛家母女跟宝玉前往,贾母没答应,说是既然祈福,人越多约好,结果就是李纨凤姐,贾母自己,再有府里几个哥儿贾环贾琮贾兰,再有探春惜春,一起出行,浩浩荡荡开上栊翠庵。
栊翠庵是家庙,贾府夫人经常来此上香,厢房布置的十分精细,且栊翠庵不过两刻路程,距离府里近便。凤姐如今手里有钱又有权,大笔一挥,把老太太,几位姑娘日常喜欢的器皿都运上栊翠庵,大家住在庵中,诚心诚意为娘娘祈福。
王氏费尽心机安排宝玉宝钗制造肌肤之亲机会,就这样子被贾母破坏了,本当不去了,却是当初借口替元春祈福这事儿不能反悔。
王氏对别人狠,对待元春宝玉那是真心疼爱,生怕一点错漏,遗祸一双儿女。是故,她只要硬着头皮上了栊翠庵。
王氏跟薛姨妈安排,宝钗心知肚明,如今,贾母乃至宫中贵妃娘娘,在迎春运作下都偏帮黛玉。
这话倒不是宝钗臆想,乃是王氏日日诅咒迎春的时候所说,说是自从迎春进宫,就把元春带坏了。否则,元春好好的岂会帮着外人对付自家亲娘。
这话针对元春主张两房各归各位,让二太太让出荣禧堂跟中馈所言,倒是没有冤枉迎春。
这事儿的却是迎春撺掇而成。
这事儿之所以暴露,也是贾母被王氏勒逼的没法子,只好把元春亲笔书信给了王氏观瞧。
这一次,贾母再次成功遏制王氏,破坏了宝玉跟宝钗独处机会,使得薛家母女,特别是宝钗,终于明白一个道理,薛家在荣府优势已经消失殆尽,王氏期望依靠贵妃娘娘压制大房与老太太的愿望,只怕无法实现了。
宝钗已经风闻,凤姐正给她说媒。凤姐没有接受迎春把宝钗嫁给贾蔷建议,因为那样子宝钗就要叫凤姐婶娘了,凤姐觉得很尴尬。
因此,凤姐预备把薛宝钗说给亲戚家的小子,最好是嫁回王家去,这样子,也免得大伯王子腾责备自己对薛姨妈不尽心。
再者,凤姐致力撺掇大伯母帮忙看个王家子弟,到时候宝钗一旦不乐意拒婚,得罪的不光是自己,还要一并得罪大伯父王子腾两口子。
届时,薛姨妈再去王家哭诉,说自己是非短长,只怕大伯王子腾也会厌烦他们,再不会偏帮她们了。
宝钗因此明白,这是自己改变命运的最后一次机会,因为,她如今终于知道了,她引以为傲的钱财,在黛玉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薛家顶多会给她十里红妆,十万妆奁。
黛玉却是身怀百万巨资而来,甚至有可能更多,因为黛玉在江南有茶园,有土地,如今还托付贾琏在东省地买下万顷土地,万顷山林。
这一笔收益,便让薛家望尘莫及。
且如今王氏退居一隅,想要害死黛玉也只是空想。不仅如此,黛玉因为月兑离了王氏掣肘,如今身子一日一日强健起来,一张脸蛋粉蕊蕊,白里透红。
黛玉最近身量越法拔高了,足足高出去宝钗半个头,只跟宝玉比肩了。二人站在一起于是临风,神仙眷侣一般。
是故,宝钗决定展现自己才华,因此,她乘着王氏礼佛之际,大家跪经之余无聊时光,着手办了一个踏雪煮酒赏梅茶花诗会。
她郑重其事给探春宝玉惜春贾环贾琮贾兰几个下了帖子。
因为白日里大家要跪经,诗会约在黄昏后。届时,大家一起举杯邀明月,踏雪寻梅作词章。
实在是个织造暧昧的好时光,且这次可以避开黛玉,宝钗自以为,除却黛玉无对手,她势必要独领风骚!
这是宝钗算计,她想鹤立鸡群一次,让宝玉瞧见她的好。
结果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王氏借机又心生一计。
她得知宝钗办夜宴,很大方叫金钏前去帮忙,并着急金钏玉钏袭人三个商议军机。给她们定下了金玉良缘撮合计策。并允诺,一旦事成,金钏袭人就是现成姨娘。
金钏是王氏心月复,袭人是宝玉心月复,这倒计策实在好得很。
错不该,王氏倒霉,遇见了迎春派来收拾她的锦鲤仙子。
锦鲤仙子一听这宗安排,暗道不好,自己主子似乎很喜欢宝玉黛玉啊,这一回若是宝玉被算计去了,主人岂不是要伤心,得了,自己就吃亏,那三根人参,办四件事情吧!
这小子坏透了,他是个幻术,把贾环变成宝玉模子,在外人眼里贾环变成玉面公子哥儿。然后,她自己变成贾环,却把宝玉摄佛堂里头酣睡去了。
结果可想而知,宝钗拉着贾环踏雪赏梅,诗兴大发,一气做了五首梅花诗。
宝玉今日却大失水准,吞吞吐吐凑出来两首,却是水准平平。他是贾环啊,他虽然会韵律,也会作诗,可是没有宝玉水准啊。
今日贾环被宝钗青眼,原本受宠若惊,他可是知道,宝钗是二太太特特招回来给宝玉的,即便不是正妻,也是平妻。
这话原本贾环不知道,是赵姨娘听贾政说的,说是王氏拗不过老太太,决定退后一步,大家和平共处,老太太得了喜欢孙媳妇,他自己也有了合心的儿媳妇。
当时赵姨娘纷纷不平:“都是老太太孙子,老爷儿子,怎么好的都是宝玉的,咱们环儿不能分一杯羹么?“
贾政当时哄她:“安心,我给环哥儿看了个好人家闺女,到时候我请官媒上门保媒去。”
因此,贾环虽然羡慕黛玉宝钗才情,却是一向敬而远之,他动了宝玉东西,会受到什么养的惩处,他一清二楚。
且他如今在外院学武,如鱼得水,老太太跟凤姐琏哥哥对他眼色语气也好了许多。他可不想得罪了完事自惹麻烦。且贾环自认为惹不起那个薛呆子,那家伙,惹急了,白带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却是贾环想要月兑身,却被金钏袭人缠住,不许他走。她们以为贾环是宝玉啊。她们二人相当姨娘呢。
这府里姑娘能够当姨娘就是天大前程,这人还是宝玉,那就完美无缺了。
结果,贾环被金钏袭人缠着敬酒,宝钗被金钏袭人毫不客气到了催情酒,金钏袭人都是明白人,若不是用此非常手段,宝钗莫想嫁进荣国府。
黛玉虽好,却爱吃醋,宝玉有喜欢她,这两人成亲,被人还能插足么?
所以,金钏跟袭人非常卖力的执行王氏指令,要把宝玉宝钗拉郎配。
当然,王氏虽然中风面瘫,脑子并未坏掉,她不会忍心让自己最喜欢一双儿女在雪地里*治病,不过是等着二人情动,肢体接触,□□勃发,衣衫半解之时,让人撞见,然后,顺利成章叫宝玉负责娶了宝钗,当然,宝钗如此入嫁不光彩,可以退一步做平妻啊,黛玉已然嫁进来做正妻,这样子,林家家底,薛家的银子岂不都成了自己心肝宝贝宝玉的了,然后,宝玉拥有百万家财,支持元春不过是毛毛雨啊,光是这百万银子做本钱,自己稍微运作一下,这一年出息给元春也就够了。
回头却说这边宝钗贾环被金钏袭人联合灌了几杯催情酒下去,顿时发作起来,宝钗醉眼朦胧,把宝玉越看越爱,一声‘宝兄弟’叫的鹂语莺啼,蚀骨*。
贾环原本还惧着,只怕行差踏错,王夫人要拔他的皮。熟料三杯酒谁下肚去,浑身燥热起来,贾环不比宝玉平日里只是嘴巴占便宜,他跟着赵姨娘,赵姨娘是个不收敛的,平日伺候贾政,生怕被人不知道贾政在睡她,那叫声能从贾政挨上她一直不间断,贾政哼哼几声完事儿,她还要继续哼哼三声才算完事,闹得她的大小丫头无不毛躁,这也是凤姐喜欢臭骂狐媚子,下作坯子缘故。
赵姨娘取悦男人的功夫,在荣府上下,只怕也只有鲍大家来多姑娘能够与之媲美了。
贾环这丫跟着他娘耳语目染,也知道些门道,旬日里跟彩霞也实习过机会,虽然不能成事儿,那门道精通的很。
如今贾环因为练武,身子疯了一般往上窜,堪堪能够更宝钗这个胖美人比肩了,他这里月复部蹿火,那抵得住宝钗桃花粉面跟他蹭蹭呢?顿时搂住了,只觉得宝钗一张小口似樱桃,鲜艳欲滴,低头就咬住了,一顿猛吸。
宝钗是个成熟身子,顿时月复部一股热流轰的一声炸了开去,顿时浑身散了架了,整个人开始腾云驾雾。
外头王氏跟薛姨妈早候着呢,且不会叫她们真刀真枪见真章,二人忙着跳了出来,一个去抱宝钗:“我的儿啊,你这班今后如何见人啊!”一边悄悄把懂得冰凉敷子盖在宝钗脸上,掩盖她因为催情而散发*。
一个去抱宝玉:“孽障啊,你喜欢姐姐和我说啊,怎么能够私相授受呢!”
一边回头安慰薛姨妈:“姐姐,你莫哭啊,妹妹必定给你们娘儿们一个交代,我必定叫着孽障负责,娶了她宝姐姐啊!”
一时间,一群人吵吵嚷嚷回了栊翠庵,此刻,贾母已经睡下了,却被人吵嚷起来,忙问究竟,鸳鸯红着脸说了:“是二太太那边吵嚷,说是宝玉醉酒调戏了薛大姐儿呢!”
贾母一听这话气得七佛升天:“快叫凤丫头!”
一时,凤姐来了,正在挨骂。又来了一对李纨母子。李纨母子是王氏派人叫的她,说是当时情景除了几位姑娘,只有兰儿瞧见了。贾琮这小子宝钗虽然请了他,他实在不会作诗,所以老早就溜之乎也,睡大觉去了。剩下一个贾兰,如今也十岁了,儿女之事也懂得,他是男孩子,熟读孔孟,应该知道理,有担当,二叔偏颇,他应该直言指正。
凤姐李纨此刻放置到宝玉惹了何等大事儿,二人均知道贾母喜欢黛玉,如今叫人截胡了,如何了得?两个人吓得不轻,齐齐低头,梗着脖子挨骂,不敢抬头。
贾母气吁吁怒骂:“我就知道没好事儿,你们两个嫂子,我叫你们跟来作甚来的?叫你们看着姑娘们,如今看的好,当得好差,宝玉身边大小把个丫头,怎么就拦不住一个宝钗了?就是薛宝钗,身边也有一个半吊子丫头莺儿呢?都是死人啦?他们怎么就大庭广众成了事儿?”
贾母说着把手里风头拐杖狠狠一戳:“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姑侄婆媳背后联手日日算计我这个老婆子。”
凤姐也清醒了,一声声发狠:“对,宝玉屋里丫头,给我抓起来,一个个拷问,看谁使坏,我扒他的皮!”
凤姐一发狠,早有人抓了守夜晴雯麝月过来,摁住就抽了嘴巴子:“说,你们跟着宝玉,如何叫他被人算计去了?”
晴雯麝月被打得满头雾水,两个人齐声叫屈:“什么算计去了,二爷好好在屋里睡着你,咱们两个今日搬东搬西,宝二爷又挑剔,实在是困倦了,又见二爷回来倒头就睡了,咱们也才迷瞪一会儿,二女乃女乃,你说咱们当差不经心,咱们认了,可是您不该不分皂白乱扣帽子,宝二爷睡下之后,咱们就没离开房屋,怎么会被人算计呢?不信您进屋去瞧去,二爷好好地呢!”
凤姐拧眉:“还敢犟嘴,宝兄弟都,”忽然改了口:“什么,你说什么,宝玉在屋里睡着,什么时辰回来?”
麝月忙道:“刚出去不过一刻钟,二爷就回来,回来时候,哈欠连天,迷蒙眼睛的,问话也不答应,自顾爬上床去,衣服鞋袜都不月兑就起了鼾声,还是奴家跟晴雯费尽功夫,才把衣衫鞋袜月兑了,又给二爷打水烫脚,二爷能没醒,正是如此,咱们才关门睡下了,二女乃女乃不信呢,自去看一看,一切真相大白!”
贾母闻言忙着起身,蹬蹬瞪的一路领先,凤姐差点跟不上她。众人进了宝玉厢房,却见宝玉鼾声雷动,只怕是不到天明不会醒来。
贾母顿时笑了:“走,去看看二太太吵嚷什么!”
凤姐回头来忙着给晴雯顺毛:“姑娘委屈了,好生守着你们二爷,过了今晚,好处多着呢!”
麝月忙这谢恩,晴雯一哼:“好处不敢,直叫从今莫吃夹肉锅贴,咱们就烧香拜佛了!”
二人自去守护宝玉不提了。
话说贾母,虽然宝玉没事儿,心里却被王氏这个蠢妇气着了,气呼呼到了王氏厢房,却见王氏搂着贾环一声儿,一声孽障的哭喊着,叫宝玉要娶宝钗。
却是贾母进门刹那,锦鲤收了幻术,贾环做回了自己真身贾环了。
贾母抬眼一瞧,顿时气笑了:“二太太啊,你倒是说清楚,你哭些什么呢?”
王氏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泡,却是满眼眼得意:“老祖宗啊,您白疼了宝玉,这个孽障闯下大祸了啊,他唐突薛家大姐儿,如今,薛家母女要死要活,老太太,我是关不了了,您做主吧!”
贾母哼一声,上位坐下,顿顿拐杖:“你起来,这事儿只要属实,我答应了,环哥儿,你说,倒地有没有这回事儿?”
“什么环儿?”王氏愣了。一双眼睛怪模怪样瞅着贾母,嘴巴直抽抽,这且不是她故意忤逆贾母,她中风后遗症,面部僵硬啊:“老太太,这事问环儿作甚,是宝玉这个孽障作孽,我随是他亲娘,也不能袒护,叫环儿顶缸!”
作者有话要说:草一遇上撒狗血,就囧囧有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