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德见我态度好转了些,就突发奇想地从医院要来了一辆轮椅,下午的时候便带着我去医院的后院散步,美其名曰是转换心情。
已是秋天的n市,白天仍旧很热,阳光充足。偌大的一个后院却没有一个乘凉的地方,程天德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一把蓝色的太阳伞,边给我撑着伞边跟我闲聊。
程天德说:“雨馨,你也够坚强的,受那么重的伤竟然都没哭,真行。”
“这点小伤算什么,再严重的我都承受过……”话说了一半突然戛然而止,停了几秒,我又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笑笑说,“生亦何哀,死亦何苦。老娘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想要活着离开。”
“你看你,出门在外的也没什么人照顾你,你就没什么异性朋友吗?”程天德好奇的问道。
细细想来,似乎从小到大真正算得上是异性朋友的仁君算上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自从那年仁君消失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我的生活如此空荡荡的,没有了说话的人,也没有了心灵上的寄托。
之后我剪了短发,齐肩那种,为了祭奠我逝去的友情。而我的学习成绩越来越差,最后高考后顺其自然地名落孙山了。
当任叔叔跟我说了句“要不来n市”的时候,我别提有多开心了。不只是因为我可以离开那座围城,更是因为仁君就在n市。
来到n市的第一件事,我不是在因为能上大学而庆祝,更不是因为离开淡江而欢喜雀跃。而是拼命地去寻找仁君,我想亲自告诉他我很想他,还想问问他为什么要突然消失。
可是我找遍了n市都没有他的任何消息。连他最喜欢去的寺院我都去问过了,里面的僧人说他们根本就没见过仁君。
想想也是,那么大的寺院,烧香拜佛的人那么多,他们怎么会知道那些信徒们的姓名呢。
后来我便放弃寻找了,我想若是有缘的话,他定会再次出现,我这么安慰自己。
我一直天真的以为,剪了短发就是剪掉回忆,那么要是剪成了光头是不是就会失忆。
我吐了口气,淡淡一笑:“朋友不需要多,知心就好,而且我有这三位好姐妹陪着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姐妹是姐妹,跟男女之间的关系不同。”程天德问道,“你都不找个男朋友什么的?”
我说:“要男朋友干什么?饭我会做,衣服我会洗,地我会拖,钱我会挣,架我会打,街我会逛,出去我会玩。有了男朋友,我还要给他洗衣做饭收拾家务。看他打游戏惹我生气,劈腿劈出个联合国我还要满世界灭小三,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男朋友这样的赔钱货到底是拿来干嘛用的?”
“你这妞,是条汉子,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程天德说,“有个知根知底地疼你、爱你的,比你一个人岂不是好多了。再说也没要你一定要伺候他啊,说不定他很愿意伺候你呢。”
“你当那是童话故事吗?”我摆摆手,特洒月兑地说,“女子坦荡荡,一觉到天亮。单身,挺好。”
程天德不自然地笑了一声。
我没有看到程天德的表情,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想法,但我能听出他笑得很不自然。
毕竟程天德没有真正地去重视过某一个女人,更别说他会懂女人心了。可是他的身边偏偏又不缺女人,这真的很讽刺。
停了一会儿,程天德突然问我:“对了,雨馨你确定你真的没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没,没什么,要是能记清,到时候找他也容易嘛,警察也就更容易破案了。”
我若有所思地小声嘀咕:“虽然没看清,但若是照面的话我想应该还能够认出来的。”
“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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