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揉揉腿,看了男子方才站的位置,伸手模了模地上的还微微发着烫的黄沙,心道:主子的巫术已到达了如此地步,来去自如,再加上他一身绝世的功夫和诡异的心思,日后,她怕是再也不可能逃月兑得了他的掌心了。
第二天,天一亮,无双便被夕颜叫了起来。
她只是有了半刻的迷蒙,之后便已迅速的恢复了清明,看着面前竟然比她还要憔悴疲倦一些的夕颜,无双问道:“夕颜,你昨夜没睡好吗,怎得看上去如此的憔悴?”
夕颜心道:又是在帐篷外等你睡着,又是跑着去汇报你的情况,又是担惊受怕了一夜,能睡好才奇怪了。
不过她心里虽是种种不满,但嘴上仍旧本分的回答:“奴婢昨夜打了一晚上的蚊虫,遂精神有些不佳。”
“这样啊。”无双看着她,闭着眼睛随她打理着自己的妆容,便也没有再跟她搭话。
今日的夕颜,不但精神不佳,似乎心情也不佳,还是不要与她商量自己的事情吧。
夕颜本就生得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现下穿了一身翠绿色的裙子,在这灼热的散发着蒸腾之气的沙漠之中,更是显得格外的夺目鲜润,直如雨打碧荷,雾薄孤山,说不出的空灵清逸。就好似是一汪清澈的泉水,叫看了的人****难耐。
连若谦在帐篷外求见,催促道:“王妃,可以启程了。”
她脸上似笑非笑,嘴边带着一丝幽怨,轻声答道:“知晓了。去准备吧,我一会儿便来。”
“是。”伴随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王妃,好了。”夕颜的手从无双的头顶上放了下来,最后一缕发也搭理好了,她拿过一旁软榻上的小黄铜镜,贴心的递给了无双,但无双却是并未伸手去接。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蓄藏已久的晦气和不开心。
“不必看了,我相信你的手艺。
高挑秀雅的身材,衣衫上绣着雅致的墨竹叶花纹和六边形雪花,无双提着稍长了点的裙子,走出门。
人生轨迹不一定是按照你喜欢的方式运行,有些事你可以不喜欢,但不得不做,有些人你可以不喜欢,但你不得不与他交往。当遇到那些自己不喜欢却又无力改变的事情时,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忍过寂静的黑夜,天就亮了,耐过寒冷的冬天,春天就到了。练就波澜不惊的忍耐,再艰难的岁月,也只不过是浮云。
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
连若谦和一定红色的软轿子,早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也不知道这一片黄沙蒸腾之中,他们是从何处找来的这轿子。
无双环视了四周一眼。
不见战天擎的身影。
他竟然如此愤怒,愤怒到都不来送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