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面已经有早起的客栈小厮开始忙碌了,眼见着有两个美人从粗陋的柴房里款步走出,不由得大吃一惊,眯眯小眼瞪得有如铜铃,手里的木盆晃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见状无双使了个眼色,夕颜明了地上前,递给那小厮一锭银子,柔声道:“昨夜事出突然,叨扰了。小哥可否为王……我家小姐与我上一份早点?”
那小厮眼见着这天仙般的美人靠近自己,只觉得香风扑面,眼前的妙人巧笑倩兮,他根本就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她们会从柴房里面走出来,就直接醉倒在眼前人如酒般的笑容里,只是连声应好,连银子都忘了接。
夕颜把银子放进他的手里,便没再搭理他,回身跟着无双穿过炊房和内堂往外室走去。挑了一个隐蔽的墙边座椅坐下。
那掌柜的正埋首理账,播着手边的算盘没有注意她们何时出现的。结果冷不防地抬起头,却愕然发现出现了两个面生的客人,他扭头看了看关得紧实的木门,又转头看看那气定神闲的两位客人,愈发的模不着头脑。
“我们是从后门进来的,因为家中有事要赶路,所以才这么早就过来,掌柜的请不要见怪。”夕颜见着那掌柜的满脸迷茫的神色,便赶忙解释道,“吃过早饭我们便走。”
那掌柜的虽然总觉得哪里说不通,但是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还放了一锭亮闪闪的银子在桌子上,他也不好再问什么,只好把疑惑放进肚子里面,低声“唔”了一声当做是接受了这番说辞。
这家客栈着实小,饭菜也不怎么样。片刻后端上来的只是简单的馒头咸菜小米粥,还有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但是这对比起路上那些干硬难咽的烧饼已经好得多了。
无双和夕颜正在吃着馒头的时候,楼梯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呵欠。两人循声望去,只看见一个少年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打折呵欠一边从楼梯上懒洋洋地走了下来。少年约莫是双十年纪,一头乱发被他顺手束在脑后,身上一席洗的半旧的白衣,但是惹眼的是白衣上那从挺拔清贵的竹,不似用绿线绣上,倒像是用画笔肆意画就一般。
仿佛感受到两人的注视,少年扭头朝她们看来,眼里闪过一丝惊奇,然后拿下腰上的葫芦喝了一口酒。“掌柜的,给我上一份早点。”少年对着这里的人似乎很是熟悉,随意地和那掌柜的这么一说,那掌柜的就连忙搁下手中正在算的账,扬声超厨房方向喊:“赵田,苏家公子要一份早点!”
厨房那里遥遥传来一声响亮的应答,少年便兀自挑了一张无双旁边的桌椅坐下,然后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们。
“那里来的登徒子啊!”被他一动不动的目光看得发毛,夕颜忍不住低声轻骂了一句,无双倒是好奇地多看了他几眼。那少年脸上的笑意便更深了。
“我倒觉得他无甚恶意,看就让他看呗,反正不能够蒙上他的眼睛,他也没做什么越距之举。”无双看着那少年,莫名地觉得熟悉和亲近,倒也没有像夕颜一样厌恶,只是放低了声音劝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