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战天擎根本没有再看她,呵斥之后便狠狠地一甩手,拂袖而去。
就像她是什么污秽的东西一般,看一眼都怕污了眼那样。
若非那夜自己酒醉,最后让她破了身子、找不到归宿,他也不会听了那许靖华的话将她带回来。战天擎一面往自己的寝房走去,一面懊悔地想,如果无双回来,他该如何解释他与那怜月之间的关系。
说是回来,但那也只是如果而已。无双啊无双,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寝房外的院落里栽着一株大榕树,此时因为入了冬,树上的叶子落了个干净,只剩下了枯瘦料峭的枝干,而那粗壮的枝干之间,有一个小小的秋千,木板上面堆了雪,安安静静地停在树下。
以前,无双还在七皇子府的时候,偶尔会和侍女来树下荡秋千解闷,但是现在,秋千还在,佳人,却不知身处何方,也不知何日能够归来了。
战天擎停下了脚步,遥遥地望着那堆满了积雪的小小秋千架,仿佛看到了那一年的夏天,那绝色的人儿倚在那畔语笑嫣然。
不过是晃神一想,只是瞬间,但是战天擎,却已痴了。
怜月在战天擎那儿受了气,一张小巧的俏脸涨得通红,大眼睛里还含着委屈的泪水。她回到奴仆们居住的房间里,换下了那件白底青花的斗篷,放在手间狠狠地揉着,心下却是不解得很。
这件斗篷看起来并不精致、也不昂贵,但是为何,见她披上了这件斗篷,战天擎就跟见着了恶鬼似的,气急败坏又蛮横无理呢。
和她住在同一房间的还有几人,但是现下大多都得了战天擎恩准,回了家中过年了,剩下的只有些卖身进来无家可归之人,比如说张妈。
张妈此刻正在房中缝补手中破旧的衣衫,见怜月满脸的恼怒,还一个劲地在手中绞着那件白底青花的斗篷,不由得唉呀一声,放下手中的针线衣衫,移动身子靠了过去。
“我说怜月丫头哟,你这是做什么呢。”张妈心疼地看着她手里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斗篷,语气中不由得带上了一些埋怨,“好好的一件斗篷,作甚不爱惜呢!”
怜月脑中灵光一闪,她转过身去,问张妈道:“张妈,你老实告诉我,这件斗篷到底是哪里来的?刚才我穿着它,王爷见了,却讨厌的不得了,还呵斥了我呢。”
说着,怜月又不由得红了眼眶。
本来她这番问话傲气至极,带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清高感,本应该让人听了便心生厌恶,懒得搭理的,但是张妈这个人脑子比较迟钝,个性又很温吞,不甚在意这种交往之间的小事,也就没怎么在意,只是见着怜月面露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样,不由得焦急心疼起来。
“哎哟,怜月丫头,你这是哭什么呢!老婆子我实话跟你讲了吧,这件斗篷确实不是我自己的,而是前些年王妃嫌这件斗篷样式旧了,顺势让我打理掉,我见着这袍子新,还挺漂亮,也就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