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均把目光投向了小女乃娃。
小女乃娃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在两双火热的目光注视下,也丝毫不为所动,照样自顾自地玩耍。
这个年纪的小娃最是喜欢把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这不,他把目光锁定在了一个木制的小****上。
小女乃娃就好像见到美食的饿虎一般,扑哧扑哧地就爬了过去。随后,他伸出白白胖胖的小爪子,一把抓住了那木制的小****。
正当要把那****往嘴里塞的时候,旁边的面瘫男孩一把从他手上夺过了险些进入虎口的****。
“不能吃,脏。”男孩儿言简意赅地说道。
在一旁围观的云溪闻言扶额,这么小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道理,说了也是白说啊。
果不其然,小女乃娃只知道自己的所有物被一个“庞然大物”给抢走了,“庞然大物”还对他好凶,在呆愣了一会儿之后,就“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面瘫脸男孩还是一脸面瘫,不过他紧握着****的手泄露了他的不知所措。
云溪见着这一幕,不禁大汗。可惜先不说她现在动弹不得,就算是能够动弹,也没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够让这放肆大哭的小孩不再掉金豆豆。
最后,还是听到了哭声寻声而来的宋惠娘解了两人的围。经验丰富的宋惠娘看了看殷归手上的****,又看了看大哭的儿子,瞬间就明白了。
果然让这孩子照顾小孩子还是有些不妥啊……一边想着,宋惠娘一边抱起大哭的儿子一边颠着一边哄。
小女乃娃被颠得舒服了,又加上哭累了,竟就这样睡着了。宋惠娘小心翼翼地把儿子挨着女儿放好,然后亲了亲一双儿女的额头,对云溪说:“乖,和弟弟一起睡一觉,睡醒米粥也就熬好了。”
云溪点了点头,便闭上了眼。
随后就听到宋惠娘温柔地对殷归道:“小归,没事的,和我一起去厨房帮忙吧。”
云溪没有听到男孩的回话,不过按照他的性格,估计也就是酷酷地那么一点头吧。
之后就听到了门被关上的声音。
云溪本来只是想闭一会儿眼,谁知不知是累了还是真的困了,迷迷糊糊间竟睡着了,做起了梦。
比之她以往做过的任何一个梦,这个梦都要更加的模糊和混乱。
梦里的主角是一个和她同名的痴傻女童。云溪看着那女童在被人称作傻子时懵懂,在父亲去世时伤心,在弟弟出生时高兴,在被顽劣幼童推入小溪时恐惧……
明明只是旁观者,云溪却感同身受,似乎,她自己便是那个自幼痴傻的可怜女童。
“溪儿,溪儿……”陷在梦中的云溪听到有人在呼唤她,那声音很温柔,温柔得就像久违的母亲的声音。
“溪儿,溪儿醒醒……喝粥了……”粥?云溪的鼻翼动了动,一股扑鼻的清香涌入,引得已经饿了许久的肚子开始发生连锁反应,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云溪睁开眼,便看到宋惠娘温柔的脸庞。
明明眼前的面孔是那么的陌生,云溪却下意识地喊了声“娘……”等反应过来才明白,这必然是前身的记忆在作怪。
宋惠娘离云溪很近,自然听到了云溪肚子的动静,不禁莞尔,捏了捏云溪的鼻子,说道:“你这个小馋鬼呦!”
云溪有些不好意思地模了模鼻子,利索地爬了起来,拒绝了宋惠娘的喂食,自己拿着勺吃了起来。
最初的诧异过后,宋惠娘欣慰地赞叹道:“我的溪儿真是长大了呢……”眉宇间满是自豪。
云溪却是满脸通红。被一个比前世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称赞“长大了”,这种感觉真是难以言喻。
“咿咿——呀呀——哇——哇——”本来安静地睡着的小女乃娃听到动静突然闹腾起来,没等宋惠娘和云溪反应过来,小女乃娃就开始放声大哭。
宋惠娘赶紧把小女乃娃给抱了起来,在房间里绕圈圈颠着怀里的小魔王。
云溪看着哄着儿子的“母亲”和被母亲抱着的“弟弟”,想到之前在梦中了解到的消息。
她如今这个身体是一个与她同名的六岁女孩儿,之前被一个调皮的熊孩子推入了河中溺死。眼前的母亲名叫宋惠娘,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她就靠着上街卖糕点的收入维持生计。
弟弟是母亲在听说父亲去世时生下的七星子,身体比之一般的婴孩更加虚弱。虽然他看着不过五六个月的大小,实际上已经快满周岁了。
至于之前的那个叫做尹归的冷面小正太,却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在前身的记忆里。那么这个尹归又是从哪儿冒出来呢?
那厢宋惠娘哄了许久发现还是没止住儿子的嚎啕,意识到可能是肚子饿了,便对云溪说了声:“小顾饿了,我去给他喂点米粥,溪儿喝完把碗放一边吧,娘亲会收拾的。”
这小顾指的自然就是小女乃娃弟弟,他有着一个响亮亮的大名——云山顾。
云溪应了声,宋惠娘便抱着小女乃娃离开了。
屋内没有了小女乃娃的哭闹声,顿时安静了不少,云溪开始静下心来思考。
既然上天给了又一次生命,自然不能浪费。云溪把喝完的碗放在一边,躺在床上暗想。
之前的她压根不敢想,自己还能够嗅到食物诱人的香味,品到米粥甜糯的滋味……常年被喂食药物的她早已彻底失去了味觉和嗅觉,也同样失去了追寻梦想的可能。
一想到造成这一切的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云溪就气得浑身发抖。
云溪做了一个深呼吸,前尘如云烟,恶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父母爷爷的大仇已报,云家的传承也已经有人继承,心愿均已经了结,她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如今既然已经重生,又何必再执着于那些烦心事呢?把那些烦恼都抛去,云溪然后继续思索。
家里的经济条件极差,因为父亲是猎户,按照律法是没有田产的,所以家里的一切都得靠宋惠娘摆摊卖糕点获得的微薄收入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