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归闻言打量了尹归一番,随后道:“看来小后生你也不简单哪……没错,我那弟弟也是武学奇才,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能够做到这一点了。”
顿了顿,花不归又问道:“你是见过我那弟弟?”
“他在妙月观?”尹归没有回答,只是联想到花不归之前问的猜测道。
“没错。”花不归点了点头。
“我这弟弟离家多年,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他,最近听闻这附近出了个能医治失魂之症的高明大夫,我就想会不会是他。”花不归解释道,“后经多方打听,才知那大夫如今暂住妙月观,便想去拜访一番。”
“什么?他就是传闻中那个大夫?”尹归闻言一惊。之前云溪那小姑的事情的余热还未过去,对于那名声乍起的大夫,尹归也有所耳闻,当时没在意,没想到竟然会有这种交集!
“他抓走了我妹妹!”尹归突兀地满含怒火地说道,那双平日里冷漠的双眼此时布满了因为疲惫和担忧而产生的血丝。
见尹归突然发难,花不归略微有些吃惊,随后笑了笑,道:“我那弟弟虽然行事乖戾了一些,不过却是没有什么坏心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你妹妹会有什么大碍。”
尹归闻言,紧绷的神经略微缓和了一些,道:“我带你去。”
随后两人便到了妙月观,那花不归追着他所谓的“弟弟”而去,而尹归也找到了云溪。
听尹归说完前应后果,再看他身上满身的泥污和湿透的衣衫,虽然空气湿冷得让人不禁打寒颤,但是云溪的心中却泛起一股暖意:这个人,为了她翻山越岭,为了她彻夜不眠……此情此意,怎让人不为之一动?
“那家伙还说你不会有大碍,这身上都扎满针了,怎么可能没有大碍?”尹归的脸上满是愤怒,那眼中似乎都能冒出火来。
“我可没有说谎。”突然屋外传来一个声音,“那银针扎着对你妹妹还有好处哩!”
随后就见一个面如冠玉,丰神俊朗的白衣男子悠然进屋,也不见他触碰门,那门就自然合上了。
“好处?什么好处?”见来人是花不归,本来做好防备姿势的尹归放松了自己,转而问道。
“你妹妹身上这套银针,叫做九元针,这套针总共有九九八十一根,使用时会分别扎入人体的八十一个穴位,从而达到疏通穴位,消除郁气的作用。”那花不归说着,便走到了床边。
只见他抓起云溪的手腕,两指搭上云溪的脉搏,随后又放下,说道:“你妹妹自小体弱,又被喂食过太多补药,虚不受补。那些补药的药力没有发挥应有的效果不说,反而郁积在了身体各处,堵塞了穴道,从而导致她气血不畅,体质更加虚弱。而九元针则帮助她疏通了经络,把那些药力也全然化开,今后她无需再吃什么药物,身体都会一天天好起来,比起普通人甚至都能壮实些。”
“真的吗?太好了!”云溪闻言一喜。自从穿越过来之后,她就一直嫌弃自己的身体太差,胸闷气短,经常会喘不过气来,而且脸色蜡黄,也没什么肉,看起来就跟个难民似的。
她一直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好好调养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想到这下却是因祸得福了。
尹归闻言也是一喜,但随后又面露忧色:“就算是这样,这针扎着该有多疼啊!云溪为此受苦颇多。”
花不归闻言一笑,道:“你这也是关心则乱,人小姑娘都与你说不疼了,你还不信。这九元针扎的第一针便会起到麻痹全身的效果,之后无论扎多少针都是不会有知觉的,怎么可能受罪呢?”
尹归听花不归那么一说,便问云溪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云溪微笑着点了点头,怕他不信,云溪解释道:“那汗什么的,是我吓的。”
这话自然是谎话,那汗水都是之前测谎时着了道才有的。不过为了不让尹归担心,这些话自然是不能说的。
尹归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对花不归道:“那溪儿这针要扎多久?可以拔了吗?花爷你应该也会这九元针吧?”
花不归闻言咂舌:“啧啧,刚刚还叫我‘那家伙’,这会儿用到我了倒是称花爷了?”
见尹归还是一脸淡然,丝毫没有被调侃的尴尬,花不归也不恼,只是说道:“这九元针的施展可只有我弟弟寒宵会。”
尹归闻言,也不急,只是淡然道:“那这撤针呢?”
见尹归没有上当,花不归失了调笑的兴致,道:“你这小后生还真了不得,竟然没上我的套。这施针难,这撤针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我自然还是会的。”
“那便劳烦花爷了。”说着,尹归正正经经地作了一个揖。
花不归见状,便也不好拿乔,只道了声:“你这小后生……”
随后便一根根地开始帮云溪撤针。
那花不归每拔一针,云溪就觉得自己的气窍似乎通了一个,待最后一针拔出,她已是浑身舒畅。
身体总是隐隐作痛的几处这会儿却是涌起一股股暖流,涌到了身体各处,使得她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溪儿,感觉如何?”尹归有些紧张地询问道。
“感觉很舒服。”云溪答。
“这九元针一撤,郁积的穴道都打开了,自然就舒服了。”那花不归说着,却是擦了擦额上的汗。虽然他口中说着轻松,但要撤掉八十一根扎得如此深的银针,却是要消耗不少心神,饶是他,也并不轻松。
尹归自然也看出了花不归的吃力,于是又是一个揖:“多谢花爷相助。”
而云溪也是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谢谢花爷啦。”
花不归摆了摆手,调息几次,便恢复如初。
“花爷是没追上您那弟弟?”云溪好奇地问道。
“哎……”那花不归叹了口气,却没有解释,“这天也快亮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家里人也要担心了,快回去吧。”
尹归和云溪点了点头,心想宋惠娘该是急坏了,便与花不归告辞,离开了。
来时门没有开,只能翻越围墙,而去时却是可以直接走正门了。
不知不觉中,雨已经停了,四处弥漫着潮湿的水汽,两人匆匆行路,在迷蒙的晨雾里,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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